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大清戰神彰貝子
郎中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才把圖海救醒,然而圖海恢復知覺之後,卻一直都是目光空洞的看著房頂發獃,彷彿已經靈hun出竅一般,不管尚善、靳輔和尼雅翰等人如何含淚呼喊,始終都是一言不發,就好象已經徹底的心灰意懶了一般。
等了許久見圖海都是這副模樣,七天里天天都是日夜兼程趕路的曹寅和李煦也實在撐不住了,說了一句明天再來探望圖大人,然後便雙雙去了靳輔給自己們安排的房間休息,那邊彰泰勢單力孤也不敢和尚善等人獨處,趕緊找了個借口巡城也逃出了圖海的病房,留下尚善、靳輔、尼雅翰和根特巴圖魯四個大清jiān臣照料更大的大清jiān臣圖海。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圖海才象是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尚善的手,低聲說道:「貝勒爺,快,快派人去和夏國相聯繫,告訴他安慶城裡發生的變故,讓他好自為之,別再按原計劃行事了。」
「為什麼?」尚善有些糊塗。圖海這才想起自己回來后還沒來得及把和夏國相交涉的結果介紹給尚善等人,當下圖海趕緊壓低聲音,把自己與夏國相達成的協議詳細介紹了一遍,又低聲說道:「尚貝勒,靳大人,兩位將軍,為了長遠著想,我們不能徹底ji怒夏國相狗賊,必須立即向他介紹情況,告訴他計劃出現了變動,讓他好自為之。」
「原來是這樣。」尼雅翰點頭,低聲說道:「圖大人請放心,到了下半夜我就馬上派人出城,去告訴吳狗計劃出現了變動,讓他好自為之。」
「尼將軍,且慢。」尚善趕緊阻止,低聲說道:「圖大人,我認為我們沒必要知會夏國相狗賊,一是我們和夏國相狗賊只是互相利用,並沒有半點情誼,以後我們也不可能再和這個狗賊聯手合作了,得罪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二是萬一走漏了風聲,讓曹寅和李煦那兩個蠢貨知道了我們又和夏國相狗賊聯繫,刁狀告到了主子那裡,我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還有第三。」尚善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圖中堂你傍晚才和夏國相達成了協議,沒幾個時辰就又說協議作廢,夏國相狗賊明白你的苦心還好,如果不明白的話,他惱羞成怒之下,又向安慶城發起強攻怎麼辦?吳狗這幾次攻城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吳狗這次是憋足了勁要打下安慶,攻城的時候非常捨得死人,另外吳狗還有飛艇助陣,真把吳狗惹急了,鐵了心和我們拼一個魚死網破,那我們即便最終能夠守住這安慶城,只怕也是傷亡慘重,損失巨大。」
「是啊。」靳輔附和道:「如果吳狗沒說謊,他們的糧草已經快要告罄,那麼我們暫時不知會夏國相狗賊,讓他往池州來回白跑一趟,耗光他的糧草,我們也抓緊時間修補一下城防,重新疏通護城河,安慶城也就可以穩如泰山了。」
「那隨便你們吧。」圖海也確實是灰心失望了,把腦袋把枕頭上一躺,意志消沉的嘆道:「做為奴才,我已經為主子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也不在乎是否失信於吳狗了。」
