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暗下毒藥為哪般?
黎言裳的心沒來由的一緊,一雙烏黑的眸子里閃著一絲悸動,側側身子轉過頭,便見寶瓶急匆匆慌慌張張的從外頭奔跑進來。
寶瓶急的滿頭大汗,一溜煙跑進來,進門便看到坐在樹下曬太陽的黎言裳,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奔上來,喘著粗氣,急呼呼的道,「世子妃,不好了,巧玉,巧玉被王妃關起來了。」
黎言裳心裡咯噔作響,驀地坐直身子,語氣依舊鎮定自若,「寶瓶,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巧玉怎會被王妃關起來?」
寶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也是剛才聽說的,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呢,她只撿重要的說,「世子妃,奴婢聽說是巧玉得罪了安側妃,這會子宮裡的太醫都招進來了呢,王妃跟世子爺正在亭湖院里呢。」
江媽媽也聽到動靜跑過來,一把抓住寶瓶,「你是說巧玉使得安側妃受了傷?不然怎會叫來太醫呢?」
寶瓶急的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滾落,愈發焦急不安,「世子妃,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本想再去打聽打聽,但又怕誤了您的正事,所以就趕緊來給您報信了。」
「寶瓶,你再去打聽些消息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黎言裳臉色低沉,心裡的預感也越來越不好。
寶瓶不敢逗留,應了一聲又急著奔出院子去。
江媽媽見她臉色凝重,遂試探著問道,「這個巧玉,不過是剛進院子里幹活的,即使真的重裝了側妃,你也不必過於擔心,總不會連累到你頭上來。」
黎言裳抬頭看一眼江媽媽,神情愈發凝重,「媽媽,回屋吧,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
江媽媽頓覺事情嚴重,不敢再多說,攙著黎言裳回了屋。
黎言裳遂將前段時間紅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江媽媽,包括看到宇文曄溺死紅菱的經過,都一一如實相告,並無隱瞞。
江媽媽只嚇得臉色蒼白,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重複當日情形,黎言裳亦覺得心驚膽戰,鎮靜里不免多了些驚悸,「媽媽,我是擔心巧玉這事跟紅菱的事有關係。」
江媽媽手腳冰涼,強自鎮定下來,看一眼黎言裳,「裳姐兒,這件事可大可小,當日世子爺把紅菱的死隱藏起來,只怕不想旁人知道紅菱所做的事,但若巧玉將這件事說出來,世子爺知道整件事是你一手安排的,只怕……」
「媽媽,現下並不知道巧玉所為何事,我擔心的是她並不敢將整件事說出來,只說我安排的那些,卻不敢將世子爺所做交代出來,只怕到時候王爺跟王妃就會把紅菱的死安在我身上,到時我便是百口莫辯了。」
江媽媽驚出一身冷汗,吶吶的看著黎言裳,頓了頓,又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道,「裳姐兒別怕,不一定就到了這樣的地步,現在還不知道巧玉究竟犯了什麼事,瞧著她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定然不會輕易說出那事的,畢竟她也在份的。」
黎言裳卻並不這麼樂觀,她總覺得隱隱中有些事被她忽略了,紅菱臨死前說過的那些話又隱隱的浮現上來,她一心的只按照自己的心思辦事,卻並未去揣測身邊人的想法。
門帘被挑開,倚翠疾步奔進來,「世子妃,王妃請您去亭湖院。」
黎言裳與江媽媽對視一眼,遂答道,「好了,我知道了。」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看一眼江媽媽,「媽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媽媽深深的看著她,「裳姐兒,別怕,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黎言裳重重的點點頭,整了整衣衫,扶著江媽媽的手出了霓裳院,直奔亭湖院。
亭湖院里很安靜,沒有任何出事的痕迹,幾個丫頭站在房門口,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弄出半點動靜。
黎言裳剛踏進院子,就有個丫鬟轉身進屋去稟告,片刻走出房門挑著門帘對黎言裳施禮,「世子妃請進。」
黎言裳暗暗吸口氣,抬腳而入,一進門便看到仝氏坐在上首,宇文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人臉色都有些沉凝。
她緩步走上前,屈膝行禮,「母親,世子爺。」
仝氏眉目間帶了關心,「身子怎麼樣啦?」隨即又吩咐道,「快給世子妃鋪了軟氈子坐下。」
「多謝母親,並無大礙了。」黎言裳並不慌亂,神情自若,穩穩噹噹坐在鋪了軟氈子的椅上,遂問道,「母親與世子爺都在亭湖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仝氏眉角便挑了挑,「安氏出了點事,剛給太醫瞧過了,這會子正在裡頭躺著。」
黎言裳故作驚訝,慌的就要站起身,「安側妃怎麼了?要不要緊?我進去瞧瞧她。」
仝氏擺擺手,「你快安安穩穩的坐著,頭上的傷還沒好,毛毛躁躁的當心又要疼起來,快坐好。先讓她好好的歇一歇吧。」
黎言裳哦了一聲,復又坐下,眉間帶了焦急之色,「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安側妃怎麼了?」
仝氏看一眼金枝,金枝立時會意,微微屈膝招呼一旁的丫鬟們都跟著退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仝氏、宇文曄、黎言裳三人時,仝氏才輕輕皺起了眉角,面上帶著些倦色,似是氣力不足,「太醫已經瞧過了,說是中了毒。」
「中毒?」黎言裳驀地抬起頭,目裡帶著掩不住的驚訝,巧玉害了安若曦,難道是巧玉下了毒么?
為什麼?巧玉為什麼要這麼做?
黎言裳接著又問,「中的什麼毒?怎麼中的毒?」
宇文曄面色清冷,目光清淡,「中的浣花草的毒,下毒的人已經找到,是你院里的巧玉。」
黎言裳低低的啊了一聲,聲音里夾了一絲顫抖,「巧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又給安氏下毒,正好被人逮到,可惜嘴硬的很,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話來,她是你院子里的人,歸著你管,前幾****父親說了,曄哥兒院里的事都交給你管,這才也把你叫來了。」仝氏簡單的說清了來龍去脈。
黎言裳卻還糊塗著,比如這浣花草是什麼毒?是做什麼的?巧玉現在在哪裡?
宇文曄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黎言裳,帶著一些冷冽,淡聲道,「既然你來了,再把人帶過來問問吧。」
黎言裳蹙著眉,還是問出了口,「浣花草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