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還是火攻！
「且是不說那黃巾軍有無分辨自家人之法，單單隻是如此行事，幾乎就是讓人慾死也。軍中雖有豪勇，但一時之間誰是可當？」
聽到衛濤這話，曹操倒是不惱，不過眉頭已經皺起。
「而且混入到黃巾當中如何是能夠齊齊行事，那些黃巾雖然愚昧，但也不至於如此還是不知。」
在仔細思量過後，衛濤還是以為，若是此時乃是盛夏，強行出擊以火攻之那還是可，至於潛伏什麼的，更似於紙上談兵。
曹操本身倒不是嫉賢妒能之人，聽到衛濤指出其不足，反倒是起身向衛濤一禮。
「若非子羽，兄幾誤大事矣！」
「不然，我卻以為若是無兄長提醒，我等無有破賊之計。」
衛濤也是發覺，自己只以為難以火攻無法可勝黃巾軍，但難以火攻卻非是無法火攻，若是運用得好，破黃巾軍也就在旦夕之間。
「哦？敢問妙計安出？」
劉備也是有幾分好奇，事實上對於衛濤的名字劉備也曾是有所聽聞。
衛濤以孝為名，是東漢末年士人所倡之事，所以盧植縱然是在與張角對峙，在見到劉備之後也是提起衛濤之名，言其孝。
當然若是如此劉備也不至於對衛濤如此好奇。
更重要的是在言其孝之後，盧植又是言道：衛子羽年紀雖幼，但觀其在邊域所為，可謂未來之棟樑也！
劉備素有大志，更知盧植一向不隨意夸人，如何會不留心？
「正如孟德兄長所言，那黃巾人數眾多，又是裹脅百姓，只要是夜間便可使人混入，不過真若如此，所行之人必定不多。而那黃巾又是百姓出身，也許對其他之物多是毀壞搶殺，唯有一物卻是不會輕易宰殺，耕牛。」
漢律有規，非是年老之牛不可宰殺。
不過實際上百姓若是沒有特別因由，哪怕是耕牛年老也不會輕易宰殺。
黃巾軍雖然也是吸納了不少地痞無賴，山賊盜匪，但不得不說其主要的人還是百姓。
「子羽這是何意？」
但一時之間哪怕是曹操都不明白衛濤的意思。
「昔戰國時有齊國田單于夜間用牛千餘頭，牛角上縛上兵刃，尾上縛葦灌油，以火點燃，猛衝燕軍，並以五千勇士隨後衝殺，大敗燕軍，此法是為火牛陣。」
衛濤微微一笑，又是而言，其意已明。
但聽到衛濤這話，席間眾人都是面露古怪之色，哪怕是張飛也是如此。
「哼！火牛陣早在田單之後就是失傳，多少想要仿效火牛陣之術，結果反倒是被火牛自傷。小子畢竟年幼，此等之策更是妄想！」
關羽語含冷冽，好似在報復衛濤對劉備的無禮一般，毫不客氣地就是說道。
「還是說你已得田單所傳？」
「田單之火牛陣我自是不知，不過我衛子羽之火牛陣同樣不為庸人所知。」
雖然知道關羽高傲，但聽到他是如此一言，衛濤依舊是心頭怒起，同樣是毫不客氣就是反擊說道。
「你……」
關羽輕易不睜眼，一但睜眼便殺人。
可是衛濤冷冷而笑，縱然你是關羽又如何，難道還想要凌駕於自己，縱然絕世梟雄曹操也要視自己為左膀右臂，
見到衛濤如此，關羽自然惱恨不己不過有著劉備在，他也不好是造次，最後只好厲聲問道。
「既然如此，你到底是有何策？」
「牛若見火，必定騷亂而動，不可能是一如軍隊一般直行衝殺，所以田單之後但有欲用火牛陣者皆玩火**也。但若是此火牛陣非是在我們陣前預備呢？」
衛濤沒有再去理會關羽，而是看著曹操和劉備兩人笑道。
「那黃巾軍本來就是無有軍紀，耕牛更是其根本，就算有人想要強行殺牛，不說被火如此一燒誰能夠止住瘋牛，只要有人一有此心，便會被旁人所阻，如是只需要二三人迅速而為，雖有驚險卻不至於致命。」
衛濤娓娓道來，聽得眾人皆是無言可辯駁。
計劃很快就是定了下來。
很快一道命令就是傳遍了全城：因為守軍缺糧，所以欲要徵集全城的糧食，其中耕牛就是在其中。
殺牛吃肉，果然聽到這個消息，根本不用什麼律法，所有百姓都是惶恐暴怒。
而後就是有人竄說，要在夜間趕著自家的耕牛出城投奔黃巾去。
本來這樣荒謬的事情哪怕是無知之人都是知道不可為，那城門哪裡是那麼容易開的？
可是那些竄說的人紛紛是言已經聯絡了數十城門守衛，因為這城陷落在旦夕，所以他們已經是準備投降黃巾。
不得不說尋常百姓都是盲從的多，在見到夜間果然是有人趕著耕牛出城之後，竟然一個個就是隨之心動，有不少人立即就是緊隨其後。
不過他們卻是不知，就在他們從城中離開不久，一隊隊人馬，就是在其後集結，隨時準備是從洞開的城門蜂擁而出。
「百姓趕著耕牛來降？而且城門已開？這怎麼可能？」
