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天下皆反又何妨！
你懂個屁！這是的事情不趕緊辦好，才會出大事兒了！
抽累了，朱厚照把樹枝扔到一邊，唾沫星子飛濺、小臉漲紅的衝牟斌低吼到！
“額、殿下這其中，難不成還另有隱情？”牟斌多年的錦衣衛生涯培養的經驗，自然看得出這位殿下不是在瞎掰，下意識的問道。
“你……，算了！既然父皇沒告訴你，那我也不好多說。”
本宮能告訴你的就是:“你這次的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揣摩聖意也揣摩錯了方向。你要再這麽墨跡下去，估摸著要不了多久，鎖拿你回京的聖旨就該到了。”
“不會吧？下官可是出了京就整頓軍隊，然後馬不停蹄的直奔少林了，一直忠於王事也沒有什麽過錯呀！”
看著牟斌這家夥一臉狐疑的神色，朱厚照被氣得雙手叉腰，原地轉了好幾圈兒，呼哧呼哧喘了好大幾口氣之後才忍著怒氣開口道:“我隻能告訴你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父皇的主意，“受命於天”懂嗎？”
“這次的事情不能，按照你們官場那套磨磨唧唧老流程來辦。父皇這次能給出的的底，線遠比你想象的要低的多。”
“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帶著就訓練了十多天的“新兵”，首先對付的卻是少林這武林中的泰山北鬥。所以不要用你那愚蠢的思維，繼續胡亂揣摩聖意。這次的事情，你隻需要做好一把刀就好，刀是不需要思維的，越鋒利越好！”
牟斌更加迷惑的看著朱厚照，要不是礙於君臣有別，牟斌都想起來摸摸朱厚照的額頭，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朱厚照看這家夥的眼神，立馬就明白這家夥不但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或者說聽懂了卻完全不能相信。
轉頭看看不遠處少林諸僧，已經與失去了頭領的官兵對峙的越發激烈。
而那位白大哥到現在沒有動靜，怕也是在等自己的處理結果。如果自己這次不能讓這位白大哥滿意的話，估摸著今天這裏不管是官兵，還是少林的那群禿驢都要血流成河。
而且事後這位白大哥，還會不會繼續與皇家合作都很難說。
看著急的在原地團團亂轉的太子殿下，牟斌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殿下，您沒事兒吧？”
一想到:“如果那位白大哥失去了對皇家的耐心，然後親自動手在江湖之上大殺特殺血洗整個江湖。
朱厚照就蛋疼無比，到時候朝廷要怎麽辦？繼續幫他？自己這位白大哥顯然多半不會領情，還有可能連朝廷的人馬一起給滅了。”
而要是保持中立不管不問的話，那這次的事情他就徹底失控了。
到時候這位白大哥事情辦完拍拍屁股走人，但留下的那些爛攤子，卻足以使大明的江山可真就有了傾覆！
幫著江湖中人一起對抗這位白大哥？
別扯淡了！“這位”要是惹毛了的話，一人屠盡天下都是沒問題的！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雖然了解事情的重要性，更加明白父皇的這次底線在哪裏。
但是自己沒有聖旨，也就沒有什麽話語權。別看這牟斌現在被自己訓得和孫子一樣，但是從這家夥現在的態度來看，要想說服他短時間內是基本沒可能的。
一念及此，朱厚照咬了咬牙卻是有了決斷:“牟斌牟大人。”
“額，下官在！”本宮
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準備改變當下的行事風格了是吧？
聞言牟斌微微垂頭沉默了，他能怎麽辦？根據多年混跡官場的經驗，這種多為上司著想的辦事方法最是穩妥，即使出了什麽紕漏，上司也會關照一二。
作為牟斌來說是斷然不會，因為一個十歲小孩子的一番不清不楚話語，就改變了自己穩重的行事風格，去選擇那冒險無比的處理方式。
別說牟斌，基本上那個時候的大明朝臣，隻要神智清醒沒一個人會這麽幹。
但是問這個問題的卻是當今太子殿下，很有可能是未來的新君。
讓他當麵頂撞直接一口回絕，牟斌顯然也是沒有那個膽量的，所以他也就隻能沉默以對了。
“嗬嗬！好、好！”
“果然是父皇選出來的忠臣幹吏，牟斌以後你會為自己這次的選擇後悔後悔一輩子。”
“這次的事情不怕鬧的大，就怕你畏縮不前。隻要事情辦成了，逼反天下又何妨？可惜你不懂“受命於天”的含義啊！”
麵對朱厚照最後的努力，牟斌卻仍舊是低頭沉默以對。在他看來，這位太子殿下剛才的話:“無疑是在說，他登基之後會找自己清算。
對於這點牟斌倒是不怎麽害怕，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這新皇登基又哪裏？會不安插自己的親信，別的職位還好說，但是自己手下這錦衣衛，那可是天子親軍。無論哪位皇帝登基，都會選擇把這支力量交給自己的心腹。”
在牟斌看來:自己這次不冒險犯大錯，勤勤懇懇辦完這次的事情，在皇帝麵前就算無功也無功不會有過。
至於這位太子爺的威脅，那有什麽可擔心的？
大不了辦完這件事，自己就學那些文官老爺來個辭官歸隱。
要是其他皇帝在位的話，這錦衣衛揮使，因為掌握了大量的機密還會怕不得善終。
但是自己頭頂這位弘治皇爺，自從登基以來基本就完全無視錦衣衛，所以不受重視的之前不受重視牟，壓根兒半點兒什麽機密事件都接觸不到。
到目前為止，牟斌接觸的最大的機密，也就是“神火營”人選這件事了。
這個有什麽所謂？大不了帶著牟家人搬去，和那些“神火營”的家屬一起隱居。
看到牟斌依然低頭不語，朱厚照歎息一聲:“看來這大明，是時候變一變了。”
說著這小家夥一甩衣袖就走，顯然是不打算再理會牟斌了。一溜煙跑到白飛身邊，朱厚照滿臉羞愧的道:“白大哥我……。”
“行了、我都知道，這事兒我不怪你，也不怪你的父皇，隻怪我自己之前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白大哥你要是想自己動手那就幹吧，這次的事情我會稟報父皇的，是牟斌這個食古不化的蠢貨畏縮不前，他代表不了父皇更代表不了皇家。我和父皇都會。堅定地支持白大哥的！”
看著朱厚照握著小拳頭，那個一臉認真的勁兒。
白飛不得不在心底裏感歎:“不愧是未來的武宗皇帝啊！小事兒上成天胡鬧，大事兒上卻是絕對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