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攻殺漁陽
「文遠，情勢為何如此？」
衛濤離開幽州直到往返也不過就是一月時間，但衛濤卻是想不到幽州形勢竟然就是變得大好。
一眾烏桓士兵就是在薊城外安營紮寨，雖然是被幽州軍監控，卻是絲毫不怨不亂。
顯然，烏桓人已經是接受了劉虞的招撫。
要知道本來歷史上烏桓在相助張舉、張純之時，寇略青、幽、徐、冀四州，讓剛剛是從黃巾之亂中勉強解脫出來的漢家百姓又是受到戰亂顛簸之苦。
一直到烏桓發現漢人百姓受到重創，但烏桓士兵在漢軍的攻殺下同樣受創不小之後才是順勢接受了劉虞的招撫，相助剿滅張舉、張純叛亂而後退回烏桓自己的領地。
雖然自己斬滅了烏桓南下的先鋒，但也並不至於有如此大的改變。
沒有吃到足夠的苦頭，烏桓不會輕易放棄才是。
所以衛濤才是有著想要突襲烏桓，讓烏桓人不得不放棄侵犯大漢的想法。
「大人有所不知，就在大人離開之後不久，北平太守公孫大人領人趁著夜色派遣出白馬義從悄然偷襲烏桓大營，一戰斬敵數千。而後又使劉備兄弟與烏桓正面對陣三場，三場共斬烏桓將領十數名，其餘敗者更眾，烏桓首領丘力居為之喪膽，不敢不受劉大人招撫。」
衛濤聽得只是一愣。
衛濤自然不知道，公孫瓚會是在這個時候悍然發動攻勢多多少少是與他有關。
衛濤先是剿滅烏桓先鋒，而後又是準備突襲烏桓老巢，若真是按著衛濤所為，那麼烏桓也是不得不退，到時候公孫瓚再想謀功自是不易。
數次與烏桓開戰，甚至阻止劉虞招撫烏桓所為何？
一來公孫瓚惱恨烏桓，恨不得將之滅族，二來則是因為公孫瓚身為北平太守，御衛北疆，想要立功，那麼唯有與烏桓開戰。
不過這個時候衛濤卻是顧不得許多，而是注意到張遼提起了劉備等人，當即就是問道。
「那劉備三人不是一直是在盧中郎帳下聽用？雖然如今盧中郎已經辭官，但這三人如何會是到了公孫太守帳下？」
「據說是在追擊張角不果之後，劉備主動向盧植請辭以往邊域，而後不知道為何就是被公孫太守所接納，就任別部司馬一職，不過不久之前公孫太守已經是向朝廷備述其功，得任北平校尉。」
衛濤實在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才好。
只能夠說這劉備果然是能力卓絕。
那盧植在張角走脫之後不久，就是因為沒有賄賂宦官而被解除了軍職，不過念在其功，朝廷還是給了虛位，並未是如何為難。
只是經此一事盧植心灰意冷自己請辭而已。
本來以為沒有了盧植扶持，劉備也應當是沒有了機會才是，想不到竟然又是尋到了公孫瓚這麼一個靠山，還是混得風生水起。
「可惜，若是我早任太守，必定不給劉備出頭之日，如今晚矣！」
衛濤在心中暗自一嘆，初見劉備之時，自己官低人微，比劉備好不到哪裡去，無法壓制於他，而到了現在，雖然比不得自己，但畢竟是一任校尉，又與公孫瓚交好，自己依舊是無法壓制於他。
「那如今這烏桓可是與我們共同攻打漁陽？」
衛濤也不過就是微微皺眉而已，雖然劉備歷史上能夠做到獨霸一方，但相比起來曹操、袁紹等人還更在其上，衛濤還不會為著日後的事情而憂心忡忡。
「不錯，這是劉太守與烏桓首領的約定，其實若不是那二張警覺，烏桓人早就是可以直接將之拿下。」
張遼倒是為著不能夠提早解決戰事而感覺到有些可惜。
「不過幽州本來只是兵員不足，各種攻城器械還是齊備，對那漁陽的戰鬥應該就是在旦日之間，將軍歸來正可是見功。」
衛濤點點頭，算是大致了解了如今幽州局勢。
也許是聽聞衛濤歸來，劉虞很快就是派人前來相請。
大廳之中，除了劉虞之外，劉備三兄弟也在，關張二人立在劉備身後，另一個烏桓蠻族首領打扮，應該便是那烏桓首領丘力居。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身著盔甲，身量很是高大，面向一看就是果毅剛決之人。
「見過劉大人，見過劉校尉，想必這位應該就是北平太守公孫大人。在下衛子羽，久聞大人與烏桓戰，衛我大漢疆土，令人欽佩。」
那人正是公孫瓚，聽到衛濤說起平生得意之事，哪怕似公孫瓚這樣的人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想不到文遠將軍竟然沒有前來，這些時日備從文遠將軍那裡倒是得益良多。」
就在這個時候劉備突然就是開口說道。
「本來還是準備向文遠將軍當面請益，如今只能夠事後而為，還望大人莫要見怪才是。」