張梁、張寶以及波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都是愕然不己，不過很快那張梁就是一笑，自信地說道。
「果然是得大賢良師庇護，我黃巾道統必定可以一舉推翻大漢王朝，建立我太平聖國。剛剛擊潰那些散兵游勇，又有人自行投靠，果然天佑我國。」
傳播宗教的人自身必然是極端信奉宗教。
張梁、張寶的確才幹不成，但對於黃巾道推翻大漢王朝最終建立太平聖國同樣是堅信得很。
「若是那漢軍詭計怎麼辦？那些人早不投降晚不投降，為何會是在這時突然投降？」
反倒是波才雖然也是崇信，但身為武將卻是有幾分懷疑。
「波才將軍不用懷疑，且不說以往我太平道統傳四方，所到城池無不望風而降。就算那是漢軍假扮的好了。漢軍派著那麼點人，還是帶著牛馬來投奔，怎麼想也是不可能。」
聽到這話，波才本來的懷疑頓時放下。
畢竟黃巾起事之後投降黃巾道的人不知其數，而且波才也的確想不出這裡面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立即點齊精銳，而後藉此機會直殺入長社，擒拿皇甫嵩和朱儁那兩個狗官！」
「正是如此！」
見到波才也是沒有什麼異議，張梁、張寶也是為之認同。
「還請波才將軍立即召集我黃巾部隊，趁著那漢軍還未曾及時發現守城士兵俱是已逃之時將長社攻下。」
「諾！」
波才當即起身大聲應和，本來有些蒼白的面色更是隱隱泛起一絲絲興奮的潮紅。
就在張梁三人調集黃巾精銳準備突擊長社的時候，那些投降而來的人也是被黃巾所接納。
當然這樣的百姓逃兵的投靠自然不可能讓張梁等人出面，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黃巾起事之後已經發生了不少。
所以只是隨意派遣一個黃巾小隊長前來接納而已。
「不錯，不錯。」
一個黃巾小隊長看著油光鋥亮的牛馬很是得意地笑笑，本來還是有些不敢不願的情緒頓時不見。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劃出一圈地讓所有投降人是在此休息，而後就是離開。
雖然那小隊長什麼也沒有說，不過只看其發光的神色就是得知他是在打起了這些牛馬的注意。
的確，若是按著正常而言，哪怕是在黃巾，牛馬通常也不可輕易宰殺，但若是以『三牲』祭之理由，自然有此理。
如今不少百姓轉成的黃巾哪怕是在戰場之上都會是攜帶著家私，但如這些牛馬之類的可不會是帶著。
而且若是有人來投，這些牛馬往往不過數日就是被分食一空。
若是只有衛濤一人謀算，這『火攻』之法恐怕就是真正的送羊入虎口，一去永不回了。
但有劉備和曹操一補充，不說十拿九穩，成功的可能也是有了七八成。
深夜出城便是為此，就算是如何，在深夜時候總不可能是殺牛吃肉，而且這個時候眾多的黃巾也是已經躺倒休息。
臨時趕來的牛馬共有八十多頭，那些黃巾雖說是劃分了一塊地方，但事實上只要他們不趕著牛馬離開，卻是不大會理會。
黃巾軍紀一向都是如此。
雖然也是有不少百姓混入其中，但曹操當時既然提出了那樣的建議，卻是早就預備了十數人手。
這些人互相之間暗暗點頭，而後將自己的一部分牛趕到一旁卻是不讓這些牛在燃火之後自相衝撞。
而就在這些人在黃巾大營當中做好準備的時候，波才也是領著一隊三千人直向長社奔來。
這個時候長社城門大開，不時還是有一二百姓出門投靠黃巾。
「哈哈……果然天佑我教，大漢王朝氣數已盡，就是連百姓都已對其無有心矣！」
波才見此也沒有什麼多做懷疑，反倒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先是百姓投誠，又是士兵逃逸，大漢王朝已經至此矣！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為了我等太平聖國，殺！」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殺！」
為了保證一舉成功奪城，波才帶來的卻是最為精銳的一批人，這些人自然也是最為崇信的一批教徒。
在波才的帶領之下，所有的全都是向著長社城門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