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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決戰之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決戰之勢

  「滿狗又追上來了!滿狗又追上來了——!」


  伴隨著后軍斥候的緊張吶喊,橫七豎八坐滿躺滿吳軍士兵的官道上象是開了鍋一樣,一下子就沸騰開了,親自率軍殿後的高得捷更是象被狗咬了一樣的蹦跳起來,把手裡剛啃了兩口的冷饅頭往懷裡一塞,又飛快抄了兩把路旁溝水飲下,趕緊大吼道:「快上馬!上馬!往西撤!注意人數,別掉隊!」


  幾乎是在高得捷軍的殿後軍隊重新上馬開始西撤的同時,東面的貴州官道之上,已然出現了一支旗甲鮮明的清軍騎兵,吶喊著潮水湧來,箭矢槍彈雨點一般鋪天蓋地襲來,位於后隊十來名吳軍騎兵躲閃不及,霎時間便被箭鏃射得象刺蝟一般,慘叫著摔落官道,璇即被清軍鐵騎踏成肉醬,另有不少吳軍騎兵中箭受傷,咬牙上前,在同伴弓箭火槍掩護之下逃回后隊,總算是沒有出現大規模掉隊現象。


  「殺——!」整齊大吼聲中,蟎清猛將賴塔率先衝上,一邊瘋狂揮刀格擋吳軍箭矢,一邊拚命催馬逼向吳軍后隊,後面的蟎清騎兵同樣狀如瘋魔,鬼哭狼嚎著一個比一個沖得猛衝得快,轉眼間就已經逼近了吳軍后隊。高得捷被逼無奈,只得轉身回馬,率軍反衝鋒與賴塔軍殺做一團,狹窄的官道之上人頭涌動,刀光槍聲,弓矢來往如蝗,雙方士兵就象瘋了一樣在道路上廝殺拼砍,野獸一般的跌打滾爬,衝天殺聲震得群山迴響,樹葉蔟落。


  蟎清大軍是在康麻子十一年五月初二這天發動全面總攻的,鰲拜以安親王岳樂為先鋒,親率二十二萬蟎清大軍殺入貴州,兵分兩路向貴州腹地挺進。因為事前誰也不沒有想到鰲拜會在盧胖子的下著招數面前崩潰得這麼快,這麼快就改變既定方略入黔決戰,所以包括盧胖子本人在內的吳軍將士都難免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匆匆撤離鎮遠城后,很快就被蟎清軍隊咬上,被迫且戰且退,回師路上走得艱苦異常。


  鑒於蟎清主力在鎮遠府分軍,一路走施秉、清平這條道路進貴州,一路走凱里大道入黔,計劃於貴定會師,為了避免被蟎清軍隊包了餃子,高得捷只得匆匆派出副手高洪宸率一千五百騎兵先行,日夜兼程撤往貴定和走馬坪等咽喉要地駐守,保護退路,以免被敵人包了餃子,自己親率一千五百精銳殿後,剩下的兩千騎兵和自願跟隨吳軍撤往安順的鎮遠千餘步兵組成中軍,交給了盧胖子統屬,前中后三軍一起向西撤退。


  高得捷久經沙場,親自率軍殿後雖然戰術無比正確,但是讓高得捷沒有想到的是,蟎清前鋒岳樂竟然極度陰狠的從前軍之中抽調出六千騎兵,分為四隊交給賴塔、穆占、碩鼐和趙良棟四員蟎清猛將統屬,每十里路一換,輪流追殺和輪流休息,象四條癩皮狗一樣咬住高得捷軍的尾巴,追上就咬上一口,高得捷軍回師死戰就跑,高得捷軍重新撤退就換一隊追殺,如此反覆,意圖遲滯高得捷軍回師速度,疲倦吳軍,等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殲滅這支讓蟎清軍隊顏面喪盡的吳軍精銳。


  岳樂的這一手十分成功,高得捷軍縱然再是精銳,幾乎沒有休息空隙的情況下連番苦戰之後,傷亡率迅速上升,將領軍士和戰馬更是無比疲倦,撤軍速度也被迫放慢,用了兩天時間都還沒有完全撤出鎮遠府,剛撤到鎮遠府和都勻府的交界處就又被賴塔咬上。


