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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理想(上)

  白幻幽說不清這一刻,自己心中到底是怎樣的感受。 她記得指尖濕潮枯稠的猩紅液體,記得他們在唱詩班,在球場,曾經有過的歡笑和淚水。


  金黃色中透著橙紅的夕陽從窗帘半開的落地窗中灑落進來,柔和的光暈靜靜地照在她的眼眸深處,卻照不進她的心底。


  他們都在娛樂圈打滾,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扮演過各式各樣的角色,更重要的是,他們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自己更為複雜。


  「西蒙原本是一個普通人,槍擊案讓他嘗到了血腥和權力的快感,但是,這感覺實在是太短暫了。所以,有人給了他機會,讓他不斷地學習,完善他的手法,使他成為一個更出色的殺手。」「不不不,在此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狂躁不安。」駱奕臣的雙手交叉放於膝蓋之上,他的表情帶著一些惋惜和譏諷「如果不是他假期的時候偽造身份證去賭場撈錢,或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精明的頭腦。可是,在賭場里,精明的人多得是,那麼西蒙又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下那麼大的功夫來培養他?一個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的人,一個看新聞,講究衛生,非常聰明卻又孤僻的少年,憑什麼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


  「謀殺賦予了他力量的感覺,而在社會中處於弱者地位的他,自然希望由此獲得更多的關注。」白幻幽也微笑起來,她繼續道」「愛默生曾經說過「所有的都是謎,而解開一個謎的鑰匙,是另一個謎。,

  那麼,解開西蒙身上的謎,又該是屬於你的那個謎?比如說,私下裡控制賭場?比如說威逼雷家替你賣命?比如……」白幻幽搖搖頭,一道很深的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再次迸裂「是的沒錯,屬於西蒙的殺戮必須從學校開始因為,這裡是給他壓力最大的地方。然後呢?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去傷害已經失去大部分異動能力的瑞吉?為什麼要傷害安東?為什麼要傷害洛倫佐?


  難道說你也想學著葉家的樣子,進入黑道?」「為什麼不呢?」駱奕臣對於白幻幽的疑問不屑一顧,他慢悠悠地說道「對西蒙而言,他最喜歡的事情有兩件一是賭博,一是殺戮。不需要殺戮的時候,他大多滯留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一夜從平民變成富翁,下一夕又從富翁落魄為乞丐。沒有錢了,他就去殺人。


  有錢了,就繼續賭博。」


  「聽起來,他不過是你的玩具,連一條狗都算不上。」埃里維斯冷冷地笑著,暗潮洶湧的眸子輕微閃爍然而在下一秒,他卻用力拉住想要衝過去毆打駱奕臣的白幻幽「我最可愛的天使,你應該知道,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知道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一個好人,但是你至少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讓我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做不可!」白幻幽不斷地掙扎著,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竟然曾經和這個槍擊案的幕後黑手相處過數年的時光。只要想著自己傻乎乎地笑著卻根本不知道對面這個男人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她就覺得噁心。


  「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毫無理由的事情。」


  「沒錯,如果我是指使他的元兇,而你就是根本原因。」駱奕臣勾了勾唇角,暗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指控「顧天熙很聰明,他發現了葉青嵐對你的與眾不同,也察覺到我的嫉妒心,所以,他將你送走。


  以為遠走高飛就能讓你避開我們,可結果呢?命運就是這樣的荒謬,你可以勤快地回著葉青嵐的信,時不時的寄一些照片和明信片給他。而我呢?那些信仿若石沉大海一般。到底我做了什麼讓你厭惡的事情,竟然連普通朋友的關係都難以保持?所以,我只能像一個小偷一樣,讓人黑了葉青嵐的電腦。但是我不能做的太過,否則,必然會被葉青嵐察覺。說來也有趣…………」


  駱奕臣哼笑了一聲,斜睨著葉青嵐「就算你重傷期間不能回信,可事後,你難道一點也沒有察覺自己的信被人翻看過么?」歐陽聿修的黑眸一沉,朗朗的眉目中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全身蓄著無形的殺氣「你既然有本事黑我的電腦和娜箱,自然有能力讓我無法察覺自己的郵件已經被人翻閱過。可這些都不能作為你變態行為的理由。」


  「變態行為?」駱奕臣哈哈大笑起來,一股森猛銳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什麼叫變態?我的行為頂多算是不擇手段罷了,比起我們父輩,我做的不過是太小太小的那麼一樁。你要不要問問你這位好歹也養了你十多年的父親,問問他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又背負著多少條人命!就算是你自己,難道就真得乾乾淨淨?憑什麼我的行為就算是惡劣,就要被歸於變態,而你們行為就是正義的…合理的?」


