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草木皆兵
對於衛濤的兵力，匈奴也是有所明知，扣去前次與羌渠交戰只是損傷了數千人，但也不過就是五萬多的兵馬。
就算是緊急從後方調派兵馬而來，那也不過就是六七萬人而已，這已經是并州一州的極限，再是如何抽調，反而是徒然降低了實力。
在須卜骨都侯看來能夠抵禦住自己騎兵的衝擊，那已經是衛濤盡得全力的結果，若是能夠抽出數千人勉強還是可能，但若是抽出一萬士卒，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難道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之下，步兵還能夠比得上騎兵不成？
「這一次是漢人的詭計，漢人雖然實力不強，但最喜歡弄這些詭計了，你們再是給我探查清……」
「報！」
須卜骨都侯的命令還沒有下完，頓時又是有一騎飛報而來。
「稟報大帥，西面有大量漢軍出現，看其架勢恐怕最少是有萬人還請大帥早做定奪！」
「什麼又有一萬漢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一次不僅是須卜骨都侯，其他各個匈奴部落的首領皆是大聲說道。
「哪裡會是有那麼多的漢人？」
「報！東北方向又是出現一支漢軍部隊，其規模浩大，恐不在萬人之下！」
「報！西南方向也是出現了一支漢軍，浩浩蕩蕩而來，誓言要生擒單于首領，其聲勢浩大，恐怕是有萬人！」
「萬人！萬人！漢軍怎麼可能會是有那麼多人？」
到了這個時候，須卜骨都侯在暴叫了一通之後，反倒是變得冷靜了下來，微微眯眼一思索，而後就是再一次看向了羌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就是說道。
「羌渠，雖然我們直接也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但如今卻是我匈奴一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我都是知道，若是匈奴精銳盡然是喪盡於此，恐怕日後大漢再是有那衛青、霍去病出。你與對方接觸最多，你可是知道，對方到底是有沒有這麼多的士卒？」
在這個緊要關頭須卜骨都侯已經顧不得許多，哪怕不久之前他還是嘲笑羌渠無用，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為之懇求。
而那羌渠好歹如今名義上依舊還是單于，能夠當上單于的又有哪一個簡單的。
羌渠同樣是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鬧內部矛盾的時候，所以聽到須卜骨都侯的問話，當即就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也不隱瞞，我兩次被那衛濤小子而敗，對於那衛濤小子到底有多少兵力也不敢絕對肯定，但那衛濤小子兩次敗我都是用了陰謀詭計，這一次幾路兵馬當中，定然是有那衛濤小子的陰謀！」
聽到羌渠的話，須卜骨都侯眉頭一跳，卻是沒有立即應話。
不過須卜骨都侯不開口，旁人也會是自然開口，在這種事關匈奴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候，沒有誰會是有所顧忌。
「但若是真的呢，若是真的，我等豈不是陷入了包圍之中，若是如此，我等必困死於此也！」
這話一出，無論是羌渠還是須卜骨都侯都是無以言對，畢竟事實的確是如此。
「那該是如何？」
「是啊，不若暫時退卻，漢人不是有話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
「不區區漢人哪裡能夠抵擋得住我匈奴大軍，我們應該一舉將之擊潰！」
紛紛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這就是匈奴部落的隱患之一，雖然也有單于頭領，大對於各個部落，哪怕是單于頭領也不可能像是對自己部下一般如臂使指。
「夠了！」
須卜骨都侯的部落如今其實力畢竟是第一，哪怕羌渠也不能與之爭鋒。
「速命兩千軍趕往東北方一探，看看那對方到底虛實如何！」
這樣明顯是拚死探出虛實的任務可沒有什麼人願意領下，可須卜骨都侯也不愧是人傑，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多問，直接就是命著自己親信部下出擊。
雖然正面戰場之上依舊是廝殺不定，但這個時候匈奴已經全然沒有了關注的心思。
過得半刻鐘，又是有一騎飛報而來，其人滿臉驚慌。
「報！剛剛派出的人全都是被漢軍所擊潰，領軍的人乃是那漢將麾下大將，那個叫做典韋的凶神！」
「嘶……我等中計矣！此定是中原各個群雄到來，我等只以為有那衛濤一人， 卻是沒有想到會是有其他人帶兵前來！」