  經過一番血戰,被迫又扔出了幾十枚手雷,好不容易殺退賴塔軍后,高得捷連士兵傷亡都來不及統計,馬上就大吼道:「快撤,滿狗又要換人來追了,先撤到箐口哨去,那裡地勢險峻,可以堅守休息。」吳軍騎兵紛紛答應,趕緊拖著疲倦身體重新上馬,沿著官道繼續向西。


  「盧一峰的中軍到那裡了?」乘著這個空子,高得捷轉向旁邊副手問道。副手大聲答道:「回左將軍,上午已時消息,盧大人的中軍已到箐口哨。」


  「再派人去給他傳令,讓他在新牌寨就地駐守,接應后軍。」高得捷大吼,「告訴他,叫他別怕,不是叫他殿後,是弟兄們太累了,得換一批人了。」


  高得捷讓人告訴盧胖子,叫盧胖子不要害怕不是沒有原因的,自古以來,友軍將領之中最怕的就是出現貪生怕死之徒,為了逃命而不肯或者不敢掩護友軍,從而導致友軍慘敗的事例數不勝數,盧胖子初上戰場又是文官出身,老丘八高得捷自然也害怕盧胖子來這一手,不敢殿後撒腿逃命,導致高得捷手下這支疲憊之師全軍覆沒。而傳令兵飛奔而去之後,高得捷又下令軍隊搗毀重安江上橋樑,稍微遲緩追兵腳步,這才拚命向西。


  也是高得捷倒霉,貴州今年的春夏之季整體來說乾旱少雨,重安江水流不大,高得捷軍雖然搗毀了橋樑,新一輪追來的蟎清猛將碩鼐隊伍仍然可以淌水過河,搶在高得捷軍在箐口哨處扎穩跟腳之前,再度追上了高得捷的殿後軍隊。高得捷心中叫苦,明明知道箐口哨這一帶道路狹窄,兩旁山高林密還有懸崖夾道,是最理想的堅守休整地點,可鑒於清軍騎兵追得太快,吳軍將士根本來不及站穩跟腳,自然無法憑藉有利地形守御休整,高得捷無奈之下也只好放棄這個有利地形,率軍繼續西進。


  「殺啊!」就在高得捷幾乎絕望的時候,道路兩旁的懸崖峭壁之上忽然殺聲四起,滾石落木雨點般砸下,恰好砸到清軍追兵腰部,清軍措手不及頓時大亂,高得捷驚喜回頭時,卻見山頂上吳軍旗幟飄蕩,又白又胖的盧胖子不知何時跳了出來,在山頂上又蹦又跳的拚命吶喊指揮,讓吳軍步兵往下扔砸大石巨木,還有拋擲火把,引燃兩旁樹林,與此同時,高得捷軍的左右兩翼各有一支吳軍騎兵殺出,左右包抄向已經被巨石落木切為兩截的清軍前隊。


  「哈哈哈哈哈!好兄弟!好兄弟!」見此情景,高得捷自然是欣喜若狂,知道盧胖子定然是發現了這箐口哨乃是打悶棍捅刀子的好地方,所以才果斷放棄西進,在此布置埋伏接應殿後友軍,這才救了高得捷的大急。狂喜之下,高得捷趕緊掉轉馬頭,大吼道:「弟兄們,殺啊!」


  「殺啊!」被清軍追得滿肚子氣的吳軍騎兵也是士氣大振,一起掉頭殺回,三路夾擊掉進陷阱里的清軍碩鼐部前隊。而讓高得捷納悶的是,盧胖子指揮的兩支吳軍騎兵一邊殺敵,竟然還一邊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結果喊了不算,絕望的蟎清騎兵扔下武器投降之後,盧胖子軍的士兵還真的沒有殺害他們,只是把他們押到一旁看押,弄得高得捷忍不住大罵,「到底還是菜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俘虜有什麼用?」


  盧胖子的這個陷阱準備得十分充分,將清軍切為兩截之後,山頂之上還是不斷扔下樹木和火把,引燃衝天大火,將清軍徹底切斷不說,還暫時擋住了後面的清軍援軍,使之無法迅速增援被困前隊,而被包圍的六百多清軍見援軍無望又見吳軍不殺俘虜,便大部分放下武器投降,少部分頑抗者也被優勢吳軍砍成肉醬,砍成數截,戰鬥不到一個時辰便宣告結束。


