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騙局
「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粗心…………」後面的話白幻幽不知是咽了回去還是悉數忘記了,她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三名男子。
等她的腦袋反應過來,人已然躲到歐陽聿修的身後,就像撞上大灰狼的小白兔。
「顧先生,很抱歉。方才,在下的友人不是故意衝撞,還請多多擔待。」歐陽聿修很自然的說道。
顧天熙眯起眼睛,審視著藏在歐陽聿修背後的那個膽怯慌張的少女,一雙幽黑沉靜的眸子,牢牢地攫住了她。「這位小姐是?」
歐陽聿修微微閃開身,簡單介紹道「白幻幽,目前就讀於聖馬丁,在服裝設計上很有天賦。」
他拍了拍白幻幽的頭,笑道「幻幽,這位是風雲國際的總裁顧天熙先生。這一位是在〖日〗本政界任職的天宮蓮,而這位姜承影則是鳴天的藝人部經理。」
「你們好。」白幻幽感覺到手心冒出了汗液,按耐著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怯怯地走出來,低頭小聲道「顧先生,方才真是抱歉。」
顧天熙淡淡道「沒關係。」
化果然認不出自己了。白幻幽的心一陣刺痛,她吸了一口氣,假裝輕鬆地說「歐陽大哥既然你遇到朋友,我就去錢櫃找蕊兒她們吧。」
「不礙的。」天宮蓮突然言道「看起來白小姐一臉疲憊,那種喧鬧的地方,似乎不太適合。」
歐陽聿修點點頭「說得也是,更何況你也不會喝酒,孤身一人確實有些危險。」
「不若由在下做東,也算是替白小姐接風洗塵。」些許的沉默以後,顧天熙道「承影,你讓他們準備一下。」
「是。」姜承影一推眼鏡,凌厲的白光,從眼鏡的右邊掃向了左邊,然後,在他轉身離開前,白幻幽甚至聽到心丁」的一聲。
俟?這幾個男人什麼時候成一頭的了?何況,天宮蓮和哥哥難道是夜…他明明答應他,先不和哥哥說。
白幻幽咬著嘴唇,雖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得隨著他們來到規格最高的雅間一鳳棲梧。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管它八面來風,她自巋然不動也就是了。
這頓飯吃得真是讓人胃部打結。如果可以,她寧願回酒店去吃泡麵。直到炸醬麵送上來,白幻幽才笑盈盈地開始放面碼,然後拌面。
我繞,我攪,我再繞,我再懟
她一個人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全然沒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顧天熙臉色忽然變得鐵青,冷若寒冰的眼眸似籠上了一層氤氳霧氣。
「我幫你吧。」歐陽聿修好笑地拿過她手中的瓷碗和筷子,不過才兩三下,就已將面拌好。
「哇,歐陽大哥!」白幻幽崇拜地看著她「你真是天才。」
會拌面就是天才?歐陽聿修不禁想起一年多前,白幻幽曾因他會繞毛線而誇他。現在想來,他恍然大悟,白幻幽其實就是一個很缺乏生活經驗的孩子,雖然極力想顯得普通和平凡,但在他看來,許多別人應該膽怯同擾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很好,甚至是完美。反而涉及到生活的細枝末節,她卻顯現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笨拙。
「白小姐到倫敦上學前,不知在何處念的高中呢?」顧天熙的手在悠然的桌面上狀似無意地輕敲著,那白玉般的手指,不急不緩,閑適逸趣。