若是換著一個疑心頗重的人來，單單隻是聽到這話也要懷疑上三分。
不過，對於其他人未必，但對於張遼衛濤倒是相信得很。
「劉校尉若是有心，隨時可至。」
應完這話，衛濤又是再次看向劉虞。
「聽聞大人慾要進攻漁陽，不知道老大人慾要如何？」
「呵呵，老夫雖然不長於軍事，但也知道圍三缺一之法，但二張乃敢叛亂大漢，是為十惡不赦之罪，吾欲以衛太守，公孫太守各攻一門，老夫親自帶兵攻一門，而後烏桓人也願意是為攻殺一門，四門齊出，定要將那等無父無君的逆徒全都剿滅！」
劉虞雖然是一個老好人，但面對這樣的叛亂之事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
衛濤目視而下，見到廳中眾人皆是無有異議的模樣，當即就是知道眾人已經計議妥當，當即也就是點頭而道。
「此議也可，不過我本部人馬不足，獨自攻殺一面果是力有未逮。」
說實話，衛濤對於攻城沒有多少興趣。
攻城講究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只要守將不是太過魯莽，中了激將之類的計，那麼攻城戰耗時良久不說，再是如何名將也免不得損兵折將。
衛濤本部多是新兵，若是上陣攻城，死傷更不用多說。
衛濤如何捨得？
「我以劉校尉領八千兵馬相助於你如何？敵被困漁陽，只有困守之功，不過徒勞爾，四面齊攻之下，必定潰敗。」
公孫瓚這個時候就是緩緩開口，不過聽到這話，關張二人的面色都是不好看。
「當是我助玄德將軍耳，若是玄德將軍能夠先登破城，某更願從之。」
衛濤可是知道，這樣非是本部人馬，又不是與自己同一條心之人，與其同心合作，還不如分別而行。
更何況衛濤兵馬不過一千有餘，雖然官職更高，但如何指使得動劉備三人？
「玄德豈敢！豈敢！」
劉備只是推辭數下終於還是應了下來，劉備所領兵馬乃是公孫瓚所部，倒是沒有衛濤那麼多的顧忌。
事實上一切事務都已經是安排好了，在公孫瓚到來之後，劉虞這個州牧也願意是太過窩囊，加上招撫了烏桓，張舉、張純實力已經大降，破之就在當前。
若不是知道衛濤回來就在一兩日，為了給衛濤這個太守這一個面子，同時也進一步削弱漁陽守備的士氣，恐怕早就是開戰。
翌日一早，無數軍兵列陣排開，各種刀槍劍戟齊齊預備，讓人一見之下望而生畏。
「咚咚咚……」
「殺！殺！殺……」
無數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饒是不久之前還是信誓旦旦的漁陽士兵，這個時候也是心淡俱破，面面相覷之間，已經膽怯。
「咕嚕嚕……」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是在陣后的沖城車也是露了出來，巨大的撞城木，更讓這些士兵喪膽。
「大漢天子詔：前中山太守張純，前太山太守張舉意圖反叛罪在族誅！其餘人等但凡是被二張裹挾，皆可饒過一死，服刑三年可放歸鄉里。若有被裹挾者，放下刀兵必定不殺，負隅頑抗者，斬！」
這一道聖旨應該是劉虞早就到手了的，這個時候將之請出，的確是有畫龍點睛之筆，本來就是猶豫的漁陽守衛，如今更是猶豫不決。
「荒唐！朕乃真命天子，替天代漢，區區漢軍，必定是被天罰之！」
這個時候張舉、張純也是現身，一個身著九龍皇袍，一個身著華麗盔甲。
那張純也就是罷了，一身華麗盔甲還能夠襯出幾分英武，但那張舉哪怕穿著龍袍也有幾分猥瑣之感，沐猴而冠正是應此。
「殺！」
高據戰車之上的劉虞也難得的威武了一回，一揮手，四路大軍共有兩萬人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上。
「殺……」
雖然漁陽守衛也是趕緊用箭矢猛射，但劉早有準備，沖在前方的每一個士兵都有一麵皮盾。
這皮盾不可能防護全身，但只是丟下數十具屍首就是已經將雲梯搭上城牆。
「殺！殺！給朕將他們全都殺了！」
開戰之前張舉還是能夠保持一絲鎮靜，但見到四路大軍兩萬人奔涌而來，最後的那一點平靜也是消失不見，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大喊大叫，甚至連漫不著天際的許諾都是說了出來。
「此戰過後人人升將軍，賞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