  「傳令下去,收繳俘虜的戰馬和武器,砍去兩隻手的大拇指,放他們滾蛋!」盧胖子一邊跑向高得捷,一邊扯開嗓門大吼,「記住,俘虜的兩個大拇指都要齊根砍掉,頑抗者,格殺勿論!」


  「一峰兄弟,你書念多了念傻了?」盧胖子剛一跑近,高得捷馬上就劈頭蓋臉的訓斥道:「砍斷俘虜兩隻手的大拇指,就放他們滾蛋?虧你想得出這樣的餿主意,這樣的俘虜放了回去,拿起武器還不是敵人?全殺掉!」


  「不行,不能殺!」盧胖子趕緊阻止,勸道:「高將軍,先不說殺俘不吉,我們雲貴軍隊和滿狗決戰在即,如果開了殺俘的先河,以後還有誰敢向我們投降?砍掉他們的大拇指就行了,這樣效果最好。」


  「砍掉大拇指有球用?」高得捷沒好氣喝問道。


  「高將軍,這你就不懂了。」盧胖子奸笑說道:「大節兄,不信的話,你不用大拇指拔刀揮刀,拉弓搭箭,試試看還有沒有力氣?」


  高得捷滿頭霧水,按著盧胖子的要求一試,發現在沒有大拇指的幫助之後,無論怎麼使用武器都用不上力,更構不成力量威脅,高得捷不由驚訝說道:「咦?這是什麼道理?」


  「大節兄,你沒學過人體解剖,不知道大拇指有多重要。」盧胖子奸笑說道:「人的雙手大拇指雖然不起眼,但是沒有了大拇指,雙手就會失去八成力量,不要說拿起武器殺人了,就是拿起鋤頭耕田和牽韁騎馬都辦不到。砍去俘虜的雙手大拇指,既看上去仁慈,又可以把他們變成徹底的戰場廢人,效果不是更好?」


  「哦,原來是這道理啊。」高得捷恍然大悟,又忍不住笑罵道:「他娘的,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陰險!就這麼辦,把所有俘虜的大拇指都砍了,叫他們滾蛋!」


  如狼似虎的吳軍將士撲向可憐的蟎清小羊羔揮刀砍指的時候,盧胖子又趕緊向高得捷說道:「大節兄,大火阻攔不了滿狗多久,我們不能耽擱太久,把事辦完得馬上走,你的軍隊已經很累了,你先走,換我來殿後。繳獲的戰馬也全給你,把過度疲勞的戰馬換一換,累死了就可惜了。」


  「那就拜託了,我們在走馬坪會合。」高得捷確實已經極度疲憊,沒有推辭就答應了下來,又叮囑道:「切記,貴州的道路特點是多山多小路,不管是休息還是就地防禦,道路兩旁的至高點都要派人監視,以免滿狗從小路迂迴包抄。滿狗趙良棟當過鎮遠總兵官,比你熟悉這一帶的道路和地形。」


  盧胖子大聲答應,高得捷這才領上之前的殿後軍隊先行,一邊小跑一邊休息,留下盧胖子在原地指揮軍隊殿後,而高得捷雖然把殿後重任交給了盧胖子,內心深處還是無比擔心——這個初上戰場的盧胖子,真能擋住滿狗如狼似虎的追兵嗎?


  高得捷的擔心大概是多疑了,先行走了十餘里路后,到了又一處道路狹窄的地方時,高得捷一眼就看到了盧胖子的忠實走狗肖二郎帶著幾百步兵,正在路旁砍伐樹木堆著道路兩旁,又潑又灑火油,象是又要點火阻敵。見盧胖子未雨綢繆準備得如此充分,高得捷心中難免暗喜,忙向過來行禮的肖二郎問道:「是你家少爺派你來這麼乾的?」


  「回左將軍,是。」肖二郎解釋道:「少爺讓我帶三百步兵先行,專挑道路狹窄的地方砍樹堵路,只等滿狗一來就點火燒斷道路,不讓滿狗追上我……。等等,不能過去!」


  喊叫著,肖二郎沖向一塊水草肥美的草地,向準備往那裡牧馬的吳軍士兵大吼大叫,「不能讓馬過去,那裡下毒了!下毒了!」


  「下毒了?!」吳軍士兵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勒住戰馬。高得捷大驚問道:「下毒?你們往馬草里下毒?」


