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術士資質測試(下)
卡庸臉上的得意一下僵固，在聽到冰河原冷冰冰的「失敗」宣判后，更是難以置信，跑到冰河原身前，尖聲叫道：「閣下，這、這不可能，我兒子事先進行過檢測，絕對擁有成為術士的資質，怎麼會失敗呢？是不是、是不是您的測試儀式出現了問題？」
「放肆！」冰河原兩道劍眉一挑，兩道利劍般光芒直射而出，一股凌厲氣勢生出，將卡庸給刺得向後連退不止。
見卡庸躬身連連告饒，不住惶急賠罪，冰河原冷哼一聲，神色稍稍緩和，道：「你提前進行過什麼儀式？」待聽完卡庸述說的那名術士為卡倫進行的檢測經過，冰河原臉色一絲不屑泛起，冷冰冰的道：「愚昧！你被騙了，以後記住，除了我們碧霄靈域，此外任何人的檢測都做不得准、都是騙子。」
卡庸一聽，差點沒有昏過去，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那廝竟然是騙子？我的九張靈獸皮啊！」
冰河原身後的四名年輕術士，一名低聲道：「不知是那個敗類，來這兒誆騙這些沒有見識的鄉下土包子，真是丟我們術士的臉。」
一聽這名年輕術士的話，卡庸更是羞惱交集，再也承受不住，白眼一翻，一下昏倒在了地上。
卡倫一見父親倒在地上，這時也知道自己爺們被人給騙了，自己根本不具備成為術士的資質，上前抱住老爹，不由又哭又嚎。
看著二十幾名少年，這時就剩下一名，冰河原搖了搖頭，臉上一絲失望泛起，在他看來，此次蒙嶺村少年資質測試，無疑已經進行完了。而擔任他助手的四名年輕術士，更走上前來，準備將那座五芒星法陣拆掉，將靈晶搬回「雲海舟」去了。
卡倫這時抬起頭，一臉怨恨的盯著最後一名的莫行，大聲叫道：「混蛋，你別裝模作樣了，就你，下輩子也休想能夠成為術士！」
「是嗎？就怕你難以如願！」莫行輕蔑掃了他一眼，譏誚的道，轉而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向五芒星光柱走去。
獃獃看著莫行走進光柱，一名年輕術士有些沮喪的道：「執事大人，這個村落看來又一名術士也沒有，我們這一艘『雲海舟』，這一趟的成績可不怎麼好，不用說資質上佳的少年，連達到標準的都沒有幾個。」
冰河原劍眉皺起，臉色也變得很有幾分難看，直接失去了等待下去的興趣，轉身向「雲海舟」走去，一邊冷冷拋下一句話道：「檢測完，馬上停止五芒星法陣，收拾好靈晶，趕往下一個村落去。」
四名年輕術士聽出冰河原心情欠佳，吐了吐舌頭，轉頭看著五芒星光柱，做好了等莫行自光柱中一頭搶出，就立即將五芒星法陣給停止掉的準備，——這座五芒星法陣每運轉一分鐘，都需要不菲的靈晶能量為支撐，自然越早停止越好。
那知隨著時間一秒鐘一秒鐘過去，整個五芒星光柱卻一直毫無動靜，眾人心頭等待的那聲悶哼，一直沒有響起，站在五芒星光柱外等待停止法陣的四名年輕術士，臉色漸漸變了，由不耐煩漸漸變得緊張起來。而此次檢測執事冰河原，這時已經走到雲海舟前，一隻腳也已經跨在了階梯上，就在這時，就聽身後負責計時的一名年輕術士一聲充滿意外的驚叫聲傳來：「過半分鐘了，——這小子擁有成為術士的潛質。」
冰河原一愣，踏上階梯上的腳步一滯，隨即又恢複流暢，繼續向舟上走來，一邊不滿的冷哼道：「大驚小怪！」
不錯，區區一名不過堅持半分鐘、剛剛卡標準底線的少年，未來的成就還不如他，那四名年輕術士引他登舟就足夠了，自沒有必要讓冰河原在舟下親自等待。
就在冰河原堪堪走完階梯，即將進入舟內，讓他意外的是，那五芒星光柱還是一動不動，進入其中的莫行依舊沒有自其中被甩出來的跡象，而這時又已經過去了半分鐘。
這時四名年輕術士全都亢奮起來，雙眼放光，死死盯著五芒星光柱不放，那名被訓斥的術士，忍不住再次對冰河原大聲叫道：「大人，一分鐘、一分鐘了！這資質、這資質已經夠好的了。」
冰河原臉色也終於變了，站在舟外，也不急著進入舟內了，卻佯裝鎮定道：「冷靜，看你們像什麼樣子？一分鐘而已，又不是沒有見識過，真是丟我的臉。」
就在說話的工夫，又是幾十秒流逝而過，那名術士再次以更加高亢的聲音，對冰河原結結巴巴的吼叫道：「大人，一、一分半鐘了，馬、馬上就要二分鐘了。」
這時冰河原終於再也保持不了鎮定，火燒屁股一般，也不走階梯了，自舟上火急火燎的飛掠而下，眨眼間掠到五芒星光柱前，對那名計時的年輕術士劈頭斷喝道：「現在確切多長時間了？」話一出口，冰河原忽然發覺自己的語氣中也不由帶了一絲緊張。
「二、二、二分鐘整！」那名年輕術士比他還緊張，結結巴巴的道。
