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尋到目標
她自己最明顯的就是身手和武學境界。或許科學無法解釋,她昏睡五日,可自己卻感覺隻有一個多小時。她進去了一種玄妙的境界,很舒服,沒有任何煩惱,隻有無盡的白色……
可她醒了過來,回想起所有的經曆,將一切事物聯係在一起,才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她的父親沒有死,再比如家母受到麵具男的威脅……
眼前這人,蘇荷自問,若是在實力提升之前來這裏,她需要費些心思戰鬥。如今,她對自己的本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就連催眠術也提升到自己無法估計的地步……
那人很是無奈,蘇荷並沒有近身戰鬥,他的優勢全然沒有用武之地。可催眠的鈴鐺讓他時刻受到威脅,必須時時提防。
蘇荷搖了搖頭,道:“若論力氣,你還沒有老二厲害……”
蘇荷停下了手裏的鈴鐺,一個旋身甩出把飛刀。那人連忙躲閃著,蘇荷又豈會放過他?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些銀針,全部飛向那人。
他似乎猜到了蘇荷的武器,等他躲過了銀針,才看到銀針尾部的細線。細細的銀線閃過一絲光,就像死神的召喚……
蘇荷的手輕輕移動,那人轉頭才發覺:飛刀和銀針所連接的絲線,直接將自己限製到死。他如此簡單就輸了麽?
“我……”那人有些頹然,又有些釋然,道:“你贏了。小丫頭,這是什麽招數?”
“對付敵人的招數。”蘇荷的手輕輕一搖,所有銀針被絲線帶回,直接落在了蘇荷的手中。這一招,就像神仙法術一般神奇。可蘇荷知道,自己胳膊上的手環看似女生的裝飾品,裏麵的驅動器裝有銀針不下百根。銀針尾部的絲線,看似纖細不堪一擊,可它的韌性不可小覷。
剛剛那人若是再動一下,蘇荷隻要動動手指,他就會被銀線一點一點切割,直至死亡……
蘇荷的行為被麵具男看了個透徹,他眼睛微眯,好像在思考著什麽。他猜得出,蘇荷對瑞辛選擇近戰,完全是因為蘇荷不想動殺招。若是銀線一出,瑞辛恐怕死的更快,可麵具男不用想都知道,蘇荷會這麽做嗎?
蘇荷收回了銀針,道:“我知道這裏有暗室,你既然看守了這麽久,自然知道入口。今日我有要事,還望通融……”
“嗬……”那人冷笑一聲,道:“罷了,既然我已經輸了,按照約定告訴你便是。”
說完,那人將那單人床一把推開,蘇荷看得真切。那張單人床可是特質的鐵器,重量是蘇荷的好幾倍,他竟然這麽輕鬆?
那人將手握拳,一記重拳落在地板上,地板不堪重負直接裂開。蘇荷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機關直接被地板封死,他就這麽自信啊?他將廢棄物推開,露出巴掌大的金屬盒。激活機關,那人將指紋印在上麵,整麵牆都向下陷落……
蘇荷這才明白,自己找了一圈沒找到,這入口竟然從上麵開啟?哪個設計師的鬼主意?
牆麵緩緩下落,但地麵震動卻很小。蘇荷側目而視,樓梯漸漸出現在兩人的視野。可卻沒有見到多少塵埃,想來內部的通風裝置也是一絕,蘇荷真的很想認識一下設計這個基地的設計師。
那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懷念,又有些滄桑,開口道:“去吧,或許我該解脫了……”
“你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先前多有得罪,蘇荷在此賠罪。”蘇荷就像江湖人一般抱拳,她知道,那人不管為了什麽理由,能在這裏待上二十年,那是什麽樣的大毅力?