  「瘋了瘋了你們全瘋了」…葉修冥低著頭嘴裡絮絮叨叨,倏地,他從衣服里掏出一把微型手槍,直對著白幻幽。在他看來,一切錯誤的根源都是因為她,如果她死了,被撥亂的命運就能回到正途。


  在一旁安撫白幻幽的埃里維斯心神一凜,本能地擋在她身前,身體左轉,用手一撐桌面,揚起右腿旋踢在對方頭部,銀白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葉修冥往後一躲,敏捷地避開。


  而埃里維斯的左腿毫不遲疑地猛提,狠狠撞擊在葉修冥的腰部。


  葉修冥倒退了兩步,手臂胡亂揮舞著。而離他最近的駱奕臣則是第一時間從他手裡搶走了槍,並且譏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手都不穩還想傷人,就不怕槍走火,連自己的小命都丟了?」


  「那也比一切都毀了強。」葉修冥譏請地頂回去「駱奕臣,你的確比你父親有本事,而且狠戾的多,可惜,你卻學不會他置身局外的超然。而我,竟然和你這麼個瘋子聯合起來,對抗梅耶家和墨家,現在,不但忉利天脫離葉家的掌握,連葉家賴以生存的祖業都失去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這個瘋子,自己下地獄不算,還要將別人一起拖下去!依我看,你何止是瘋子,簡直是個魔鬼,魔鬼!」「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駱奕臣低沉無比的男音隱藏著山雨欲來之勢「殺人放火的事也沒見你少做,怎麼,這會兒倒成了保護和平,愛護環境的人道主義者?」「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狗咬狗一嘴毛?」埃里維斯銳利的眸子緊盯著葉修冥,很遺憾地嘆了口氣「最近,有一條大消息聽說沒?國際刑警組織偵查了數年一件跨越幾大洲的洗錢和鑽石走私即將告破,也不知道這樣的罪在〖中〗國會判多少年?只是,葉先生,你這個小嘍羅真的願意當他們的替罪羊么?」


  「一切都與我無關!」葉修冥極力辯駁著,他看了看埃里維斯,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歐陽聿修,最後視線停留在白幻幽的身上「白小


  姐,如果我告訴你,你家人過世的真相,是真的真相,而不是駱奕臣臆造的所謂真相,你,你,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情,讓那些人放我這個老頭子一條生路吧。」「如累我不讓你說呢?」駱奕臣陰惻惻地把玩著手中的槍,不定向地瞄準著。


  「……白小姐心胸開闊、睿智過人、是非分明、嫉惡如仇,怎麼會容許如此慘絕人寰的事發生?」葉修冥一邊說著,一邊偷覷著白幻幽。


  「那要看你說得話,是否有價值。、,鼻幻幽心裡很明白,縱然歐陽聿修口中說著恨,但是,若他真得恨,就不會一直隱忍到今日,怪只怪她沒有想到,駱奕臣在風流多情外,朝著罪惡的道路已經走得太遠太遠。


  葉修冥又看了眼歐陽聿修,曾經熟悉的兒子這時已經成長為能獨擋一面的優秀男人,劍眉微微上揚著,黝黑深邃的瞳眸目光灼灼,一股渾然天成的危險氣息自斯文的表相下隱隱透出,魄力逼人。若他不是一時昏了頭腦,現在這孩子只怕早已成為醫學界的佼佼者,而且足以代領普世走向新的輝煌。一步錯而步步錯,他還有什麼資格回頭,還有什麼顏面面對葉家的列祖列宗。


  一個家族的腐朽從奢靡開始,以衰敗為結束,就像是一個王朝的覆滅……………,

  「在小型飛機上動手腳的並不是梅耶家的人,而是駱家從比利時聘請的機械師,事情是多年前就訂好的,只是我們我們一直在等機會。而土地競標事件終於讓極力想要在地產和建築界分一杯羹的駱家,痛下殺手。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想著自己能從中獲取的利益,想著可以將經營模式單一的普世擴大,想著終於可以贏過那個藏於黑暗之中的忉利天我同意並參與了這件事。」


  聽著葉修冥的話,歐陽*修嘆息般無力地低喃「葉家數代行醫,就是因為不想沾染商賈之氣,又不願看到無以為繼的局面,先祖才幾經思量后決定成立忉利天。如果你一直羨艷忉利天手中的財富和權勢,可知終年藏於黑暗中的他們又是多麼嚮往回到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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