聽到這話，於夫羅頓時大聲叫嚷說道，在確定各路伏兵有可能都是真的時候，這就是於夫羅所能夠想到的緣由。
「撤！趕緊撤！」
須卜骨都侯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是停留，其實何止是須卜骨都侯，包括羌渠，包括於夫羅，包括大大小小各個部落首領，這個時候都是忍不住向著本部人馬下令。
「殺！殺！殺！」
這個時候衛濤的征袍已經是染成透紅，手中的長戟也變得是十分沉重，但這個時候衛濤卻是只能夠一次又是借著一次的拚命揮舞，每一次揮舞，都有一個匈奴被斬於馬下。
可惜，來襲的匈奴實在是太多太多，為了給周瑜和荀攸有著足夠的布置，衛濤連預備兵都是沒有留下，所以不得不在開戰不久就是親上第一線以鼓舞士氣。
不得不說，之所以能夠撐到這時，與衛濤的領頭衝殺卻是分不開的。
不過付出的代價就是雖然衛濤還是活著，但他的親隨已經死得只勝下三人，而且三人皆已經是離死不遠了。
要知道衛濤親隨三百，各個武藝都是不差，放到一軍之中當以武力而論也是能任一都尉。
「要是到此為止了嗎？怎麼公瑾、公達還是未能動，難道謀算失敗了嗎？」
衛濤已經感覺到自己胯下的雪龍駒這時候都是氣喘不己，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衛濤要逃入雁門關還是能夠辦到，但為了不讓匈奴直入雁門關內，那就是意味著自己麾下的士卒基本上都是要捨棄在關外。
到時候威信大失，恐怕自己也只能夠是舍了并州牧一職。
至於志向什麼的更不用多說，日後恐怕根本無有一人會是言信。
「殺！」
可惜，縱然衛濤有心殺敵，但卻是力不從心，再是將一個匈奴斬殺之後，衛濤也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軟，手中力氣一弱。
雖然是有不甘，衛濤還是忍不住微微苦笑，這一次謀算恐怕真的要是失算了。
「匈奴退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驚喜之極的呼聲卻是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抬眼看去，衛濤發現本來不顧生死拚命來襲的匈奴果然是連連後撤，這一副架勢簡直就是有一種兵敗如山倒的感覺。
「計謀成矣！」
衛濤頓時心中欣喜，雖然手中已經酸軟無力，當依舊是大聲喊道。
「匈奴已敗，眾軍隨我殺！」
諸多匈奴直往北撤去，但還沒有是等他們從前線完全撤退下來，西北方向又是出現一軍。
「張文遠在此恭候多時了，匈奴受死！」
「此地竟然也是有人！」
須卜骨都侯很是驚訝，不過見到張遼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是領軍殺來，數千將士隨之身後，須卜骨都侯也不敢再是前去試探其真假，當即就是大聲喝道。
「撤！分頭撤！」
在須卜骨都侯看來，一旦分頭，那麼漢軍很有可能會是先是殲滅弱的部隊，自己就是可以保留實力逃出生天。
慌亂之中，很多部族就是下意識的聽令，果然是將張遼的部隊引開，但也同樣是有人緊緊跟著須卜骨都侯。
對此，須卜骨都侯自然不可能是說些什麼，反正只要自己能夠保存實力逃出就好。
但可惜，須卜骨都侯的這一個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剛剛逃出一段，又是有一將領軍前來。
「趙雲在此恭候各位多時了！」
這個時候所有匈奴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一聽到趙雲的聲音立即就是奪路而逃。
隨後，徐晃、于禁、潘鳳等將依次現身，每一次都是狠狠重挫一番匈奴，一路奔逃之下，果然是無一匈奴敢是南顧。
一連十幾路兵馬殺得那匈奴數萬兵馬丟盔卸甲，倉皇而逃，到得最後，哪怕是一陣狂風吹過，也讓不少匈奴心驚膽寒，直到避入草原腹地之後，才是漸漸回過神來。
這一戰下來，連斬匈奴數萬人，可謂是戰果輝煌。
但衛濤這一戰也同樣是不好受，本來衛濤親自統領的三萬士卒，直接就是死傷大半，唯有萬餘人，而各路追擊的人馬又是損失了數千士卒。
再是加上之前死傷的士卒，如今衛濤也就只剩下殘兵二萬有餘，可謂是元氣大傷。
若是這個時候再是有人來襲并州，衛濤能不能夠守得住都是問題。
不過好在地處邊關雖然死傷極大，但此一戰勝了匈奴，可保十年之內并州不會再是被匈奴所侵，這對於衛濤而言，也算是解除了一大後顧之憂。
當然各種善後事務也是讓衛濤頗為頭疼，不過好在是有荀攸、周瑜、孫乾等人相助，很快就是將種種事務安排下去。
直到一應雜事處理完畢之後，衛濤才是有時間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公瑾，你們是如何知曉那匈奴會是試探東北一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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