看到圖海這副模樣,尚善和靳輔、尼雅翰等人心裡都極不好受,尚善趕緊又安慰道:「圖中堂,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灰心失望,你已經說服了夏國相狗賊繞開安慶直搗江南,夏國相狗賊明天就要渡江到長江南岸直接東進,發現上當后,說不定他一怒之下會效仿盧一峰狗賊不要糧道直插江南,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的目的同樣可以達成。」
圖海微微點頭,並不說話,尼雅翰卻忽然冒出了一句,低聲說道:「各位將軍,我們乾脆慫恿彰泰去守池州怎麼樣?皇上忽然派來監軍這件事,十有是這個草包搞的鬼,明天夏國相移師渡江,我們肯定得派兵增援池州,與其讓別人去守池州城,倒不如讓彰泰去守池州,到時候夏國相狗賊發現上當,一怒之下,火氣可就要全部撒到池州軍隊的頭上了。然後就算彰泰那個草包活著回來,丟城失地的罪名,嘿嘿……。」
「好主意!」尚善一握拳,咬牙說道:「明天吳狗一開始渡江,我們馬上就一起聯手,慫恿和唆使彰泰狗賊單獨去守池州!」
「好,就這麼辦!」靳輔和根特巴圖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都是一口同意把彰泰派去池州送死——由此可見,咱們彰泰貝子爺的做人,確實有那麼一點失敗。而圖海也只是眼皮動了一動,很快就點了點頭,還惡狠狠的咬了咬牙。
計議一定,尚善和尼雅翰等人紛紛告辭離去,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休息,但這幾個人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當事人安慶水師提督根特巴圖魯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卻赫然發現,康麻子派來的監軍曹寅和李煦,還有彰泰貝子爺,竟然已經在此等候了他很多時間——順便幫各位朋友回憶一下,當時安慶清軍決策層敲定放水策略時,根特巴圖魯是唯一沒有強烈表態支持的人,只是選擇了隨大流聽大傢伙的…………
「皇上密旨,瓜爾佳.根特巴圖魯跪接。」曹寅直接向根特巴圖魯亮出了一道康麻子密旨,讓根特巴圖魯跪下,又低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等男爵、鑲黃旗都統瓜爾佳.根特巴圖魯,汝父尼努,汝兄尼唐阿,自歸順大清太祖皇帝起,即均授佐領,世受國恩,汝子格圖,亦受封騎都尉兼一等雲騎尉……。」
……………………
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到了第二天清晨,同時也是大周二年、蟎清康麻子十四年正月十九的清晨,多次攻城不下的夏國相軍果然拔營起寨,在吳軍大將杜輝率領的水師主力掩護下渡江南下。見吳軍退兵,安慶城中絕大多數不明真相的將士百姓難免是歡聲如雷,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大勝,惟有圖海、尚善和靳輔等知情人是苦笑連連,明白安慶的這次危機雖然可能已經化解,但下一次吳軍捲土重來,安慶軍民可就要獨力承受吳軍將士的滔天怒火了。
到了傍晚時分,近十萬吳軍全線渡過長江,重新在黃石磯舊營地紮下大營,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尚善和尼雅翰等人趕緊借口需要增兵支援下游的池州城,預防夏國相效仿盧胖子從南岸陸路直插江南,聯手慫恿和唆使熟讀兵書又深通韜略的彰泰貝子爺去守池州城,彰泰貝子爺不知是計,被清軍眾將七嘴八舌的吹捧了片刻便徹底忘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飄飄然yu仙yu死,一口答應了率軍六千去守池州,擋住吳軍主力的東進道路。
