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校草風波
午餐結束，蘇荷也沒有多逗留。那樣沉重的話題必須結束，她需要發泄一下。
一個人坐在公園長椅上，買了很多啤酒。蘇荷一罐一罐地喝著，她才發現，不會醉是多麽悲哀，多麽無奈的事情……
“蘇大小姐怎麽在此獨賞風景呢？”身後傳來林昆的聲音，蘇荷沒有理會，又是一口酒順著喉嚨進入胃裏，在蘇荷體內如水一樣沒有半點酒精成分。
“似乎，看上去心情欠佳啊，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當個傾聽者呢？”見蘇荷不理睬他，林昆就偏偏自己坐下，拿了罐啤酒喝了一口。蘇荷很無奈地瞥了一眼，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一個現代人說話文鄒鄒的，配上你不雅觀的喝酒姿勢，我真不明白你的能力從哪兒來的。”
“嗬，再有能力也沒有你那麽厲害，小小年紀心思縝密，城府深的讓人猜不透。”林昆看了看手裏的啤酒，蘇荷確實讓他猜不透，還不止一點點。
“付出很多代價換來的又有什麽用？，如果可以，我寧願普普通通的生活，寧願簡簡單單地做人。”
“難得看到你這麽消極的一麵，難得。”
“再怎麽我也是個人，嗬，說了也沒用。給你！”說著，蘇荷拿出五百萬的支票，說：“你的文檔我仔細看過，也注明了不足和模糊的地方，你回去就可以收到，改正後打印出來，我會找我哥簽署的。”
“沒想到你這麽迅速。”林昆接過支票，他知道，此時不需要自己假客氣。
“不過，你為什麽選擇恒豐這樣起步不到十年的公司？就不怕不幫你？”蘇荷的脆弱不知覺掩飾了起來。林昆笑著撇開眼，說：“恒豐起步確實不長，但它的飛速發展你我心知肚明。你們真的不是我們能猜透的吧？”
“這些並不影響我們的合作不是嗎？”蘇荷的反問表明，他林昆再有本事，也沒必要和他們有過多交集。
“既然如此，林昆不打擾蘇大小姐的清淨了。”說著林昆起身，看了看衣服就抬步前進。蘇荷並沒有挽留，隻是擦肩之時問了句：“你認為愛情和命哪個重要？”
“……”林昆一震，他似乎沒有考慮過……
“嗬，很難嗎？”蘇荷無奈笑之，她並不認為有多麽難。
“我認為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命了。”
“哦？”蘇荷側目看了眼林昆。
“因為你隻會為她而活……”說完林昆就走了，獨留下蘇荷站在哪裏一動不動。她在思考一句：你隻會為他而活……
你隻會為他而活……
“對啊，蘇荷啊蘇荷，你還在糾結什麽啊？”蘇荷望了望天，收住了淚水，她似乎懂了。
一切似乎都看開了，蘇荷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麽悲觀。這便是用於承擔和麵對失誤的蘇荷，這才是那個令人生畏的血色百合。恢複了心情之後，蘇荷回了學校。正是黃昏，人們進進出出，行色匆匆。
蘇荷走向操場，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麽老陳，也該吸收一下新鮮的活力了。
確實，操場上的人很多，尤其是籃球場的那邊。女生的尖叫聲和加油喝彩交織得熱鬧異常。跑道上三三兩兩地比賽，草坪上三五成群地紮成一堆。這樣的朝氣是蘇荷缺少的。
遠遠望去，蘇荷似乎看到了玉茹的身影。而後者擠在人群中，顯得很吃力。蘇荷確認無疑後，緩步走了過去，她感覺，玉茹……有情況！
“好啊！又進了，齊飛太帥了！”
“看看，快看，哎呀，擋住我男神一樣。他們都不夠瞧的……”
“……”不是粉絲的某人表示很無語……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對於聽力很發達的蘇荷而言，簡直在受罪。蘇荷身形靈動，很快就到最深處，她拍了拍看球入神的玉茹。後者後知後覺，看到蘇荷驚訝無比。
“蘇，蘇荷……”玉茹有些無與倫比。
“額……這裏太吵了，我們出去說！”蘇荷貼著耳朵和玉茹說話，後者看起來有些不舍。蘇荷察覺到玉茹的眼神，她轉頭看向球場，一眼便知道讓一眾女生發瘋的人了。
一米八五的個子，長短適度的劉海沾滿了汗水。運動背心濕了大半，隱隱露出健碩的肌肉，有棱有角的臉散發著朝氣，膚色偏黃，卻也迷人。蘇荷看著那人的動作，順暢、蓄力得當，是長時間訓練才會有的嫻熟，而且不是打籃球練出來的那種效果。反而覺得打籃球才是副業。那就說明，這玉茹看上的人背景不會簡單，要麽是軍人子弟，要麽就是參加過特殊訓練……
“嗬。”蘇荷的目光與其他人的不同，很不幸運，似乎被察覺到了，那人借著側身擋板的空隙尋找目光來源。讓他失望的是沒有結果，他直接扔了搶來了籃球，看向剛離開的蘇荷方向。
他突然的動作引得眾人有些不解，隊友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蘇荷正拉著玉茹離開操場……
“看上哪個了，嗯？”
“去。”男子看到消失在操場盡頭的人問了句：“剛剛那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哦哦，齊飛齊少看上她了啊。”隊友接著起哄。另一個說道：“確實知道點兒。”
“嗯？”籃球打不成了，其他人也散去了。齊飛似乎很上當，淡淡地說了句：“誰告訴我有效信息，周六我給他單獨輔導一天。”
“這麽拚？”隊友三番兩次地起哄始終沒有左右齊飛的思想。
“我隻知道，剛才那個年紀不大，而且很漂亮的女生是漢語言係中年紀最小的，也是上次征文比賽的大一屆冠軍。”隊友的話引起了齊飛的注意，後者問了句：“她…叫什麽？”
“……”隊友們互相看看，他們沒想到齊飛很認真地在問。