「費城。」
「費城?」顧天熙執起茶盞,淺啜了一口龍井茶,輕道「白小姐去過新墨西哥州中部的阿布夸克市么?」
白幻幽心中一僵,面上卻仍是那副單純明朗的笑容。「阿布夸克么?好可惜,我從來沒有去過新墨西哥州。」
顧天熙驀然笑道「舍妹回國前曾經在阿布夸克求學,可惜,她平日里只顧著看那些教區的活動,卻沒時間學習畫畫。
此言一出,首先怔愣的是白幻幽。因為,這是顧天熙第一次提及那段屬於顧幻璃的忙碌卻又孤寂的求學日子。
「既然如此,又何必故意錄奪她童年的樂趣,故意強迫她在人生中,只能過分的執拗?」歐陽聿修淡淡的聲音,彷彿在代替白幻幽問出她永遠也不敢問出口的疑問。
「因為她是我的小璃。」顧天熙的話看似波瀾不驚,可他的眼睛卻凝視著白幻幽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救命稻草從天而降,正是救苦救難的蕊兒。
「喂?」白幻幽站起身,微微欠身,然後走到牆角小聲道「我在。」
「丫頭,你不會又迷路了吧?」
「呃……婁……我遇到了倫敦的朋友……」
「那有什麼的,一起帶過來唄。我們這兒帥哥美女俱全,保證有得玩兒。」
「呃」白幻幽回眸看了看那四個男人,各有千秋,各有但問題是,哪個她也不敢帶出去,絕對會死人啊!所以,她咬著牙說「他……………他們不會唱歌……」
歐陽聿修眯起眼睛笑了,輕聲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批評我不會唱歌。」
「誤?」
顧天熙看了姜承影一眼,淡道「你負責的新專輯發行也有一段時間了,要不要去看一下打榜的效果?」
「啊?」
姜承影點點頭,即使被眼鏡遮掩著,那雙眸子也是少有的深邃幽黑「既然如此,不如讓已經單飛的安若東他們都過來,正好請天宮先生點評一下我們新簽的藝人。畢竟鳴天正在考慮製作全新的音樂劇,故事正好選的是《春琴抄》。」
「哈?」
天宮蓮靜靜地看著白幻幽,微微眯起雙眼,笑道「歐陽先生是專業人士,承影身兼數職,嗯,天熙,說起來,你也該放鬆一下。」
「噗……」
白舒幽悲悲切切地咬著嘴唇,這四個男人,他們這自顧自得都在說什麼啊!
「丫頭,你這又是俟,又是啊,又是哈,又是噗的,表演擬聲詞呢?」
「我」白幻幽剛要解釋,壓彎她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破門而卜…。
「喂,怎麼不等我們就先動筷子!」一個身穿套裝的女子,氣喘吁吁道「我說歐陽聿修,你遛得也太快了吧!我這兒還和工作人員聊天呢,你就跑沒影了!」
而另外的男子,則連聲道歉「很抱歉,很抱歉,剛把墨琅送到機場,真是不好意思……」
「洛雲,蕭先生。」顧天熙微微一點頭,抬起眼睛,眼神帶著一種輕揚的銳利「我們正說道和白小姐一起去ktv,怎麼樣,有興緻同行么?」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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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桑洛雲茫然地環顧四周,然後看著牆腳的白幻幽「誒,你不就是剛才和歐陽聿修拉鉤的那個小妹妹么?」
小妹妹,白幻幽的額頭忍不住滴下一滴黃豆般大小的冷汗。好吧,雖然她們是大學同學,但是她的確比她小。
「小姐你有沒有興緻加入娛樂圈?」說話的正是蕭縝宇。
加入娛樂圈白幻幽頭上冒出一堆黑線,深呼吸后,繼續沉默。
「丫頭,我們都等著你呢,還不速速過來。」這個仍是蕊兒。
