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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連環案

  第152章 連環案


  司徒策提取了這人的血樣進行血型鑒定,卻是a型,跟死者龍氏**里精液血型不同,也就是說,可以排除這個人就是姦殺龍氏的兇手,而是偶然巧合的另一件強姦案。


  司徒策無奈,只好下令返回縣城。


  他們回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司徒策立即到書房檢查檢驗結果,讓他很是失望,——衣服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人的指紋在物體上能否留下,以及留下的時間長短,跟物體的性質有很大關係,紡織品本來就是指紋的不良載體,不容易留下指紋,而且時間也可以讓指紋里的汗漬蒸發而檢驗不出來,所以,從衣服上找不到指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如果是別的案子,司徒策大可不在乎,可是,這是關係到他跟賀蘭冰兩人婚事的案件,他不能不在意,現在,這衣服上找不到指紋,賀蘭冰的姨父肯定會以為他沒有盡心,只怕又會生出諸多麻煩來。想到這,司徒策就頭大。


  第二天早上,司徒策又去看了,結果還是找不到任何指紋,司徒策徹底失望了,他想不到更多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見段平。


  段平聽司徒策說已經窮盡所有辦法,找不到指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將衣袍收了,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後返回京城去了。


  段平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心寒,讓司徒策心裡更沒有底。禁不住嘆息了一聲。


  賀蘭冰斜躺了床頭,瞧著他,招招手,讓他坐在床邊,低聲道:「別在意,我姨父就是這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他倒不是故意對你這樣的。」


  「他是故意的!」司徒策道,「他忌恨我,因為他喜歡的柳兒留在了我家,所以他處處跟我作對。」


  賀蘭冰瞧了他一眼,道:「那柳兒,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到時候找人嫁了唄。」


  說完這話,司徒策心裡又好像被一隻小手揪了一下似的疼。


  賀蘭冰笑了,輕輕靠在他肩頭,道:「等你科舉及第中舉了,就提親,好嗎?」


  科舉及第?司徒策心頭苦笑,現在自己對四書五經還是一頭霧水,如何及第?側頭親了親她的秀髮,道:「你爹娘會同意嗎?」


  賀蘭冰抬起頭瞧著他:「你先提親啊,我才好跟爹娘說,你要不提親,怎麼說法?別人還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了,非要倒貼著找你呢!」


  司徒策笑了,點點頭,輕輕摟住她,好生親熱了一回,道:「我要是考不上呢?中不了舉人呢?」


  賀蘭冰一愕:「一次考不上就考第二次,終會考上的!」


  「等考上的時候,我們恐怕已經老了!」


  「老了我也等!」賀蘭冰瞧著他,目光充滿了哀怨。


  司徒策知道,那是對命運的無奈,說不定,也有一些是對自己的,覺著自己不努力。這也難怪,一個苦讀了十七年的書生,這麼紮實的基礎,又請了專門的私塾老師,而鄉試及第相對不是特別難,所以在平常人看來,這隻能歸責於努力不夠了。


  司徒策把賀蘭冰摟進懷裡,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表態努力?這短短半年,就算白天黑夜不睡覺努力學習,也是沒辦法高中的。別說鄉試了,只怕連童生的縣試府試都過不去的。


  賀蘭冰知道司徒策心理壓力非常大,也不忍心給他增加壓力,嫣然一笑,道:「昨兒個那案子,破得怎麼樣了?」


  「抓了一個,但真兇應該另有其人。」司徒策把經過給賀蘭冰說了。


  賀蘭冰沉吟片刻,道:「聽你說這案子,我倒想起另外幾件案子來,是前幾年的了,也是農婦在低頭勞作,被人強暴的后勒死的,用死者的褲帶勒死。」


  司徒策吃了一驚:「我怎麼不知道?你那柜子里的案子我都看過了,沒有這種案子啊!」


  「這類案件,我是鎖在另一個小箱子里的。沒給你看。」


  「為什麼不給我看?」


  「這些案子是關乎人家女人的清譽的,自然不能隨便示人,所以單獨放了,一直沒給你,也是想著這些案子不好破,讓你先破那些沒破的命案。」


  「這也是命案啊!而且還是姦殺的大案!」


  「這種案子先前偵破,已經讓苦主家很是難堪了,沒有破,現在再折騰,破了還好說,破不了,人家苦主會更難過的,旁人也會笑話他們的。」


  司徒策明白了,強姦案件是非常特殊的,不僅對被害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也會給被害人家庭帶來很大的壓力,很多人不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們,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私下裡指指點點的議論,很多也不是出於同情,這種議論和目光,給被害人及其家人的正常的生活帶來的影響非常大。現代社會一些刑偵案件不注意這一點,不注意給受害人及其家屬保密,公開地進行相關調查,甚至找到單位學校去當著受害人同事或者領導的面告訴來意進行調查,給受害人及其家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正常生活。


