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生活

  太陽熱情以極，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女子走進學校，直接敲了校長室的門，校長如往常一樣說了句:“請進。”


  “李校長，有時間嗎？”


  “說吧，前兩日辦入學的人太多啊……”李校長顯得很熱情，他看得出來，女子身著打扮價格不低。就女子手腕的精致手表，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款式。


  女子緩緩坐下，道:“李校長，找您…是…嗬，不知道怎麽和你交流。”


  “別緊張，我們知道你的成績優異。而且是我校錄取最高分數，但是你的年紀…”校長猜到了女子的來意，他需要這樣的理由抬高自己。


  緊張？女子心裏沒有一點波瀾。


  “李校長，我知道。但是我很想來到這裏學習啊。其實您也清楚，這裏不要我，其他地方也會收我。至於您要的，我一分不少。”


  “是是是，這個我知道。但是…”


  “可還有顧慮？”女子打斷了校長的話語。


  “……”李校長深思著。


  “再說了，我也隻是想多學些東西啊。以我的年紀在社會上，怎麽說也是個童工啊。您如果覺得還是不可以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說著女子起身欲走，熟練地玩著欲擒故縱的把戲。


  “……”校長依舊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這丫頭出路很多，他也不好得罪人。


  “打擾了。”說著，女子抬步前進。


  “好吧。“校長有些無奈，道：“過幾天大一新生回來報道。你就混在那裏麵吧，不過當天來我這裏報名，知道嗎？”李校長自有自己的算盤，他希望這不平凡女子能在以後記住學校、回報學校。尤其是她這樣的……錢主。


  “謝謝校長，那我回去收拾收拾。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嗯，去吧。”女子順手關上門，嘴角微微上揚。她覺得很簡單啊？那人能力該得到質疑了。這種低級遊戲根本不算心理戰術。


  不一會兒，人已經在校園的草坪上了。她拿起手機，撥出號碼，道:“已經搞定了。還有，這件事誰也不許提起。”


  “是！”對方有些意料之外，沒找到這麽快就解決了。由於他需要隱蔽身份，便沒有那麽順利。


  女子放下手機，喃喃道:“蘇荷，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吧，為自己而已……”


  學校久違的熱鬧，這是屬於年輕人的活力。雖然在蘇荷的眼中有些陌生，畢竟學校在她認知中很少觸及。


  早上八點，上萬新生聚集，全部是一副新麵孔。臉上的神色無不是對能考入這所大學的驕傲和自豪感，這是年紀最小的蘇荷所沒有的。她隻是背著挎包站在角落而已，神色淡漠。


  別人隻是以為，蘇荷這樣的年齡應該是藝術生。後者卻隻是淡淡地看著角落的花，被太陽烤得耷拉下來。


  九點，校門打開，大批的人湧入。不禁讓人很懷疑大門的通行能力是否達標。蘇荷搖搖頭，依舊立在那裏。智者不需要一直前進，適當停一停，走的路會比前人寬得多。

  很快，幾處報名點都停留了好多人。也隻有一人，一身名牌，服裝怪異，大搖大擺地去找校長了。他似是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蘇荷依舊沒有動身，她察覺到異裝男的目光投向自己，隻是一瞬。蘇荷並未直接去找校長，引人注意的傻瓜她可不當。一直轉悠到十一點鍾，蘇荷才走向辦公室方向。


  辦公室的李校長有些著急地踱步，他真的以為蘇荷去了其他學校。但看到她敲門，心總算是放穩了。李校長佯裝冷靜地打了個電話，蘇荷暗暗打量了一下。


  不久，另一位老師過來帶走了蘇荷。一切手續都很快結束，午時確實少了很多人。蘇荷拿著號碼卡去找宿舍，一推門，空無一人，窗簾被風吹得作響。大學報名要三天，蘇荷自然不會在意。床鋪靠窗，通風好，某人表示很滿意。將行李箱放在自己的床鋪上，也不著急收拾，她又關上門出去吃飯。幾年下來，她似乎適應了孤單一人的旅程。


  附近有幾條巷子，看起來有幾個年頭了。這裏的氣候本就濕潤，蘇荷本身就很能適應各種氣候。酒店離學校有些距離，蘇荷很自覺的選擇了不回去。


  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不過她更喜歡水果，各種各樣的水果，而且從不間斷。買了一大袋水果，她準備回宿舍。


  一路的陽光傾撒的均勻，毫不吝嗇地宣誓著他的熱情。天藍得透徹，蘇荷的心情好了很多。她一直察覺不到自己給了自己多大的壓力。但沒有了壓力，誰也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在那樣的環境裏活下來？


