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顧晟發威
“累？蘇瑤，你忘了麽……從嫿兒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會累。”顧晟盯著家母，緩緩起身，道：“我替她活著，又怎會累？她給我留了個蘇荷，讓我安心待在世間，我又怎會辜負她的期望？”
顧晟的目光就如同刀劍一般，看似隨心隨意，卻讓家母背後隻冒冷汗。
“你們都說嫿兒蠢，都說她笨……她比任何人都聰明。”顧晟的眼神不由變得哀愁，變得眷戀，充滿了回憶。他開口道：“她知道我不在乎任何東西，不在乎任何人……所以，她還是留下了一個牽掛，不讓我隨她而去……
所以，我代替嫿兒看著蘇荷，培訓蘇荷，讓她變得堅不可摧，變得無人可以傷害她……你，隻不過是代替嫿兒的肚子罷了，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原來……原來所有人都在欺騙我？你做了子宮移植手術，讓我生下蘇荷……在我滿心歡喜的時候，你卻告訴我，她是蘇嫿的女兒！怎麽可以……怎麽可能……你們太殘忍了……”家母不由得落淚，她當真是個笑話……
“我殘忍？你將下毒的湯端給蘇嫿的時候，怎麽不覺得你自己很殘忍？蘇瑤，她是你的姐姐啊，你的親生姐姐，她還懷著孕呢？你就真的半點也不顧及蘇嫿嗎？”顧晟說著，語氣不由地加重了很多。
“是啊，親姐姐，親姐姐就可以搶了我喜歡的人嗎？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父母疼愛她，親戚朋友都關心她，就連上學時候班裏的同學都願意和她打交道，甚至是你，都喜歡她？為什麽？憑什麽她就可以得到那麽多？”家母麵色猙獰，沒有一點貴婦的儀態。
“蘇瑤，你永遠比不過嫿兒，起碼她的心比你善良……”顧晟看了看涼亭頭頂的攝像頭，道：“嫿兒性格柔和，不善言辭，正因如此，她更為穩重。所以，你的父母更喜歡和她商量，親戚朋友都願意讓同齡人學習她，同學有心事可以找她傾訴……
我愛她，是因為她可以為了一束花而在雨中淋到感冒，因為她會為了不小心撞到別人道歉很久，因為她會關心每一個和她有交道的人，因為她會把所有好的東西都讓給你……你的事情她總是放在第一位，我記得，你讓她去買一個音樂盒做禮物。那時同一款早就下架了，她跑遍了整座城市才買到，你卻嫌棄她故意推脫。
又一次她看到你偷偷哭泣，她在我麵前晃悠了很久很久，那麽焦急。最後，她才打聽到你成績沒考好，她硬是找老師指出卷子上所有的酌情加分，然後全部劃去……蘇瑤，若說這個世上，我最羨慕的人是誰，恐怕就是你了……”顧晟長出了一口氣，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次都是為了你的事情，她總是在我們約會到一半就匆匆離開……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你……”
“……”家母不說話，她當然記得，所以她才覺得蘇嫿很蠢、很好騙。
“我們結婚以後，被曝出和楚懷宇的奸情。我知道，那不是嫿兒的性格，我就猜到了事情原委。我帶著她離開，過著二人世界，嫿兒喜歡花田，有時候出差都會為她拍幾張風景圖，她每次都會給你寄去幾張……甚至她被父親的人抓走，被你下毒，她瀕臨死亡之際，還是緊握住我的手，說你不懂事……讓我別恨你……”
顧晟眼睛泛紅，時隔多年，每每想起還是痛到窒息。為什麽嫿兒那麽完美的一個人，卻還是離開了他……
“蘇瑤，若非嫿兒，你認為你有可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裏嗎？”顧晟語氣平淡，痛到極致，痛到習慣，他早已習以為常……
楚懷宇的房間內，他的電視屏幕正是蘇瑤和顧晟的這一段。他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不住地泛疼，他不配，不配愛上蘇嫿……
“是嗎？”家母半天了也就這麽一句，她想不到，蘇嫿臨死還要救下自己？她真的傻了嗎？明明知道自己快死了，還要懇求顧晟放過她……
“蘇瑤，我答應了蘇嫿不殺你，但沒有答應她不折磨你……”說著，顧晟的語氣透出絲絲殺氣，道：“楚懷宇還活著，你不可能見到他的，一輩子都沒有可能……”
“不，不要，顧晟……這麽多年了，你懲罰我還不夠嗎？”家母倒在地上，她真的沒有什麽可以支撐她的了……
“不夠，你害的嫿兒去世，我怎會原諒你？”顧晟蹲下身子，道：“我會派人將你送回楚家，記住，別再踏足歐洲，否則我難保不會違背約定殺了你……”