都以為她會怕,所以,斷然拒絕是吧。她才不信他們有膽量跑去和粉絲一起唱燈v呢!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么!白幻幽闔上眸,半晌,輕笑,開始往門口退,一邊退,一邊說「我…我感冒了,我要睡覺,我需要倒時差。過兩天,我再找你去看畫展。呵呵,那些小帥哥還是留給大家享用吧」說話間,手已經摸到門把,只要打開,她就能……………,
「為什麼不做好健康管理?「空氣中,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冷冷的,如久久纏繞她的夢魘一般。
白幻幽手一抖,手機直接從掌心跌落在地毯上,心臟,像是要爆炸開來,那種滋味,絕對是世間最大的痛苦。因為,這句話,她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這樣的話,我時常和舍妹說起。可惜,她總是不聽話。」顧天熙沒有微笑,沒有憤怒,只是靜靜的看著白幻幽「承影,現在想來,那幾年倒是辛苦你了。陪著她,一起瘋。」
「照顧大小姐,是我的職責,亦是我的幸福。」姜承影的聲音很淡,就和從前的他一樣,充滿理智。
歐陽聿修彎下腰,隨手拾起手機,槽渾身僵硬的幻幽拉回座位「說起來,我這位小友,也是時常忘記身體管理,而且,時常將四周的人,逼瘋。」
「沒辦法,我可愛的未婚妻也是這麼任性。」
「所以說啊,我那位願意為我兩肋插刀的好友啊,若是她偏執起來,倔得能嚇死人。」
「還好吧。只是那一次事故,實在讓人心臟停擺,顧小姐啊,有時確實是用功過頭了。」
「有人喜歡生病么?」
「有人喜歡做書獃子么?」
「有人喜歡逼瘋別人么?」
「我怎麼徑性了?」
「我不過是拉著你在〖日〗本追逐櫻huā,怎麼嚇人了?」
「我不過就是小小的撞破頭,怎麼就用功過頭?」
「我認真學習,努力工作,怎麼錯了?」
白幻幽抄起一旁的單反相機,咬著唇悶頭跑路。因為,她知道自己被騙了,被歐陽聿修誑了,被她最重要的人集體坑了。
還好,所有人都怔在當場,沒有想到她會自己戳穿這場騙局。
白幻幽順利脫逃。坐上計程車,她焦急道「上都假日酒店,謝謝。」沉默后,是無盡的眼淚。她最重要的人,想念了四年的人,她的哥哥,她的未婚夫,她的經紀人,她的閨蜜,她的朋友……
她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了。
「她真的是幻璃?真得是那個一根筋的笨璃?呆璃?」桑洛雲看著那個倉惶逃走的身影想要追出去,卻被蕭縝宇按在原地。她今天原本只是答應顧大哥按照編好的劇本演一齣戲,但是卻沒有想到,結果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你們打算怎麼辦?」他如此問道。
三個男人臉色各異,許久,顧天熙對歐陽聿修道「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們仍舊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她。」
歐陽聿修淡淡一笑,緩緩道「如果不是你們保存著她的dna樣本,我終是不敢確定,她就是小丫頭。」
顧天熙低聲對姜承影交代了幾句。
姜承影一推眼鏡「是的,總裁,我已安排保全公司跟進。」
顧天熙點點頭,然後眼神複雜的開口「埃里維斯在這裡等你們,我想,那個瞿靖估,應該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天宮蓮冷冷地哼了一聲「紫之上啊紫之上,你到底還要招惹多少男人才收心。」
桑洛雲揉了揉太陽穴「你們的事情,我不太懂也不太明白。只是,你們每一個人對她都很重要。為了你們,她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性命。所以,請多包容她一些,她只是一個渴望溫暖的孩子。」