“好，好像叫什麽……哦哦，叫蘇荷！”
“蘇荷麽？”齊飛嘴角微揚，露出一副難以捉摸的笑容……
蘇荷拽著玉茹一路離開操場。兩人坐在樹林長椅上，玉茹顯得有些心虛，蘇荷笑著說道：“是不是該說說什麽回事了，嗯？”
“蘇荷~”玉茹的頭低了很多，蘇荷說道：“是不是暗戀人家？”
“……”玉茹的臉已經紅了個透，她把頭埋在胸前，支支吾吾地哼了句：“嗯。”
“我們的學霸玉茹也有心儀的人啦！”蘇荷很開心，她很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荷，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好不好？”玉茹嬌羞的模樣著實使蘇荷很開心。後者點了點頭，兩人拉拉扯扯回了宿舍。
宿舍裏的電腦空著，蘇荷準備搜搜齊飛那家夥。讓人興奮的事情就來臨了，齊飛身份信息是國家機密文件。那就說明……蘇荷沒有猜錯。
“嗬，有意思。”蘇荷換了電腦，想到玉茹平日對她關照不少。蘇荷拿起自己電腦進行搜索，當然，正規渠道已經沒有價值了，蘇荷直接用自己的特權調取了機密文件。
“果然，軍家子弟。”蘇荷關了電腦，看了看正在讀書的玉茹，若有所思。她知道，以玉茹的家庭，根本高攀不起齊飛。蘇荷想幫忙，又想到自己時日無多……
“罷了，一切隨緣吧。”蘇荷閉眼休息，她竟然感覺到了累，這可不是好兆頭。身體機能每況愈下，感覺真的不好。
一夜無夢，上午的課程並不是很緊張。下課鈴聲剛剛響起，教授先一步出了階梯教室。其他同學也在收拾東西，突然……門被推開了。
原本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來人，漸漸地，教室裏變得鴉雀無聲。蘇荷沒有打算出教室，她在補充筆記，沒有抬頭。直到蘇荷感覺到所有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她才察覺有人向自己走來。
校草啊，根本不可能來漢語言上課的，能讓他進入這個教室，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某人還在淡定寫筆記？
學生們一時間都站在哪裏看熱鬧。齊飛走到蘇荷旁邊，蘇荷抬頭看了看，男子問了句：“有時間嗎？”
“……”眾人吸了口涼氣，這這蘇荷怎麽會認識齊飛齊大帥哥？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蘇荷合上筆記本，說了句：“沒事我就先走了。”
“這，什麽情況？”教室裏學生根本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齊飛暗暗吃驚，這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有事找你。”齊飛語氣始終高昂，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蘇荷暗暗打量了四周一番，無奈地吐了口氣，道：“出去說。”
兩人就這麽出門了，蘇荷確實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眾目睽睽，相對於她，齊飛更顯得司空見慣。站在樓道拐角處，蘇荷還未停住腳步，齊飛一個用力拽了過去，使得蘇荷被壁咚在齊飛身前。後者淡淡地說了句：“蘇荷，做我女朋友吧，嗯？”
“……”蘇荷沒有任何回答，被吸引過來的看熱鬧的觀眾也無話可說……
發生了什麽？這是什麽情況？校草對17歲的蘇荷表白？似乎見都沒見過幾麵吧？
“我不是開玩笑的。”齊飛還強調了一番，蘇荷覺得挺無語的。這大學她剛報名時就有人找茬，而後是林雪前任，還有個或暗或明的馬明君，表明心跡的人不止一個，她都沒有任何情感回複。誰也沒有像眼前這家夥一樣，這麽明目張膽地……追求她？
“我想你誤會了。”蘇荷推了一把齊飛，保證自己在安全地帶。她哭笑不得地說：“第一，我和你不熟。第二，我沒有必要和一個比我大了六七歲的人找對象。第三，我並不喜歡你。你還是找其他人吧。”說著蘇荷轉身欲走，齊飛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夠優秀嗎？觀眾更是看不懂劇情……
“不是，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不就熟了嗎？”齊飛拉住蘇荷的胳膊，後者隻是緩緩回身，杏眸微挑，說了句：“知道為什麽嗎？”
齊飛搖了搖頭。
“因為你注定活得令人矚目，而我卻不想這樣生活……”蘇荷的話讓齊飛有些驚愕，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蘇荷掙脫齊飛的束縛，進了教室，拿上書本從後門離開。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蘇荷的行動而移動。齊飛腦海中就剩一句話：因為你注定活得令人矚目，而我卻不想這樣生活……
“是這樣嗎？好像……是的……”齊飛顯然有些失落，他真的沒猜到蘇荷會這麽直接地拒絕他，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蘇荷對自己的情感，這和其他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想到這裏，齊飛煩躁不已，狠狠踢了牆麵一腳。而蘇荷，在回宿舍的路上，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