當然了,熟讀兵書又深通韜略的彰泰貝子爺也不是隨便輕敵的人,雖然答應去守池州,但又提出了三個出兵條件,一是根特巴圖魯率領的安慶水師必須隨軍出征,到池州正北的長江江面上接應掩護;二是必須要讓彰泰貝子爺帶走一大批火油和火藥之類的守城物資,便於長期堅守池州城;三是安慶城必須派出一支精兵到池州上游的長楓嶺駐紮,以便隨時接應池州守軍。
彰泰貝子爺有多少本事,尚善和尼雅翰等人比誰都清楚,憋足了勁準備讓彰泰貝子爺去池州送死的尚善和尼雅翰不僅一口答應所有條件,還極其大方的決定派出八千精兵到長楓嶺駐紮,並且備足渡船以便隨時渡江接應池州守軍。當下彰泰貝子爺也不多說話,連夜就做好了出征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又率領著六千精兵和大量守城物資,在根特巴圖魯率領的清軍水師掩護下,走水路去了池州城增援。
清軍這邊的大動作自然不可能瞞過吳軍斥候的眼睛,正當夏國相和馬寶等人商議是否追擊和攔截這支清軍隊伍時,圖海派出的清軍使者卻再度來到了吳軍大營之中,解釋說清軍這支隊伍南下,表面上是增援池州,實際上則是往池州送糧,因為此前為了預防萬一,池州城中屯糧大部分轉移到了城池堅固守軍精銳的安慶城中,池州城裡的屯糧已經不足兩萬石之數,所以圖中堂為了兌現承諾,這才決定明派援軍實送糧草,以便補足兩萬石糧草數目。
因為發現清軍隊伍中確實有大量輜重貨船,已經完全相信了圖海的夏國相、馬寶和杜輝等人自然不疑有他,趕緊重賞來使,又讓使者向圖海轉達了自己們的謝意,打發了清軍使者回城,然後夏國相等人也放棄了攔截清軍船隊的計劃,指揮大軍拔營起寨,走陸路去取池州城。同時為了預防萬一,杜輝的水師被暫時留在了黃石磯監視安慶清軍,保護後路,只等夏國相等人拿下池州之後再東下會合。
陸路行軍當然沒有水路快,尤其是在攜帶著大量糧草輜重和五艘飛艇的情況下,夏國相大軍的行軍速度自然更趕不上之前盧胖子的輕軍突襲推進,正月二十上午出發,一百一十里路足足走了兩個白天時間,待到抵達池州城下時,時間已經是正月二十一日的傍晚。
大軍抵達目的地,見天sè已晚,夏國相本打算在城外駐紮一夜第二天再入城,不曾想圖海的使者卻又已經主動來到了夏國相面前,告訴夏國相城中清軍已經做好了撤退準備,糧草也已經放進了城中庫房,吳軍隨時可以發動攻城,清軍也隨時可以撤退,同時還附上了糧草清單和城中地圖,以便夏國相軍進城之後可以立即接管府庫,還有就是告訴夏國相說城中百姓都已經被提前驅逐出城,騰出了房舍讓吳軍休息駐紮。夏國相聞言當然大喜過望,誇獎圖海言而有信還無比細心之餘,趕緊重賞謝過清軍使者,下令大軍連夜攻城。
戰鼓擂響,期盼著入城休息過夜的吳軍隊伍從一開始就投入了大量主力發起攻城,吶喊著潮水一般湧向池州西門,而池州城上的清軍守軍也二話不說,馬上就放棄城防向北逃命,甚至還主動放下了弔橋便於吳軍入城。同時吳軍斥候飛報,說是池州北門也已經被守軍打開,清軍隊伍開始有組織出城撤退,向北面池口鎮碼頭逃命。夏國相聞訊大喜,忙命吳軍不得追擊清軍敗兵,全力只是進城接管城防。
沒有了守軍的城門被吳軍輕而易舉撞開,吳軍殺進城中時,池州城裡基本上已經是空城一個,就連城中百姓都已經逃得乾乾淨淨,夏國相忙一邊派出隊伍去接管府庫,一邊指揮吳軍入城駐紮。而吳軍士兵奔走一日也早已是餓得前xiong貼了後背,又見城中沒有守軍和百姓,到處都是空房空舍,便紛紛搶入民房民捨生火造飯,在黑夜中亂成一團。夏國相一時約束不住也懶得約束,只是派兵上城接管城牆,然後和馬寶率領親軍直赴知府衙門駐紮休息。