蕭縝宇點點頭「現在,你們都是備受矚目的公眾人物,而她,只是個普通平凡的學生。生活,於她,是重新開始,對這對你們而言1
何嘗不是新的開端。
三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幽幽地嘆息「我明白。」
「歐陽聿修,好好保護她,我們先走了。」天宮蓮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事情,等那件事最終了結以後,大家再坐到一起慢慢談。」
「注意你的經紀人。」顧天熙轉頭對姜承影道「監聽報告給歐陽聿修一份,以後,每天的匯總都抄送一份給他。
歐陽聿修微怔「她?雖然我對小丫頭的感情,她有所察覺,但以她的能力,製造車禍有可能,爆炸卻不太容易。」
「身邊人,又是也是最危險的人。「姜承影低沉的聲音讓歐陽聿修的心微微一顫「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愛慕之情。」
「那是她私人的事情,我無權干涉。」歐陽聿修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猶若黑曜石一般深邃,可那一閃而過的冷芒,在桑洛雲和蕭縝宇看來,卻令他們冷汗涔涔。「我會讓埃里維斯派人跟進,如果,真因為我害得她遍體鱗傷,我會親手將傷害她的每一個人送上絞刑架。」
顧矢熙遞給他兩張全新的房卡「只此一次,以後,各憑本事。」
歐陽聿修笑了笑,意味深長「這個么,還真是各憑本事。倒是你,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去見她?」
「她想玩就讓她玩「顧天熙臉上雖是一派輕鬆,放在身側的手卻是暗暗握拳「想通了,她會自己乖乖回到顧家老宅。」
桑洛雲看著三個男人暗潮湧動、箭拔弩張的去哦分明,又看了看身旁的蕭縝宇,心中不由得哀嘆,爛桃huā一朵都嫌多,好桃huā多了也是要命的!何況這幾個男人,單獨拎出哪一個都是所有女性趨之若鶩的鑽石王老五。然後,她想起自己死而復生的好友,忽然忍不住哭起來。
房間內,陷於一陣沉默,唯有她隱隱的啜泣聲,回蕩。
許久之後,她道「一個人,人能死裡逃生多少次?」
而此時,白幻幽坐在計程車里,抱著頭嗚咽「我為什麼要氣不過!我為什麼要回嘴!頂多唾面自乾,又算得了什麼!全完了,完全了……………,不,我得逃,對,我必須要逃走……」
回到房間,連門都忘了鎖,她慌慌張張地收拾著,全然沒注意身後的門,開了又闔上。
歐陽聿修看著那個慌亂忙碌的身影,眼眸有些濕潤,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這一遭,該換他走入她的生命,不再閃躲,不再遲疑,不再逃避,不再孤寂。他深深地凝視著,似是看了千年萬載。
擦擦額頭的薄汗,白幻幽拎著行李箱一轉身,就看到歐陽聿修微笑著站在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如同被五雷轟頂一般的模樣。腳一軟,她直接跪坐在地上。
「歐陽歐陽大哥」完完蛋了,她沒他腿長,門距離她比他要遠得多,她還能往哪兒逃。
「正好,顧先生給了一套雲頂房,景色極好,既然你想換個住處,不如坐電梯到頂層吧。」歐陽聿修眯起眼睛,幽暗的眼眸像是綻放在地獄的彼岸huā「走吧。」
「呃我我有恐高症,我不想換房間我只是想收拾一下…」就像是人看見毒蛇的自然防禦表現,白幻幽的身體自動向後退去,可惜背靠著床頭,無路可退,只能眼睜睜看著歐陽聿修來到床邊,眼睜睜看著他彎下身子,眼睜睜看著他將雙手鎖在自己的身側。
「還想逃?」
「啊??不不不不不。」白幻幽拚命搖頭他來了,那他們呢?