“顧晟，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當初一切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家母急忙抓住顧晟的胳膊，哭著道：“把懷宇還給我吧？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他，當初的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可不可以把他還給我？”
“可以啊……”顧晟嘴角微揚，道：“等他老死在那裏，我就還給你……”
“不……”蘇瑤目光呆滯，她真的怕了。顧晟一把甩開蘇瑤，嫌棄得像垃圾一樣，道：“你最好記著我的話，帶走……”
“別，別，不要這樣……”蘇瑤的聲音嘶啞，顧晟的手下已經動手了。他直接一把捂住家母的嘴，直接將其打暈帶了下去。
顧晟站在那裏，沒有開口。他知道，嫿兒不希望他那麽冷血，不希望他太絕情。所以，他在接下來的時光會對蘇荷好的……
電視應聲關閉，楚懷宇頹喪地癱坐在地上。他在這二十年間，愧疚感真的到了最深的地步，後悔又有什麽用處？一切都回不到最開始的時刻，如果他學著放手，學著成全，學著祝福，一切是不是會變一副模樣？
可現實情況卻是，自己的心胸狹隘，根本容不下顧晟和蘇嫿恩愛。不得不說，楚懷宇要誇一句顧晟，他讓自己這樣痛苦地活著，遠比死了更難受。那麽顧晟的父親呢？他還不是一樣，回想著自己做過的種種，回想起自己一步步將兒子推向毀滅，如今這種局麵，算是誰的錯？
顧晟輕輕放下杯子，走向玫瑰花田的中心。他走了很遠很遠，杯子連同桌子猛的倒塌，碎成小塊……
蘇荷整日窩在顏皓的別墅裏，偶爾做做晚餐，偶爾開開會議，好不清閑。顏皓集團裏的事情總算少了很多，各個項目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兩人一有時間就膩味在一起，看得海森直起雞皮疙瘩，惹得室內歡聲笑語。
就這樣開心了幾日。
是夜，顏皓敲響了蘇荷的門，詢問了句：“小百合，在嗎？”
“進來吧，哥哥。”蘇荷甜甜的回了一句。他們二人相處，似乎沒有太多的越矩行為，更多的是擁抱著，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跟你商量件事情……”顏皓進門坐在床沿，蘇荷順手開了床頭的星空投影燈，點了點頭聆聽。
“我想……去明月那裏……”顏皓看著蘇荷，道：“我想特訓幾個月，提升實力。”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蘇荷抱起枕頭，道：“你不過來找我，我也打算找時間和你談談……現在雖說我的身世明了，道顧晟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你我若是被他阻攔，我倒沒什麽危險，就怕他轉頭對付你。所以，我想讓你增強實力，起碼有自保之力也好……”
“不，我不僅僅要自保，我還要保護你。”顏皓目光如炬，說不出的堅定。蘇荷笑了笑，在顏皓的臉上吧唧一口，道：“就知道顏皓哥哥疼我……”
“這點報酬可不夠……”顏皓壞壞一笑，一手勾過蘇荷的纖腰，直接吻上柔軟的兩瓣。蘇荷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顏皓玩得這麽純熟？還沒反應過來，牙關大開，被一路攻城掠池。
……
夜涼如水，月色更為撩人。
戀人依舊，一切隻願初心。
第二日清晨，海森依舊做著自己的實驗有了突破，把他激動地上躥下跳，大喊大叫，然後就衝進了蘇荷的房間。
一進門傻眼了，蘇荷睡在顏皓的臂彎，一臉安逸；顏皓的頭輕輕靠著蘇荷的頭，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麵……
“你們……你們……”海森難以置信，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怎麽了啊？”蘇荷睜開眼，顯然被打攪美夢弄得不高興，顏皓也醒了過來，看著一臉興奮的海森，道：“大清早的，你想死啊！”
“不是，你們……你們已經……”海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如果真的如他所想，蘇荷就危險了……
“什麽嘛？”蘇荷坐起身，才想明白海森說些什麽，立馬反駁道：“你想多了！我們什麽事都沒發生，隻是昨晚商量件事情太晚了而已……”
“海森，你太猥瑣了啊。如果你想，自己找去，幹嘛帶壞小百合是不？”顏皓順手攬在蘇荷的肩，蘇荷鄙視了他一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海森嚇壞了一般拍了拍胸口，道：“我哪有你們想的那麽齷齪！我隻是研究有了新發現。蘇荷現在必須保持現在的身體，如果你顏皓突然發難，蘇荷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