  司徒策道:「你說還有好幾件類似的案件,我懷疑這些案件是同一個罪犯乾的,我要查看這些案件,能併案調查的最好,這樣線索就會多很多。對偵破案件很有幫助。」


  賀蘭冰把鑰匙給了他,柔聲道:「破案固然重要,功課也別耽誤了啊!等我傷好了,就能幫你了。」


  司徒策愛憐地將她輕輕摟著,道:「你這一次差點沒命了,傷勢這麼重,得好好靜養,不要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功課也不會落下。」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司徒策這才離開了賀蘭家回到衙門。


  打開柜子,裡面有十幾個卷宗,如果光從卷宗數量看,古代性犯罪案件發案率遠遠低於現代,這也是符合常理的,不僅僅因為古代有青樓妓院可供饑渴男人發泄,還因為古代男女之防非常嚴重,很多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邁的,男人沒有機會接觸到她們,加之古代對貞潔看得遠比現代重,很多受害婦女受害之後寧可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也不願意告官。除非是旁人知道了揭發了沒辦法。


  司徒策取出卷宗,一件件仔細看了,這些卷宗都非常的簡單,大多數只有受害人的陳述,別的證據沒有,一些案件雖然有對罪犯長相的描述,甚至有畫像,但是中國古代人物畫一般只有線條,逼真度跟素描相差很多,所以很多情況下跟真人有差距,雖然畫了畫像,也沒能緝捕到罪犯。


  這些案件中有好幾件案子的確如賀蘭冰所言,是在田間地頭勞作的農婦被人強暴的,然後用受害人的褲腰帶勒死了,只有一件案子的受害人,姓常,在地頭勞作,被這淫賊強暴姦殺,但因兇犯沒注意,把死者衣領套在繩索裡面,等兇犯走了之後,受害人醒過來掙扎,將衣領掙脫出來,繩索鬆了,這才偷得一條性命,這幾件案子跟手裡這件案子很相像。司徒策把這幾件案子拿了出來,一個個認真研究。


  那一件偷得性命的案件的受害人描述了罪犯的長相,但是沒有畫像。


  司徒策急忙查看了這件案件的被害地點,在水灣村,距離謝桃村不遠!


  司徒策心中一動,立即又查閱了其他幾件發生在田間地頭的案件,找出了犯罪地點,也都在謝桃村附近!

  司徒策馬上跑回了家,拿來了那一副臨摹地圖,這幅地圖是地形圖,地形非常精確,但是城鎮卻只有縣級以上的。不過,倭寇的情報搜集工作做得很細,已經把地圖上所有的村落所在位置還有道路進行了補充標註。所以,這幅地圖其實是現代的地形圖加上明朝的村鎮道路交通圖,兩者結合的。


  司徒策很容易地找到了謝桃村,然後又挨個找到了那幾件相同案件的犯罪地點,全部找到之後,司徒策眼睛亮了!——這些地方呈現一個類圓形!圓的中點是兩個相鄰的村子,一個叫柏台村,一個叫趙家村。


  有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一方面是同村的好多都有親屬關係,熟人不方便下手,另一方面主要還是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所以性犯罪案件一般不會在本村或者熟悉的鄰村實施,但是,由於古代農村「交通基本靠走」,而罪犯在外面一般也不會超過一天,從這兩個村到這些案發地點的距離,來回也都沒有超過一天,所以,嫌疑人很可能就在這兩個村裡!

  遺憾的是,這描述了兇犯長相的卻沒有畫像,司徒策很是奇怪,便找來了衙門的齊畫師。


  司徒策讓他看了那件描述了罪犯長相的案子,問道:「這案子怎麼沒有畫像?」


  齊畫師苦笑,道:「這人神志有些不清楚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說兇犯長得牛高馬大的跟一頭黑熊似的,一會又說臉黑的跟關帝廟的周倉似的,一會卻又說是個白臉,跟唱戲里的奸雄一樣,小的實在沒辦法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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