不一刻,夏國相和馬寶順利進到了池州知府衙門,然而兩人得意志滿的知府衙門裡屁股剛剛坐熱,奉命去接管府庫的吳軍大將張國柱就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剛一進門就大叫道:「大將軍,馬將軍,情況不對,我們好象上當了!」
「出什麼事了?」夏國相騰的站了起來。
「池州府庫里,是堆滿了糧袋!」張國柱面無人sè的慘叫道:「可是糧袋裡,裝的全是柴草和泥土!」
「什麼?!」夏國相和馬寶同時跳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驚叫道:「全是柴草泥土?!」
「起火了!」沒等張國柱來得及回答,衙門外就已經傳來了嘈雜叫喊聲音,「起火了,南城起火了!北城也起火了——!」
「難道中計了?」夏國相和馬寶的小臉一起嚇得發白,趕緊衝到府衙門前往外張望,卻見池州城中不僅南城和北城燃起了衝天大火,西城和東城也同時升起了不只一處的火頭,偏巧夜間風大,片刻間就燒成了一片,映得半邊天際通紅。吳軍士兵則在烈火之中鬼哭狼嚎,四處奔走,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慘叫聲、號哭聲與烈火噼啪聲匯為一股,直衝雲霄,聲傳十里。
「圖海小兒,娘的十八代祖宗!」夏國相歇斯底里的狂吼起來,「出城,馬上出城!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夏國相的命令傳達再快也來不及了,池州城裡大街小巷各家各戶的房梁之上,都已經藏滿了火油壇、柴草、硫磺和火藥等引火之物,又有三百餘名身穿吳兵軍衣的清軍士兵兩人一組,乘亂到處放火,再加上夜風肆虐,那怕一處火起也頓時蔓延一片,風借火勢,火助風威,火越燒越大,也越燒越烈。待到夏國相和馬寶等吳軍將領騎上戰馬時,池州城裡已經到處都是一片火海,更加離譜的是,清軍這一把火竟然還走狗屎運燒到了吳軍隨軍帶來的部分火器輜重車上,數以百計的三好火箭被烈火引燃,呼嘯著飛出炸開,一下子又把火勢擴大了數倍。
「殺啊!」與此同時的池州城外,之前已經逃到了池口鎮碼頭的清軍隊伍掉頭殺回,殺向城外已經亂成了一片的吳軍后隊。另外根特巴圖魯率領的清軍水師也乘機開炮,猛烈炮擊亂成一團的池州城池,繼續擴大,另外利用黑火藥開花炮彈的爆炸,更進一步引燃城中大火,而吳軍士兵在火海中抱頭鼠竄,四處奔走逃命,被踩死燒死者無可計數。
「殺吳狗!殺吳狗啊——!」瘋狂吼叫聲中,之前被胖子軍完虐的安慶清軍帶著滿肚子的火氣與憋屈,如狼似虎的殺進了吳軍后隊之中,到處殺人放火焚燒吳軍輜重。而自古以來輜重兵向來就是肉腳的菜鳥兵,見主力戰兵被困火海,上上下下自然早就亂成了一團,偏巧彰泰貝子爺帶來池州的這支清軍又是安慶清軍的絕對主力,戰鬥力非同小可,這會沒有吳軍的火器阻攔順利近身肉搏,還破天荒的逮到了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衝殺起來自然是格外賣命和格外積極,直殺得吳軍輜重隊是人仰馬翻,鬼哭狼嚎,還乘機搶到了不少的吳軍新式火器。
「起飛,快起飛!」眼見清軍乘夜殺到近處,夾雜在輜重隊中吳軍飛艇上下也慌了手腳,趕緊大吼大叫著拋出壓艙沙袋向上起飛。但上天也許註定是要讓彰泰貝子爺為大清朝廷立下蓋世奇功,兩架吳軍飛艇因為距離過近起飛時撞在了一起,同時都是一頓,後面清軍士兵歡呼著爭先恐後的跳了上去按住飛艇艙,將兩艘飛艇壓下地面,吳軍飛艇兵匆忙迎敵間,數以百計的清軍士兵已經蜂擁衝上,亂刀砍死勢單力孤的十來個吳軍飛艇兵,並俘獲其中兩人,破天荒的繳獲到了兩艘吳軍飛艇。