看著依舊毫無動靜的五芒星光柱，冰河原雙眼瞪得溜圓，只覺心頭好像燒了一把火，全是燥熱，臉上的冰冷鎮定一掃而光，代之的是一抹兒潮紅，過度緊張之下，他的雙手都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一旁抱著老爹的卡倫，獃獃看著這超出他想象、無比離奇的一幕，眼神獃滯，臉上一絲茫然泛起，只覺心裡空落落的：這、這個混蛋小子，竟然真箇擁有成為術士的潛質？這、這不是真的吧？
莫行一走進五芒星光柱，就覺頭腦一陣輕微的眩暈感泛起，外面看無比平靜、好像靜止不動的五色光束，在裡面竟然是不住飛速旋轉的，從而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充斥著五顏六色光澤的漩渦，而莫行就位於漩渦的正中心。隨著漩渦不住飛旋，莫行發覺自己識海的神識，被不由自主抽取出來，消散在五顏六色的光暈之中。他立時恍然，之所以那些少年蒼白著臉被甩出光柱，顯然就是神識被抽光、從而引起頭腦暈眩所致，在五芒光柱中堅持時間越長，代表神識越強大，而神識越強大，日後成為術士的成就越高，如此看來，神識對於術士來說可是至關重要。
想明白這些，莫行心頭一絲喜悅生出，要知道他的神識，前世可是吞噬了被「洪荒古神爐」煉化的幾十名仙、魔兩道的宗主、長老的神識，從而變得龐大精純到極點，以眼前漩渦的吸力，想要全部吸光，沒有一個小時根本想都別想。
但想到在裡面呆的時間越長，日後成為那勞什子的「碧霄靈域」的子弟，也就越受到重視，莫行也就耐下心，在漩渦中耐心等待。然而時間一長，未免感到有些無聊，而算算時間自覺也足夠了，莫行就抬腿自己乾乾脆脆自五芒星光柱中走了出來。
一見莫行自光柱內走出，站在光柱外的四名年輕術士，齊齊發出一陣歡呼，而冰河原也臉上一陣激動神色顯出。
看冰河原將詢問的眼神投向自己，那名計時的術士舌頭好像打了結，「吃吃」的道：「十八、十八分鐘！大人，我、我從來沒有見過資質這麼好的。」
「竟然被我們發現了這麼一名絕世之才，太好了，靈域內的那些大人物，都會感到高興的，我們的獎賞更少不了。」冰河原無比興奮的盯著莫行，好像莫行臉上長出了一朵花，過度激動之下聲音微微顫抖起來，很有幾分迫不及待的道，「你叫莫行是吧？馬上跟我登舟吧，我宣布，自現在起，你已經是『碧霄靈域』的子弟了。」
「我可以加入『碧霄靈域』，不過加入『碧霄靈域』后，我的阿爹與娘親可有什麼好處？」既然決定成為一名術士，這「碧霄靈域」又看上去很強大的樣子，顯然是這個世間所謂術士的修鍊門派，莫行也就不很抗拒，加上他也想著早日能夠走出大山，真正看一看這個世間，當然在走之前，他怎麼也要將自己現在在這個世間最為重要的兩個人給安頓好，那樣才能夠走得放心。
一聽莫行的話，剛剛因為他通過了測試、並且難得擁有上佳資質而高興莫名的莫厲與香樟，都嚇了一跳，惴惴不安的看著冰河原。而莫厲氣急之餘，為兒子的不會說話，更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在他與香樟看來，只要兒子能夠成為術士、能夠出人頭地、能夠受人尊重，他們兩個即使馬上去做奴隸、去做礦工，也是心甘如飴的，又那裡在乎什麼好處？
被莫行如此裸赤赤的一問，冰河原也愣住了，他擔任執事也有些年頭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奇葩的少年，竟然這麼功利。但想到莫行畢竟是出於孝心，別的通過測試的少年這個時候都恨不得早一點跳上「雲海舟」去，那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莫行臉色大為緩和，道：「這個你不用費心，按照慣例，凡是擁有成為術士潛質的少年，父母都自動升為貴民，並且根據兒女的資質，擁有一塊大小不等的領地。」
莫行一聽，立即追問道：「那根據我的資質，我的阿爹與娘親將擁有多大的領地？」
「以你的資質，你父母的領地將是最高等。」冰河原毫不猶豫的道，「以蒙嶺村為中心，方圓五百里共計一百四十三個山村，以後全是你父母的領地，這一百四十三個山村每一年的產出，所需要上繳的賦稅，以後將全成為你們家的私人所有，並且對這些村莊的所有村民，你父母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包括眼前這父子倆，——對此，你可感到滿意？」
莫行轉頭對抱著昏迷不醒父親的卡倫，邪邪一笑，道：「滿意，我很滿意！」
卡倫一聽，心頭驚恐無地，一聲尖叫，雙眼翻白，也一下步老爹後塵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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