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給瑾然發了條微信，告訴她，我在濱河公園的廣場等她，她來不來我都等到今晚十二點。 打開衣櫃，我挑了一件瑾然從來沒見我穿過的裙子，換上了高跟鞋。 初春，就連公園都開始綠色怏然。 我在廣場前麵的河邊一直站著，看著河裏的魚兒遊來遊去，突然就很羨慕它們，永遠都那麽無憂無慮，七秒鍾的記憶，什麽都不記得。 “真好，要是我也隻有七秒鍾的記憶就好了。”我自言自語。 “是想把我忘記是嗎？”瑾然的聲音飄了過來。 我回頭看見瑾然，繼續神遊在剛才的思緒。 瑾然在我旁邊靠在扶欄上，感覺到瑾然一直注視著，有點不習慣，我扭頭問道：“看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瑾然搖搖頭，抬起的手停留在我臉頰，一臉的柔情似水，瑾然黯然傷神地說：“林蘇兒，你難道就看不出我對你是真心的嗎？” “看不出來。”是真看不出來，大概是被耍得多了，所以刻意回避感情。 我看見瑾然暗下去的眼神，有點於心不忍，我抓著瑾然停留在我臉上的手，歎了口氣說，瑾然，你不明白，我現在已經感情麻木了。 “感情麻木？林蘇兒，你知道你說這話讓我多難過嗎？”瑾然搖搖頭，也歎了口氣，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我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的那種，我想和那個人走到最後，可是我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有最後的很少，少得可憐。” 瑾然突然停下來，我追問道：“確實少得可憐，然後呢？然後你和那個人呢？” “你應該從來沒想過我是從什麽時候踏進這個圈子的吧？”瑾然低頭看著地上，“十六歲的時候，我十六的時候踏進這個圈子，認識了她。” 十六歲，那時候的我還是個三好學生，乖乖女。 “那時候我高一，剛到學校的時候看見一大幫男生在欺負一個女孩子，所以就過去幫那個女孩解圍了。”瑾然抬頭看我，嘲笑地輕哼了一聲，“很俗套的情節吧，就跟小說電視劇一樣吧，我都覺得可笑。” “沒有，不可笑，你繼續說。” “那幫人走後，她抬頭看著我一笑，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融化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生笑起來那麽好看，那麽攝人心魄，真的。”瑾然自我陶醉，“那一刻我就決定，我要一輩子保護她。” 我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其實我也不過就是個不如人的人。 “我對她很好，好到全校都覺得我們肯定會一直在一起。我們這個圈子要得到大家的認同真的不容易，高三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三年，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追到了她，可是我們在一起僅僅一年，大學的時候因為沒有在一個學校，所以經常一個星期見不到麵。” 瑾然說，大一下學期她參加了學校的社團，開始忙，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麵。在大二的時候，有一天她約我出去吃飯，飯桌上一句話都沒說，我知道我們這段感情要劃上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