第四十四章 大吃飛醋
吳梓欽抬眼複雜的看了兩人,隨後歎了口氣,走過去,伸手簡單的檢查一遍,隨之點頭,“她身體基本已經沒事了,不過肉體還是存在缺陷,被廢掉的根骨並沒有被修複,對身體還是有一定的影響,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他突然想到,他或許明白為什麽看這個女人時候為什麽感覺她作為後宮女人的那種違和感,隻因為,她並非曾經作為後宮的女人的楊忻玥,而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魂魄。
這樣的女人,又如何能甘心甘願成為後宮眾多女人之一,等著帝王的榮寵呢,難怪她眼中的淡漠無一物,隻因為這一切,確實都不被她放在眼裏,放在心上。
他能明白商殷離的不安,因為這個女人,恐怕很難捉住,更何況留住。
外麵的一切,楊忻玥都不知道,她隻感覺,自己好似處於一個混沌的空間,四周都是淡雅的紫羅蘭,如一片花海。
他站在花海中,看著這熟悉的紫羅蘭黯然神傷,卻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花海高穀之處,好似站著一個人。
修長的身形,紫色華貴的衣袍,紫羅蘭花雕刻的玉冠,還有那紫色的長發。
心下微微一緊,嘴唇微張,一個名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殤……卿睿……,卿睿。”
她輕喚著,但那個背影卻毫無所動,似乎完全聽不到一般。
她心下有些發疼,忍不住的抬腳,想朝他走過去,但那背影卻突然動了,但卻似乎要離開。
“卿睿,卿睿……”她不由下意識的呼喊起來,而那背影似乎終於聽到他的呼喊,沒有再走,停了下來,也慢慢的轉過身來。
她心微微一鬆,可當看到轉過來的人後,臉色卻是微微一僵,同樣的穿著打扮,但那個人卻不是殤卿睿,即便那麵貌有些模糊,但她卻可以確定,不是殤卿睿。
可不知為何,看著那模糊的臉,她心裏卻有些微微的悸動,那人給她的感覺,有種奇怪的親切感,似乎自己本就該認識他,而且認識很久。
她愣了下,突然很想去問,心裏莫名的覺得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
可不等她走過去,那個人的身子卻慢慢的變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心底仿佛被挖空一塊一般,“不,不要……”
床幔中,因為楊忻玥終於有動靜,即將醒來的喜色因為那囈語中含著各種感情的一句句‘卿睿’而讓他臉色慢慢沉下來。
眼睛死死的等著囈語中壓抑悲傷不舍等情緒的女人,拳頭不覺的握起,那該死的‘卿睿’是誰?
當在看到那眼角慢慢劃下的淚水時,腦中的忍耐線終於崩斷,周身冷氣纏繞,直接站了起來,狠狠甩袖轉身離開,他承認,此刻他心裏的嫉妒,嫉妒得發狂,‘卿睿’到底是誰,是她什麽人,真有那麽重要?
坐在桌邊慢悠悠喝茶的吳梓欽看著那裏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抹興味來,轉眸又看看床上已經不再囈語的女子,不由起身走過去,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幾天前的一幕幕,至今有些無法忘懷啊。
睫毛微動,酸澀的眼眸慢慢張開,黑眸映入了點點亮光,卻讓吳梓欽回憶起腦海中的那張臉,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看到那雙眼眸睜開,他想,若那眼瞳也是紫色的,一定會更加漂亮奪目。
但偏偏,在這樣對比起來相對遜色不少的麵容上,這一雙沉靜的黑眸,卻也使得整個人亮眼起來,明明差別很大,卻並不遜色多少。
也難怪,那個男人會動了心。
有些失神的看著帳頂,一切的記憶猶在眼前。
轉眸看著這陌生的環境,心裏下意識的竟然升起幾分希冀,也發現了床邊陌生的麵孔。
“你是……”
“救你命的人。”吳梓欽淡淡一笑,一手負於後,打量著她眼中的情緒變化。
楊忻玥微微一頓,抿唇頷首,“多謝,請問這裏是何處?”
“皇宮。”
心下微微一緊,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哪個皇宮?”
吳梓欽眼中閃過一抹探究,“商幕。”
眼中的希冀瞬間消失無蹤,取代的是黯淡失望,卻複又帶上幾分自嘲,收起情緒,對著旁邊的人感激一笑,“謝謝。”轉眸再次看著四周。
吳梓欽再次挑了下眉,“皇上剛剛離開,六皇子也沒事。”
楊忻玥再次愣了下,轉眸視線再次落到這個陌生男子身上,好敏銳的觀察力。
“勞煩了。”輕歎了口氣,她再次躺下,閉上眼睛。
吳梓欽負手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也沒再說話,兩人都各有所思,房間再一次寂靜下來。
回到禦書房的商殷離,立刻便下令無論用何手段,查出有關‘卿睿’兩字,隻是當時他也隻是聽了音而已,具體這對於的音是哪兩個字也不知道,甚至是不是對應上人也不確定。
這可讓接到命令的底下人有些頭疼,但看皇上周身的煞氣,也聰明的不表示出來。
沉默了大半天,似乎下了決定般,商殷離淡淡開口,“陳林,擬旨,楊忻玥救駕有功,免去罪責,舍命救子,其心可表,感動天地,特冊封為忻貴妃,掌權後宮以當表率,下月之初進行冊封大典,領貴妃印,遷出清離苑,把陽明宮改建為……紫蘭宮。”
陳林微微錯愕,隨後迅速的斂下心中的驚訝。
冊封為貴妃並沒什麽,隻是提升了品階而已,但進行冊封大典並領貴妃印卻又有不同,因為這是權利的體現,如今後宮無後,那麽掌管了貴妃印的貴妃,便是後宮真正的主人,有權管製整個後宮,可以說,在沒有皇後的前提下,未來都是忻貴妃做大。
而且,就算冊封了皇後,若皇上有意不讓皇後掌權,掌權的貴妃品級即便不能壓過皇後,卻至少能和皇後平起平坐,不受壓製。
這一番冊封,可算無上榮寵了。
當三日後楊忻玥接下這聖旨的時候,不同碧綺的欣喜,她隻覺得心下似乎壓下一塊大石,沉甸甸的,那種不安的煩躁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