  「回左將軍,少爺是這麼交代的。」肖二郎解釋道:「少爺說,敵人的騎兵被火海擋住道路后,在撲火或者等待火焰熄滅的同時,肯定會讓戰馬吃草休息,所以就讓我們往這些水草肥美的草地上淋砒霜水,還有撒巴豆,等著滿狗的戰馬上鉤。」


  「淋砒霜水?撒巴豆?」高得捷傻了眼睛,脫口叫道:「你家少爺,心腸還真夠好!還有沒有其他更賤的招數了?」


  「有啊。」肖二郎的回答讓高得捷氣絕,「少爺還讓我們抓了一些毒蛇,也準備放在滿狗必定要停留的路旁草叢中。少爺還說,就是時間趕不及了,要不然他還讓人在安順訓練了一批狗,讓這些狗看到滿狗軍服就會衝上去咬,然後再在狗身上捆上炸藥包。」


  「他媽的!死胖子!」高得捷忍無可忍的罵了一句,同時暗暗鬆了口氣,盧胖子這些賤招如果能夠奏效,說不定還真能完成殿後任務。


  ………………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裡,追殺高得捷追殺得無比爽利的蟎清軍隊算是吃盡了苦頭了,每每快要追上高得捷軍殿後軍隊時,道路兩旁不是燃起衝天大火,就是地上地雷炸響,被火海阻攔再好不容易撲滅火頭時,胯下戰馬卻紛紛口吐白沫倒斃,或者不斷拉稀慘嘶倒地;還有一些士兵因為下馬撲火或者下馬讓戰馬休息,然後被草叢裡翻滾涌動的毒蛇咬死咬傷;再或者是路旁的溝溪水井也被下了劇毒,毒倒許多蟎清士兵和蟎清戰馬。氣得負責追擊的賴塔、穆占、碩鼐和趙良棟等蟎清四將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當然了,這些小花招作用始終有限,在蟎清軍隊絕對性兵力優勢面前最多只能起到騷擾作用,盧胖子親自指揮的殿後軍隊還是幾次被蟎清軍隊追上,然而戰場血戰之時,初出茅廬的盧胖子卻表現出了讓滿狗暗暗欽佩的勇氣與冷靜,始終在最前線鼓舞士氣,指揮若定,絕不為了活命而搶先逃跑,士氣始終保持得相當高昂,幾次都殺退了蟎清追兵,損失並不算太大。


  當盧胖子撤退到了走馬坪與得到休整的高得捷軍會合后,吳軍戰線總算是穩定下來,同時碩鼐與賴塔等蟎清將領鑒於追擊過於深入貴州腹地,害怕被吳軍援軍包圍,也只好無可奈何的停住腳步,眼睜睜看著這支比狐狸還滑、比豺狼還狠的吳軍隊伍揚長而去。而經過這一場撤退戰後,高得捷也難免拍著盧胖子的肩膀笑道:「一峰兄弟,好樣的,簡直就是戰場天才!說定了,等我們全面反攻的時候,咱們再搭檔殺滿狗!」


  五月初七,高得捷軍撤至貴定縣境,與之前搶先抵達這裡的高洪宸軍會師,與此同時,吳軍驃騎左將軍張足法率軍五千抵達貴定城,換下了高得捷這支疲憊之師,繼續執行殿後任務,掩護高得捷軍撤往貴陽和安順。與此同時,蟎清主力也已經抵達重安,基本上全線深入貴州腹地,高得捷和盧胖子聯手執行的誘敵深入任務,也終於宣布大功告成。


  五月十二這天,盧胖子和高得捷的隊伍終於回到安順,吳三桂老漢奸親自率領平西王府文武百官迎出城外,並下令重賞高得捷軍,而當高得捷向吳三桂奏報了盧胖子的大小功勞和大大誇讚盧胖子的軍事才能之後,早已決心將盧胖子留給兒孫任用的吳老漢奸更是大喜過望,遂單獨重賞盧胖子,盧胖子卻毫無廉恥的將賞賜全部轉贈給高得捷軍將士,以及之前陣亡殉職的將士家眷,藉以收買人心,高得捷軍將士感激信服不提。


