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惡
雖然事先就已經定下了評委的名額,不過陳東輝和主辦方溝通的還算順利,一來陳東輝在業界本就很有名氣,二則陳東輝的人脈極廣,在電視台也能說得上話,主辦方在準備邀請的評委名單上劃掉了一個名字,把陳東輝的名字給補了上去。
晚上便和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一起吃了頓飯,談了談節目的事;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通知胡眉把許哲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交給了他一個基金賬號。
“金額.……二百一十萬”,單個賬號這樣的金額算得上大了。
陳東輝笑道:“賬戶的主人叫於清清,是個有點挑剔的人,以前給她換了好幾個托管賬戶的產品經理她都不滿意,後來我親自幫她做才算穩定了她,現在我要管理的賬戶太多,實在忙不過來,這個賬號就由你幫我管理吧,論專業,產品部除了老鄧也沒人能跟你比了”,
其實在產品部單純的論專業許哲未必能排到前三,產品的一些老人在金融上極其專業,在賬戶托管上也極具經驗,但要論操盤實戰能和許哲相比的就隻有鄧元龍了;在陳東輝看來許哲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心理素質,他的縝密和冷靜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專業。
許哲道:“如果客戶知道幫她托管的是我……”,
陳東輝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我和客戶說過了,她並不是指定要我幫她操盤,而是找一個可靠的產品經理,她對這一塊很看重,也許過幾年就會和你見麵”,
許哲道:“我隻管賬戶的事,人能不見得話還是不見的好”,
陳東輝哈哈大笑:“你啊別的都好,就是性格孤僻,現代社會是有分工的,長袖善舞的人才能做大事”,
話是這麽說,心裏倒是很喜歡他這樣的性格;專業,冷淡,近乎孤僻,不鑽營,隻關注自己的本職工作,這簡直是標準的下屬模板。
“這個賬戶我盡量做,盈利水平可能會低一些”,
陳東輝點了點頭:“你放手做就是了,與客戶見麵這事估計免不了,她願不願意讓你做她的產品經理還不一定,她說要看眼緣的,其實就是任性,你不用理會客戶的性格,把賬戶管理好就行了”,……
早上六點起床洗漱,化妝打扮,七點吃早飯,七點半到八點看半個小時的書,八點去自己投資的幾家公司辦公,與合夥人溝通,了解公司情況,把握公司運營和走向,下午三點回家在網上上一節語言課,中午十一點到一點和下午四點以後都是不固定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可能要陪金主吃飯,可能要出席商務場所,也可能要參加酒會或展會,之後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就看一些管理學方麵的書籍。
ruisa保持這樣的自律已經有五年了,作為一隻金絲雀,她無疑是與眾不同的,大多數的金絲雀過上了優渥的生活後便安於享受物質上的舒適,沒有什麽野心再往上走,對她們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麽上進不上進的說法,反正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東西,這一輩子沒什麽好愁的了,短暫青春年華當然要過的快活一點,而上進,自律這樣的詞通常意味著痛苦。
這樣的自律對ruisa來說也同樣痛苦,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自律且有節奏的生活,隻有在這樣的節奏裏她才能找到自己,她才能擺脫某一個男人附庸的身份。
佟宇浩去了公司,她樂的一個人在家裏清靜,用掃地機器人把家裏打掃一遍後她便打開電腦在網上學習工商管理;她在商學院報了名,網絡上的各種管理課也都購買了vip會員,並參與了一些VC風險投資項目,得益於她擁有的資源,目前投資的幾個小項目都頗有成效,在必須要依附的男人之外,她小心的經營著自己的事業。
九點半出門買菜,回來時見手機上有來電提示,是母親的手機號,她眼神變得十分冷冽,沒有回過去。
把菜放到廚房裏,剛坐下準備想要削個水果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仍然是那個號碼,她按下接聽按鈕卻不說話,按了免提後把手機扔在身前的小茶幾上。
“清清,過年怎麽沒有回來啊,打你電話你也不接,發短信給你你也不回,外麵工作有那麽忙嗎?”,
電話裏的聲音緩慢而憔悴。
ruisa仍舊沒有說話,一點一點削著蘋果皮。
“清清,你怎麽不說話?跟媽說句話行嗎?”,
“你有什麽事?”,
在她近乎央求的語氣下ruisa沒有再沉默,但一開口卻是極其生疏而冷漠的語氣,仿佛她麵對的不是與她血濃於水的親人,而是傷她傷的刻骨的仇人。
電話裏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ruisa媽媽才道:“沒什麽事,你很久沒有回家看看了,過年的時候我和你爸還說起你,給你做了一些醃菜、饅頭、還有包肉,你要是實在忙媽就給你寄過去.……前些天小江過來看我們,他.……想和你複婚,我和你爸都覺得外麵啊不是長待的地方,咱們呢就是村裏的人,成不了鳳凰,小江以前有些對不起你,但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對以前的是很後悔,你看能不能……”,
“讓他滾”,ruisa左手手指不自覺的攥緊,眼中變得更加冷冽。
“不用給我寄東西,我什麽都有,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了,我還有事要做”,
“等等”,ruisa媽媽怕她掛斷電話,忙出言阻止,道:“清清,媽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你弟弟和陳梅琴離婚了,又給他相中了一個,住在村東頭,人還不錯,就是彩禮有點貴……你弟弟的廠裏這幾年效益不太好,沒攢下什麽錢來,清清,你在外麵做的還不錯,能不能……”,
“不能,讓他去死”,
ruisa煩躁而冷漠地說了一句,那頭的人登時怔住,ruisa冷冰冰地按掉電話,臉上陰沉如水,她“咚”的一聲把手裏削了一半的蘋果砸進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