是不是馬上就到?然後一個一個質問她到底是如何死裡逃生,又為什麼要一個人遠遠地躲在某個角落。
「連說五個不,小丫頭,你真是不乖。」歐陽聿修將臉一寸寸地向悠然靠近,直到兩人的鼻尖即將相觸,才停了下來,聲音帶著一點邪邪的味道。「每一次都拒絕我,小丫頭,你真得覺得我是沒脾性任人揉捏的人?又或者,這一次,你仍是要發一張好人卡給我?」
「不是,歐陽大哥。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計么小丫頭,我是幻幽,白幻幽。」
「白幻幽?嗯?」歐陽聿修輕舔那底下涌動著無數魅惑血液的唇危險地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貓,語氣略帶威脅「讓你瞞我將近一年已是極致。小丫頭,如果不是因為過手哀慟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你?小
丫頭,你總是低估了你自己也低估了我對你的感情。」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默默地,默默地看著彼此。
不說話,也不動,彷彿時間與光線凝成的雕塑。
白幻幽移開眼睛,輕聲道「我不是小丫頭。我不是那個站在舞台上,被炫目燈光籠罩的顧幻璃:我不是那個卸下妝容便被所有人無視的顧幻璃:我不是那個活在虛幻世界里的顧幻璃!最可笑的是,我不但不是顧幻璃,我甚至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小丫頭」歐陽聿修臉上的冰漸漸融化,憐惜地將她擁在懷裡,眼眸也多了三分笑意,如此一來,那輕彎的弧度更為誘人。
「就算容顏改變,靈魂卻仍是唯一的那一個,我愛的那一個。」
「歐陽大哥」白幻幽在他懷裡拚命地掙扎著「顧幻璃,很臟。而你,有精神潔癖,不是么?所以,你愛的只是臆想中的顧幻璃,而現實中的她,水性楊huā,人盡可夫……,…」
「還有么?」歐陽聿修凝視著她,眼中有道暗暗的光。「除了你,我對其他女人沒有任何興趣。至於其他男人,這些年尋找的過程中,我就已經知曉。」
「既是如此,為同那天還要那麼對我?」白幻幽抬眸看著他,滿臉淚水「因為我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歐陽聿修眼中的光,更暗了。但所有的光亮,都與至深的黑暗對立,因為對立,才顯出風和日麗是怎樣的絢麗,怎樣的璀璨。「因為我愛你,因為你和你的他們之間曾有些什麼,秘密無需為我保留。因為,我只想用我的手,為你劃破每個夜空。因為,你會記得,我最臁」
說完之後,白幻幽覺得房間中似乎頓時安靜了下來,空氣不再流動,時間不再走動,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的時間,唯有她的淚如雨下。
「那首歌是為你而作,在我開始懷疑你就是小丫頭的那一刻,這首歌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就算是今天的簽售會,那首歌,我也只想獻給你。」歐陽聿修憐惜地捧住她的臉,低首,愛憐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唇輕輕碰觸她的面頰,冰涼的面頰,被淚水濕潤的面頰。
從第一次相見時,他就愛上了她,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用最溫暖的懷抱來溫暖她,呵護她,不要她受到任何傷害的念頭。他想要愛著她,保護她,疼惜她,呵護她,不會傷害她,再也不讓她傷心,不要她流淚。
「小丫頭……我愛你……每時每刻……」終於,他含住了她的唇,就像他們聯袂奪取冠軍后極盡纏綿的那一夜,用盡全身的力氣吮吸她的唇,雙手如鐵箍一樣緊緊環著她。他不能失去她!只要他想起她同樣依偎在別的男人身邊,暗藏於陰霾之中的痛苦和嫉妒就像一把火,簡直要把他化為灰燼。
白幻幽的雙唇被他堵住,身體被他緊緊壓制住,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可就是曾經溫暖了她孤寂靈魂的吻,這一刻卻刺痛了她的心。她哽咽著,從心底深處泛起來一股無力的酸楚,漸漸地,放棄了掙扎,她閉上了眼睛,任由歐陽聿修狂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和脖頸「小丫頭,小丫頭」碟陽聿修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不讓她掙開,他怕自己一鬆手,就再也留不住她在身邊。急促的呼吸停留在她臉畔,想要永遠留住她的念頭在他心中如波濤不停翻滾,他重重親吻著白幻幽粉紅色的唇,似乎要把她整個吞噬。
而白幻幽的淚順著臉頰留下,流進了彼此的嘴裡,歐陽聿修嘗到了鹹鹹的滋味,他的心此刻竟然也是苦的。
如狂風暴雨的動作慢慢靜止了下來,他收回在她身上肆虐的手,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對她說「小丫頭,和我在一起,讓你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