  慶功宴上,吳老漢奸硬是把高得捷和盧胖子退上了首席和次席,並舉杯大笑道:「多虧了大節,也多虧了一峰,才用了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楞是把鰲拜這條老狐狸給逼進貴州腹地決戰,為我們雲貴將士百姓不知節約了多少糧草和時間,將來大破鰲拜老賊之後,大節和一峰都應該記頭功啊。」


  吳老漢奸說完,平西王府文武將官自然是諛聲如潮,大讚吳老漢奸用人得當,這才創造了如此奇迹,高得捷則非常謙虛把盧胖子往前面一推,說是多虧了盧胖子那些缺德得祖墳冒煙的餿主意,這才立此奇功,否則的話,光靠自己一人,能不能把鰲拜老狐狸引進貴州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盧胖子再要謙虛時,卻早已被平西王府的馬屁精團團包圍,生生當場灌暈。


  吳老漢奸如此激動和高興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安順距離吳老漢奸的老巢雲南只有四百多里,貴州糧食主產區安順盆地也稍微有一些糧草自給能力,後勤壓力相對較小,可是這五個月來,這四百多里的貴州道路,也讓吳老漢奸吃夠了苦頭啊——二戰時期讓盟軍司機聞風喪膽的晴隆二十四拐,可就在吳老漢奸的這條補給線上,二戰時期這條由美軍工兵加寬加固的道路尚且如此艱難,明末清初的這條路有多恐怖,就已經無法用筆墨所能形容了。所以就連吳老漢奸自己都說不準,盧胖子和高得捷如果誘敵失敗,鰲拜堅定執行***雲貴戰略,自己在安順究竟能夠堅持多久。


  誘敵成功之後,雲貴吳軍倒是輕鬆和放心了,清軍主力這邊卻叫苦連天開了,也是到了這一刻,那些之前埋怨鰲拜按兵不動的蟎清將領官員,也總算是明白了鰲拜之前的良苦用心——貴州這路叫什麼路啊?即便是道路最好的官道,最寬的地方也只有一丈左右,窄的地方還不到七尺,而且還動不動就是翻山越嶺,盤山穿谷,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到處都是深山老林,一遇雨水又會變得泥濘濕滑不堪,向前走一步向後滑三步,在這樣的道路條件下攜帶大量糧草輜重行軍,已經不是在受苦了,而是在受罪!

  「天殺的鰲拜老賊!為什麼不堅持在湖廣邊境決戰,偏偏要進貴州這種鬼地方?!」這一句話,忽然又變成了無數蟎清將領的共同心聲。


  五月二十八這天,鰲拜親自率領的清軍主力終於抵達貴陽,夥同吳三桂起兵清君側的貴州巡撫曹申吉和貴州總兵李本深則早已不戰而逃,帶著自願離開貴陽的軍民百姓逃往安順,留下部分不肯離開的百姓和貴陽甩給鰲拜——吳老漢奸的大本營是在雲南,貴州這種鳥不下蛋的鬼地方,鰲拜打得再爛吳老漢奸也不會心疼,自然也不會浪費力氣和兵力去死守貴陽了。鰲拜雖然明白吳老漢奸的惡毒用意,但還是無可奈何的進駐貴陽城,並且在南明河畔紮下大營,讓軍隊休整備戰,順便等待后軍集結。


  消息傳到安順吳軍大營后,也有白痴建議乘著清軍立足未穩發起總攻,給鰲拜一個下馬威,還有防著鰲拜故技重施,死守貴陽與吳三桂軍對峙。結果這個建議剛一出口,這個白痴也馬上被吳老漢奸和吳老漢奸手下的狗頭軍師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鰲拜老賊死守貴陽和我們對峙?他想守讓他守去!二十多萬滿狗的糧草全部要從湖廣運到貴陽,不用我們動手,貴州的山路就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六月初一,傑書率領的最後一支蟎清軍隊抵達貴陽。至此,準備參戰的雲貴主力與蟎清主力全部抵達戰場,雲貴軍隊七萬,蟎清軍隊除了駐守在沿途州府城池保護糧道的軍隊外,抵達戰場的軍隊超過十八萬。總兵力超過二十五萬的交戰雙方嚴陣對峙,等待最後——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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