  電話鈴聲拉回了蘇荷的記憶。她接起道：“喂？”


  “蘇小姐，已經有很多人找你做任務……”


  “我說過，暫時停職。”蘇荷語氣一冷，電話那頭一陣冷風：“物以稀為貴，任務多的是，我可隻有一個。告訴你上司，他可沒有權利命令我……”


  “是是是……”


  “告訴他，再在我麵前晃悠，我不介意讓他去閻王哪兒喝一杯……”蘇荷說完掛了電話，完全不顧電話那頭的呆滯……


  回到宿舍，已經有了一人到來。是個沉靜異常的學者，一副厚厚的眼鏡壓在不堪重負的鼻子上。蘇荷微笑，先說了句:“你好。”


  “你好。”來者靦腆的不止一點點啊。蘇荷心中對她也是有好感的，緩緩地道:“我叫蘇荷，漢語言專業。”


  “我叫夏玉茹，考古學。”玉茹聲音安靜而緩慢，兩人笑笑。


  蘇荷洗了水果，遞了過去。玉茹先是不好意思地拒絕，蘇荷直接塞在手心，她也就接受了。好一會兒，後者試探地問道:“蘇荷是吧？”


  “嗯，你說。”


  “你多大了？怎麽感覺你…”


  “感覺我上高中？還是初中？”蘇荷笑笑，無奈地說:“我17了。讀書跳了幾屆而已。”其實蘇荷不想騙人，她確實跳讀了，用了幾年……拿到了碩士學位，她可不想打擊玉茹，畢竟國內和國外教育方式不同。

  “哦哦，我說怎麽這麽小。”玉茹很和善，像溫順的羊；蘇荷認為，自己就是狼，隻不過壽命不長罷了。


  “不敢，一看你才是學霸級別的。”蘇荷似乎很少接觸到這麽單純的學生黨。她以前麵對的種種，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黑暗。


  想到此處，蘇荷問道:“考古可是很累的，你的學識夠多，但你要想好，要麵對屍體一輩子啊。你認為你性格……適合嗎？”


  “我…我確實有些害怕，就是因為我膽子小，所以才鍛煉我自己。”玉茹問:“蘇荷，你難道不怕？”


  “額…剛開始都會怕，以後就習慣啦。”蘇荷的回答似乎有些模糊。但蘇荷內心嘀咕了句:見多了就好…


  “玉茹，你家在哪兒？”


  “本市，因為離學校有點遠，我才住校的。你呢？”


  “我家在外市，這兩天我住酒店。等床鋪這些發下來，就正式搬過來。到時候多多關照哦~”說著，蘇荷的笑容很隨意，她習慣了爭鬥，此時，卻喜歡這樣的愜意。


  “我也是。”兩個人聊了半天，玉茹的情況被蘇荷了解的差不多。但玉茹卻對蘇荷知道的不多。


  已近黃昏，蘇荷笑著說:“我猜，你應該回家了吧？”


  玉茹看了看時辰，有些驚訝，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不說了。我爸媽估計會批評我的。”說著，玉茹收拾地匆忙。


  “改天聊，我走了。”玉茹文靜又著急的模樣蘇荷很好笑。後者招了招手就出門了。


  “是個有趣的姑娘……”蘇荷喃喃自語。


  看著天色漸暗，待在宿舍裏也無聊，蘇荷起身回了酒店。坐上出租車，電話又響起了，蘇荷接過，道:“公司的事情差不多該有動靜了。”


  “蘇小姐，那我…”


  “你隨時處於待命狀態。不過最近沒有什麽要緊事就不要聯係我。”蘇荷的語氣沉穩老練，差點讓司機產生錯覺，不自覺看看鏡子，確認是個小姑娘。


  “明白！”


  蘇荷掛了電話，下了車。行李箱在宿舍，但是裏麵基本沒有什麽東西，隻有一些隨身衣物而已。而且她很自信，沒有幾個人會開那樣的鎖。酒店裏，她的電腦並沒有帶去宿舍，刷了門卡。蘇荷換了件衣服後躺在沙發上，隨手拽過電腦，上網關注著新聞，中國國內的和歐洲的都瀏覽著。當然，網上那些稱為新奇或者奇聞的事，並不是蘇荷的那盤菜。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


  確認沒有錯過細節，後者關上了電腦。她立在落地窗前，臉上露出與白天不同的深沉。確切的說，是憂愁了很多，沒有人知道她這般年紀會有多少苦難，也沒人知道她即將不久人世……


  這是不屬於17花季的悲寂。


  蘇荷看著窗外，淩空描摹著思念之人，低語道：“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回答她的是冷得徹骨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