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啟蒙(下)
晚飯後可可取出許良的小浴桶,放好水好帶他來浴室洗澡。
“寶寶,爸爸今天教了你什麽啊”,
可可擦了擦手給他解開衣服的扣子。
許良委屈地道:“媽媽,爸爸打我”,
可可笑道:“爸爸是希望寶寶好才打寶寶的,寶寶以後聽爸爸的話,做個好孩子爸爸就不會打你了”,
說著將已經脫得光溜溜的許良抱到浴桶裏,和他玩耍了一會兒給他擦沐浴露,當翻過他的小身體來時赫然見他的小屁股上紅了一塊,伸手碰一下許良便叫疼,可可當即就紅了眼睛,幫許良洗完澡,給他擦拭好身體後便氣衝衝的跑到臥室裏道:“許哲,你幹什麽這麽打我兒子”,
許哲正在看公司文件,聽她突然這麽質問,隻覺得莫名其妙:“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聽話才打的”,
“小孩子不聽話,哄一哄就好了,有你這麽打人的嗎”,
“哄有什麽用打的輕了還不如不打”,
可可隻覺一股火直衝上來,喝道:“許哲,你給我出去”,
“好好的發什麽火莫名其妙的”,
“出去,你快出去”,
可可不由分手,把他推出屋去,然後把許良抱進來,“砰”的一聲關上門。
“喂,可可”,
“可可,這麽晚了,我睡哪兒這個臥室床沒鋪,連個被子也沒有,明天我還要去公司呢”,
“凍死你才好”,
許哲:“”,
由於平時都在主臥室裏休息,次臥的床還沒有鋪,衣櫃裏隻掛了幾件衣服,床上隻有一條床單,莫說被子,連個枕頭也沒有;現在雖已是夏天,但晚上不蓋被子就這麽睡一晚也是難受;許哲在次臥站了一會兒,知道可可現在還在氣頭上,也沒什麽法子,隻好拿件衣服疊一下當枕頭,再拿件衣服蓋在身上就這麽囫圇的睡了。
主臥室裏的可可也睡得不安穩,她既心疼兒子又怕許哲在次臥著了涼,心裏有氣又兩頭擔心,過了好一會兒氣才消了,看看懷裏的許良已經睡著了,她歎了口氣,先開被子踩著拖鞋又去了次臥
周末,要去花城拜訪一名客戶,恰好周遊打電話來說西門錳約他們去花城玩,並參觀他的公司,左右順路,許哲便搭了周遊的順風車。
“西門叔的遊戲開發的順利嗎”,
半年前樂升工作室資金鏈緊張,已經到了解散的邊緣了,是西門錳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才湊到了一筆錢把公司撐下去,這其中許哲幫了不少忙。西門錳今年已經快五十了,但其任俠的性格一點兒也沒有變,生意場上的那一套他向來不屑一顧,反而是中國古典的“高山流水覓知音”,“與子同袍,肝膽相照”深深影響著他,雖然與許哲隻見過一麵,但君子之交,講的是滴水之恩,報以湧泉,這個人情是一定要還的,是以多次邀請許哲到花城讓他盡一盡地主之誼,隻是許哲工作繁忙,一直脫不開身,知道這會兒才得以順道過去一趟。
周遊笑道:“開發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那是西門叔的強項,九十年代他就做出風靡一時的格鬥遊戲了,論做遊戲的實力和理念他是領先於國內很多同行的,隻是西門叔一向自視甚高,不願意向市場屈服,這是他創業路上最大的攔路虎,不過現實是能改變一個人的,西門叔雖然不喜歡國內遊戲市場的風氣,但作為樂升工作室的負責人,那麽多人要養,總要做些妥協的,上一款遊戲祖瑪的失敗西門叔也充分吸取了教訓,新遊戲開發了有三分之二的時候他就聯係了業內一家頗有名氣的遊戲公司,新遊戲將由兩家聯合運營,爭取登錄主機平台後能有一個好的銷量”,
許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其實關於西門錳的創業兩人早就已經討論過了,周遊做事素來依照自己的本心,他很願意支持和鼓勵那些有夢想,並且也為實現自己理想而付出實際努力的人;許哲卻為現實所累,心裏從來就容不下理想一類的東西。
在他看來一個人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能否脫穎而出並不取決於他在該領域的專業能力,其所具備的綜合素質和手腕才是最重要的,西門錳過於正直、過於義氣的性格在商業競爭中是不具備優勢的。
關於財富的真諦,早就有一句話剖析的很明白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許哲雖然不懂遊戲,但卻知道國內的遊戲市場是劣幣驅逐良幣的典型,在互聯網的起步階段那些膽子夠大,心夠黑的廠商就憑借代理和其他一些手段賺的盆滿缽滿了,他們掙錢的關鍵是營銷上的創新,而不是產品上的創新,這種現象一直延續至今,在可以預期的未來仍然將會延續下去,而西門錳還是固執的把精力放在產品品質的打磨上,這種做事方法豈能不敗
拿許哲本人來說,每一次公司開會他都會教導員工腳踏實地,努力提高自身的專業能力,但實際上哪一次有利可圖時他不是聞風而動,整容貸,墊資過橋,都是短平快的業務,賺的是快錢,每次有這樣的機會時他寧願冒一定的風險也要快速出擊,絕不肯稍慢一步,這才是資本逐利的本能,也是哲遠能快速積累財富的資本,作為一家公司的領頭人,本身就要具有鯊魚一樣的嗅覺,能夠快速嗅到商機,同時要有足夠的貪婪之心,不肯讓任何一個機會從自己手裏溜走,這樣的人才能夠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潤。
而西門錳此人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他是一個為理想而奮鬥,是一個敢於飛蛾撲火的勇士,他的結果是注定的。
車行駛一半,許哲和周遊聊了幾句便感困意襲來,便身體稍稍往後傾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這幾日公司的事連軸轉,現在一鬆懈下來就精神有些撐不住了。
周遊道:“困了就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許哲點了點頭,靠在座椅上朦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