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夜入牡丹園

  遊園驚夢那個戲折子，我是瞧過的。杜麗娘在閨塾之中，聽老師講了《詩經·關雎》老師按照朱夫子的注解，告訴她：這一篇講的是女子賢良淑德。 但杜麗娘根據自己的直覺，隱隱的感覺到，這應該是歌頌愛情的詩句。恰巧她的丫頭春香，發現自己家後麵有一個花園，她便與丫頭一起去賞春。 歸來後便做了一個夢，夢中就是在那個花園裏。一個書生，拿了一支柳條要她提詠。她正猶豫之際，那個書生拉了他，到一處太湖石上，行了交媾之事。杜麗娘醒來，回憶夢中之事，思念那個書生，抑鬱成疾。 我聽羅錚提起《牡丹亭》不覺臉紅，道：“你這家夥，原來是個色鬼。一連幾天那樣，還不滿足不成？” 羅錚笑道：“一來是得隴望蜀人之本性，二來，你隻記得裏麵的情色片段，難道忘了那句名言？” 我問道：“什麽名言？” 羅錚道：“自然是，‘夢中之情，何必非真’你隻覺得，你我似乎人鬼殊途一般。卻不見，早在明朝，湯顯祖大師，便早早的說過，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而能生！我想，如果咱們當真是真情所發，誰又能保證，你真的變不回來呢！” 我聽他說的很是神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勉強答道：“那是一出戲！” 羅錚笑了笑，也沒在反駁我。一時，我們已經到了，牡丹園的院牆外。圓門早已經關閉了，裏麵隻是零星的亮著幾盞路燈。 羅錚望著那堵院牆，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麽樣進去。不待她思索，我一把拎起他，一躍進到了裏麵。羅錚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唉！”了一聲，四處看了半晌，才算是回過神，知道自己這會子，已經在園子裏麵了。 我們尋路前行，這天的月色，很是皎潔。園子裏的牡丹開的正好，月色洗去了白天，牡丹節上的熙熙攘攘。當真是‘月照花林微風伴’我們四處遊覽，倒也很是愜意。 走了半晌，發現前麵，果真有一座，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看那石頭的顏色、質地，似乎不是產自太湖的。但依舊是，瘦、漏、透、皺、奇，樣樣具足。 一時，羅錚輕輕的拉了我一下，向著那假山努了一下嘴，臉上帶著略略的猥瑣。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會子，看見他這猥瑣的樣子。我竟然，沒有一絲的厭惡。是我真的愛上了他，還是這迷幻的月色，使我進入了催眠的狀態？讓這原本不堪的東西，都感覺甚是沒好。 我笑道：“你這個淫魔！不會真的想在這裏。。。” 羅錚笑道：“怎麽，這裏隻有牡丹跟月色，還會有更好的地方不成。”說著，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根一尺來長的柳條。笑道：“好姐姐！當真是愛煞小生了。這柳絲也很是可愛，姐姐何不吟詠起來！” 羅錚說這話時，竟是學著昆曲小生的念白。但畢竟是沒唱過戲的人，乍一用假嗓，給人感覺跟太監說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