飛艇到手的消息傳開,清軍上下個個都是士氣大振,狂吼著衝殺更是猛烈,吳軍后隊的士兵則四散奔走,根本無力抵擋,同時池州城裡的吳軍精銳也因為被烈火圍困的緣故,無法組織隊伍出城救援,另外與輜重隊最近的池州西門也被正在進城出城的吳軍輜重車堵住,無法通行,更加無法救援被清軍襲擊的輜重隊伍,只能是向著沒有阻攔的池州南北東三門逃命,夏國相也只好逃向了池州南門出城。
也幸虧夏國相選擇了南門突圍,眾所周知,古池州城的東門外有一條清溪河,護城河的水也是引自這條清溪河的河水。而當大量的吳軍士兵冒煙突火衝出池州東門時,自然少不得衝到清溪河的淺水裡洗臉喝水,甚至熄滅身上火苗,可人喊馬嘶間,清溪河的上游忽然悶雷之聲傳來,滔滔河水有如萬馬奔騰,又有如群象疾馳,洪水滔天而來,一下子就捲走了無數來不及逃命的吳軍士兵。同時埋伏在上游的一千清軍精兵也順流而下,嚎叫著殺向已經徹底大亂的吳軍敗兵,吳軍敗兵無心戀戰,只是一味逃命,竟然被清軍隊伍以少擊多殺得大敗。
東門消息傳到夏國相面前,夏國相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是一邊大罵是圖海無恥jiān詐連埋伏都抄《三國演義》,一邊趕緊組織敗兵去救輜重糧隊,還有派馬寶率一軍去北門外整頓那裡的吳軍敗兵,以免他們失去組織被清軍肆意屠殺。
其實平心而論,清軍在池州布置這個埋伏根本就毫無高明之處,破綻和漏洞也數不勝數,可架不住設計之人的運氣爆棚啊,首先夏國相和馬寶已經完全信任了圖海的話,認為池州只是一座空城,所以才沒有仔細偵察城中情況便直接大軍入城,更沒有派斥候到清溪河上游去偵察情況,這才給了清軍伏兵空子可鑽。
另外還有到了計策發動之時,清軍的運氣更是好到了極點,吳軍剛開始入城就夜風忽然大作,躲藏在地窖里的清軍伏兵點火后火勢自然蔓延得極快;加上吳軍輜重隊也在搶著入城休息,大量輜重車輛堵住池州西門附近的道路城門,自己把自己的軍隊切為了兩截。最後還有一點是吳軍后軍偏偏是由軍師型的吳軍官員郭壯謀指揮,不擅打硬仗兵員素質又相對較差,黑夜混亂再加上以逸待勞的清軍精銳偷襲,再想不吃虧不慘敗就真的沒有天理了。
對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馬寶馬大將軍麾下那些烏合之眾,打仗全靠人多,一遇不利情況就徹底大亂,只會想著逃命,根本不管不顧是否衝散了友軍的隊伍,堵塞了友軍的行動道路,無形之中又幫了清軍大忙。各種yin錯陽差之下,這才鑄就了吳軍的大敗,也鑄就了新一代大清戰神——彰泰貝子爺的蓋世英名!
清軍那邊倒是走了狗屎運了,夏國相這邊卻是吐了血了,被完全抄襲自《三國演義》的計策水火夾攻,損失的兵力以成千上萬計,輜重糧隊被襲被焚,損失的糧草、火器和輜重也是成百上千車計,另外還搭上了兩艘吳軍的鎮軍之寶飛天空艇,大意失荊州的夏國相將軍簡直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羞怒交加之下,夏國相剛組織起了一隻軍隊,馬上就紅著眼睛殺向池州西門,與那裡偷襲的清軍隊伍死戰,總算給一部分吳軍輜重隊爭取到了轉移時間。同時訓練有素的吳軍主力在逃出火城之後,也逐漸恢復了秩序,在各級將領的組織下重新成軍,一邊救援仍然被困火海的同伴,一邊源源不絕的開往西門外參戰,還有馬寶也在北門組織起了敗兵趕往西門參戰,一番惡戰下來,總算是殺退了西門外的清軍隊伍,但吳軍的輜重糧車,也已經被搶走燒毀了一大半。