起碼蘇荷活了二十年,卻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待那麽久。行完禮,她轉身從樓梯向上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消失在樓梯盡頭。
可就在蘇荷消失之際,那人看著蘇荷消失的地方,開口道:“終於……要解脫了……”
“你覺得你出全力了麽?”麵具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那人周身一愣,有些不可思議。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時候從這裏進去過?每次都是從辦公室的那一個入口進去。
“她……真的是你的……”
“不該你問的,就別多問……”麵具男的威脅毫不掩飾,道:“既然已經有人進去了,你的使命結束了……”
“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那人的頭抬起來,看向麵具男。
“她死了,我怎麽可能原諒你?”麵具男看向被砸裂的地板,道:“是去是留你自己抉擇……”
說完,麵具男轉身離開,那人歎了口氣,又將掀倒在地的鐵床重新抬正,掃了掃灰又睡了上去。那孤單的背影顯得很淒涼,很落寞……
可離開這裏的麵具男依舊麵無表情,仿佛理所應當……
蘇荷感覺自己走得不遠,上了樓梯一片漆黑。她戰鬥力驚人,夜視也自然超於旁人,走到最深的位置。門口有一束光擠出縫隙,蘇荷緩步前進。
她有感覺,這次是對的,找對位置了。走到門口,借著光才看清楚,門四周較為幹淨,但她前來的路上有些灰塵。想來,通往這裏的路不止一條,但蘇荷走的是最艱難的一條。
她手輕撫上門把手,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她以孤兒院的記憶開始,似乎都是她在不斷奮鬥,不斷努力變強的道路。為了生存,她一次次出生入死,一次次身受重傷在……
她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盡管這兩年和家母生活在一起。可捫心自問,蘇荷並不快樂,還要演讓所有人都相信的戲碼。蘇荷對於父親,確實有些陌生。她認知中的父親,應該像陳芸父親那樣的人吧?對陳芸雖說偶爾說道幾句,但出發點是好的。
她從沒有嚐過被父母疼愛的滋味,想來,那應該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蘇荷推門而入,這裏的擺設明顯比剛才的守門人要好得多。起碼這裏除了床和桌椅,還有潔白的牆壁,一台液晶電視和複古吊燈。
蘇荷看著床上閉目修養的人,他上身的襯衫還算整潔,休閑褲挽了幾圈,露出半截壯碩的小腿。皮膚偏白,似乎是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所致。
“嗬,今日可不是你來的時間……”男子的聲音很是普通,可語氣中的疑問卻帶有無奈之感。
蘇荷向前走了幾步,她想看清楚自己的父親究竟長什麽模樣。可隻走了兩步,那人又開口了:“我的傷還沒好,你的醫生可以證明……”
看樣子,他老是會被麵具男打?蘇荷低了低頭,她該怎麽開口?難倒一開口就喊“父親”?蘇荷自認,她做不到。
“難倒來這裏的隻有那個麵具男麽?”蘇荷坐在椅子上,她需要一個支點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男子身形一頓,有些難以置信。他在這裏待的太久了,除了見過麵具男以外,還有誰來過?男子猛的起身,轉眼看向蘇荷。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語氣也沒了剛才的頹喪,道:“你……你是……”
“我姓蘇,名荷,繼家母之後,楚家的繼承人。”蘇荷看著男子,臉上的胡渣很多,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收拾自己。
“蘇…蘇荷……”男子有些激動,他起身下床,腿腳因為有傷行走有些踉蹌。一步一步走向蘇荷,她自己站了起來,男子靠近她,蘇荷卻還是排斥任何人接近自己。她後退一步,道:“你就是楚懷宇吧?”
“孩子,你母親……她還好嗎?”話還沒有說完,楚懷宇已經落了淚。能在這裏見到親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有嚴重的人格分裂,不過近期得知你還活著,她來了歐洲。”蘇荷直接回答,她不知道如何處理與父母之間的感情。
“孩子,我……呼……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楚懷宇長長地出了口氣,放下了心中積壓多年的巨石。
楚懷宇抹了把淚,手不自覺想摸摸蘇荷的頭。蘇荷心裏有些複雜,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她不該這麽冷淡。寬大的手掌落在蘇荷的額頭,她有些不適應,卻沒有做反抗。
“你……這些年就這麽過來的?”蘇荷試探性地問了句。楚懷宇看得出來,蘇荷對自己太過拘謹,他也清楚,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感情本就淡了。
“我雖說在這四方格子裏,可當時的情況混亂,你被遺失……想來,你也不好過吧?”楚懷宇拉出另一條椅子坐下,蘇荷坐在另一頭,他開口道:“身為父母,我們沒有盡到職責,是我們虧欠你的……”
“其實不用這樣……”蘇荷依舊不是很習慣這樣的煽情,她開口道:“我在外漂泊辛苦,家母還是要麵對那麽多困難,你也被囚禁於此,沒有誰對誰的虧欠……況且,當年若非我親手喂你糖果,你也不會……”
“你那時候懂什麽?隻知道把好東西留給自己最親近的人,這又有什麽錯?”楚懷宇沒有怪罪蘇荷,他看著牆上的吊燈,道:“況且,本就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