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暗流
陳芸重新回到金輝,給高層了三次會,做出一係列調整,首先是諸人的上班時間從彈性規定改為硬性規定;九點前到崗納入考勤,遲到的扣款;接下來是一連串大刀闊斧的改革,從經理,講師到普通員工都有所涉及,經理的基本工資降低,提成比例增加,講師基本薪資降低,固定獎金取消,新的獎金與公司營收掛鉤,並增加了一係列的績效考核;基層員工改動最大,首先是工作時間強行延長,從原來的九個小時延長到了現在的十一個小時,從原來的每周雙休改成現在的單休製,繼而是薪酬上的變動,同樣是底薪降低,提成增加,但基層員工的降薪幅度卻比經理層更大,而提成增加的幅度卻不過是毛毛雨。
調整一宣布公司上下一片怨聲載道,但陳芸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我知道外麵有的公司銷售崗位的基本工資一般是在三千到四千之間,有的高的甚至能到五千,但我認為那是不合理的,銷售人員應該靠提成過日子,不該考慮底薪;調整剛出,公司肯定會有所震動,會有人離職,但沒關係,要離職盡管離職好了,銷售本來就是要給公司創造業績的,這一點做到了,什麽都好說,這一點做不到,給兩千的工資我也覺得虧,覺得不值。留下來的也要好好監督,人都是有惰性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公司才需要管理,現在許多公司甚至實行軍事化管理,為什麽?因為人就是要管,而且要嚴管,銷售的門檻很低,我們公司的銷售員大多是高中學曆,有的是初中,甚至還有小學的,我不是歧視他們,但現在九年義務教育都這麽普及了,他們要是真的有自製力會連個大學的學曆都沒有?”,
“徐盈這裏招聘力度還要加大,各大平台都注冊會員賬號,這個錢不必省,但也不能白花,從這個月起你招聘的數量也要納入考核”,
徐盈忐忑地點了點頭,近期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工作上的壓力,這是她入職以來從來都沒有過得。
這次的會議是陳芸主持召開,孫一鳴到外麵去談一筆合作,開完會後陳芸找蔡小芬要了一年以來的公司財務報表,自從公司步入正軌後她就沒有再看過財務報表,孫一鳴有心讓她轉到幕後,那時她擰不過他,隻能從公司離開,現在公司出了問題,孫一鳴不得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物,而相應的,公司層麵上的一些事情也不能再瞞她了。
從她離開後公司平均每個月入賬百萬,去掉房租,水電,員工工資等成本,每個月淨利潤七十萬左右,這七十萬供孫一鳴,龐超和蔡小芬三個人分,出自最多的孫一鳴拿大頭,三十萬左右,這麽算來他一年收入三百萬左右,給到自己的還不到二十萬,他自己手裏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筆錢中的大部分都是供他自己開銷和養外麵的那個了,想到這裏她眼中多了幾分冷色,過了一會兒把徐盈叫進來道:“小徐,拿我的卡去公司存一筆錢,記住這個卡號,以後就作為公司的資金池,待會我口述,你打印一份三份出來,給孫總,龐經理和蔡經理每人發一份”,
“知道了,陳總”,……
雖然公司做出的調整讓基層的員工怨聲載道,但高壓之下竟頗有成效,在嚴格的管理之下,員工們每天電話不停,蔡小芬和龐超也不敢鬆懈,月末再拿到報表公司的營收果然有了起色。
孫一鳴一直緊繃著的那根線稍稍鬆泛了下來,笑道:“看來以前真的是我管的太寬鬆了,我是想讓他們充分發揮出主動性的,現在看來要出業績還是隻能靠管理和監督”,
陳芸道:“公司的規模和文化都不允許你那種寬鬆的管理,等以後公司擴大了,各方麵都完善了再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你說得對,公司還沒走到那一步”,
當天晚上孫一鳴沒有去ruisa那裏,對陳芸的愧疚讓他稍稍收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還是愛這個妻子的,隻是自己的愛比別人更多了點,愛與虧欠的交纏讓他很想補償自己的妻子,是以溫存的時候他格外的賣力想要討好她,但陳芸卻表現的興致缺缺。
配合他溫存過後陳芸便往被裏縮了縮,給他點上煙,靜靜的等他心滿意足的抽完煙,她道:“一鳴,我們該想想退路了”,
“退路?”,孫一鳴眼珠動了動,不解地看向她。
陳芸點了點頭道:“這個月公司營收雖然有點起色,但公司的經營其實很難持續了”,
孫一鳴道:“怎麽會?現在公司的經營不是已經有起色了嗎?”,
陳芸搖頭道:“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而且加上了我原來的一些資源,現在公司的調整已經違反了勞動法了,而且從上到下弦都繃緊了,招也想盡了,下個月如果還是原地踏步的話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孫一鳴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下個月再看吧,就算下個月經營不善也隻能想辦法撐下去,哪有什麽退路”,
“傻啊你,明擺著的一條死路,你撐他幹嘛?”,
“那你要怎麽辦?”,
陳芸枕著柔軟的枕頭,道:“你手裏還有存款的話就買套房吧,這個城市,什麽都可能不景氣,唯獨房地產不會,就算交易量下跌了,房價也是要漲到,再不濟它也不會跌”,
這幾年新興的行業這麽多,但穩賺不賠的生意仍然隻有房地產。
孫一鳴苦笑道:“哪來的錢買房子?我們賺的那點錢自己揮霍揮霍還行,想要在這裏再買一套房不夠的”,
“付個首付總夠吧”,
“首付是付得起,可還款壓力得多大?公司每個月還要交房租,電費,要給員工發工資呢”,
“貸款我跟你一起還”,陳芸道。
孫一鳴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現實,掐掉煙頭鑽進被窩裏。
“再說吧,現在不談這個,等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