暴跳如雷間,夏國相剛開始率軍到池口鎮碼頭追殺清軍的得勝撤退隊伍,不意西面又有一支清軍殺來,而這一支清軍也正是彰泰貝子爺要求尼雅翰安排在長楓嶺的八千清軍,傍晚時分收到彰泰貝子爺的命令后,率領這支清軍隊伍的副都統阿喀尼硬著頭皮依令率軍渡江,原打算事情一有不對就馬上重新渡江到北岸逃命,不曾想八千軍隊剛剛渡過長江,就看到三十裡外的池州城火起,阿喀尼忙率軍東進,不早不晚恰好接應到了彰泰貝子爺的得勝撤退隊伍。兩面夾擊之下,手裡已經沒有多少火器的夏國相再吃大虧,被阿喀尼和彰泰貝子爺聯手殺得大敗,被迫向南撤退,眼睜睜看著清軍隊伍登上戰船渡江,逃到了長江北岸,順便還拐走了兩艘吳軍飛艇。
天sè微明時,池州大戰的陸地戰事基本結束,指揮這場大戰的彰泰貝子爺破天荒的以少勝多,在付出千餘軍隊和一座池州城的代價后取得大勝,燒死淹死殺死吳軍將士超過兩萬五千,繳獲飛艇兩艘,手雷、火箭和三好炸藥無數。吳軍則傷亡慘重,糧草輜重大半被焚被毀,損失火器超過七成——沒辦法,火器就是火一點就完,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徹底喪失了東征江南的希望。
正午時分,杜輝率領的吳軍水師抵達戰場,但彰泰貝子爺卻已經率領著得勝之師押送著輜重深入了陸地深處,吳軍戰船鞭長莫及,同時收到消息的安慶清軍騎兵也在向著這邊馬不停蹄的趕來,還有力量尚存的清軍水師也在江面上虎視耽耽,隨時劫殺吳軍渡江隊伍。夏國相再氣得吐血也沒法渡江追殺,只能是趕緊收攏敗兵準備撤退,還好隨軍糧草還有一些剩餘,回師路上只要沒有清軍全力阻攔,節約一些也還勉強夠——但東進江南就絕對不夠了。
池州大戰,以少勝多的彰泰貝子爺不僅一戰成名,還給各地清軍都打了一針強心劑,其戰果之輝煌,影響之深遠,已經絕對無法用筆墨形容,跌碎了無數人的眼鏡,又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之前一直就沒看好過彰泰貝子爺的安慶清軍眾將,當看到彰泰貝子爺捧著一本正版的《三國演義》,押著無數的火器輜重和兩艘吳軍飛艇,笑容滿面又得意洋洋的出現在面前時,尚善、尼雅翰和靳輔三人直接從戰馬上摔在了地上,心裡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幾乎想狂吼出聲…………
「沒天理啊!圖中堂種的樹,怎麼讓這個蠢貨乘了涼?!」
「池州大戰,我們沒贏,真正贏的人,是盧一峰狗賊。」圖海如此評價。
「慘了,以後我的日子更難過了。」聽到這個消息的岳樂如此哀嘆,明白這個消息傳到京城之日,也就是康麻子一日三催勒令自己進兵江南之時。
「傳旨,晉封彰泰為貝勒!不,封郡王!寶郡王!」康麻子對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語無倫次,拍著偽龍案歇斯底里的大吼,「誰說我們大清軍隊野戰已經不如吳狗了?誰說吳狗的火器已經無敵於天下了?彰泰!朕的堂兄!朕的大清戰神!不就在野戰里打了大勝仗嗎?朕早就應該任命彰泰為西線大軍主帥的!」
還有盧胖子,聽到彰泰貝子爺在池州火攻大破夏國相后,盧胖子的下巴當場就脫了臼,被朱方旦接上下巴關節后,盧胖子第一件事就是抓過肖二郎,驚喜萬分的問道:「二郎,我們老盧家是不是和彰泰貝子爺沾親帶故?幫我一次兩次不算,還幫我這麼多次大忙?」
「沒啊?」肖二郎搔著腦袋疑huo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少爺你的父親,還有我的父親少爺你們家的管家,沒說過少爺你們盧家在京城有親戚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