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城戰不利
事實上的確如衛濤所預料的一般，能夠成為世家大族的人其實都是十分清醒明白。
根本不用等衛濤或者黃溫開口，各個主持各家事務的人就是開口要是幫忙，無論是物資還是人手，基本上只要確實需要，都願意主動無償提供。
很快整個陳留城中就是募集了五千餘人手，哪怕是面對城外的黃巾，也是可以一戰。
「黃巾渠帥趙傑？沒有聽說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衛濤自然也是要打聽是何人領軍，結果卻又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傢伙。
「此乃那趙義兄弟，據說是為報兄弟之仇而來。」
聽著人稟報，衛濤只是搖搖頭，最少在衛濤看來，那趙傑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望著城外，只見城外各個營地雖然已經沒入黑夜，但不時閃爍的星星點點，以及各個營寨前高高豎起的火把，衛濤知道即便是偷營，成功的可能也是不高。
「看來只能夠看看那黃巾欲要如何，那黃巾皆是百姓而成，本身必定無有太多的儲備之糧，只要我們能夠支撐一段時日，那黃巾定然不戰自潰！」
聽著衛濤的話，所有人都是不由得連連點頭。
只是包括衛濤在內所有人都是沒有想到黃巾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發展壯大到如此，也不得不說是有本事。
只在第二日，頓時就是見到無數黃巾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遠遠看去，一隊與尋常黃巾不同的隊伍就是在後方督陣。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太平。諸位教友，有大賢良師庇護，我等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聖戰而死，靈魂必定可以升入太平世界。為大賢良師而戰！為太平世界而戰！」
「為大賢良師而戰！為太平世界而戰！」
衛濤自然聽不到那後方趙傑是如何鼓動諸多黃巾，當很是明白的就是看到無數黃巾扛著極為簡易的雲梯就是向著陳留郡城衝擊而來。
「放箭！」
對方這一波衝鋒最少也是有五千餘人，衛濤自然不可能是讓他們得逞，一聲令下，就是見到箭如雨下，紛紛而落。
若是之前那趙義領軍，單單隻是如此，已經是足以讓那些本來就是尋常百姓的黃巾不敢進前。
但這一次趙傑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些黃巾一個個口念『大賢良師』，哪怕是被箭矢射中，也沒有後退哭喊的道理，反倒是一個個拚命向著陳留衝擊。
「該死黃巾賊！區區賊寇竟然也是有這等意志！」
張遼忍不住罵了一聲，本來按著張遼的想法，在沒有盾牌之類的防具，單單憑著血肉之軀根本不會是有人能夠經得起這樣打擊。
哪怕再是精銳的士兵，在見到身邊的人遭受如此輕易的死傷也會是士氣大跌。
「可惜，若是有投石車還可能是有一為，如今只能夠儘力拖延。」
相比張遼，衛濤的臉色更好一些。
雖然衛濤經歷的戰陣與張遼相若，但衛濤卻是能夠想見，在宗教狂熱之下，那些黃巾軍所能夠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
可惜，別說是投石車了，就是這些弓箭，有過半還是各個世家大族提供。
整個陳留城中可找不出什麼投石車。
「殺啊！」
在黃巾軍不顧死傷的衝擊之下，僅僅丟失了數百人命，就是有二十多條雲梯直接架到了城牆上，各個黃巾當即就是城牆衝擊。
「陳留就在我等身後，父老鄉親就在我等身後，若是讓黃巾賊寇入侵陳留，我等家人俱是難保。眾軍與我殺！」
久經戰陣，衛濤絲毫不亂，大喝一聲，大步跨前，握著一把長刀，一個探身，雙手猛然發力就是向著那雲梯斬去。
「咔嚓！」
那雲梯畢竟只是倉促製作，被衛濤這麼一斬，頓時就是有幾分不穩。
不過衛濤可不是準備將之斬斷，而是借著這一穩，本來卡在城牆上的地方頓時也是雖只是不穩，衛濤再是猛力一推，頓時就是將這雲梯推倒。
雖然對方很快就是再是雲梯扶起搭了上來，但原先正在攀爬的黃巾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更重要的是，衛濤這一上陣，頓時激發了各個軍士的武勇。
本來各個世家豪族的私兵雖然武勇，但沒有經過什麼訓練，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已經是有所膽怯。
但見到衛濤身先士卒，頓時士氣大振。
「鐺鐺……啊……呼呼……」
各種各樣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不時有人從城牆上墜落，雖然多是黃巾軍，但在狂熱的信仰之下，也不時是有黃巾不顧一切硬是拖著守軍一同跌落城牆。
一旦跌落城牆，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被斬殺。
從城牆往外，已經滿是黃巾，一個黃巾被殺，便有一個黃巾爬上來。
開戰還不到半個時辰，衛濤就已經發現自己一方已經是落入下風。
本來守城的人是有優勢，但現在這各優勢已經是在逐漸減小，戰鬥到現在，衛濤竟然只能夠領著人勉強守住城牆不被黃巾軍攀爬上來，想要再進一步，射箭之類的都是不可能。
「該死！沒有經歷過守城戰，所以準備不足嗎！」
衛濤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聲，知道若是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半個時辰，城牆就會失守，到時候憑著黃巾軍恐怖的數量，陳留根本無法守住。
「典韋，領預備隊上來！」
才是第一次開戰就是要動用預備隊，不得不說衛濤的這一次守城的確是有幾分失敗。
不過預先留下的千人預備隊一加入效果就是極為明顯，尤其是典韋，揮舞著雙戟衝鋒在前，很快就是將剛剛準備衝上城頭的黃巾全都斬殺。
「上！燒了那些雲梯！」
這些預備隊可不簡簡單單是有充足的體力，其中一半人，在穩定了局勢之後，就是將後方準備好的火油全都拿了上來。
頓時就是見到大片火油傾倒而下，數支火把齊齊而落，頓時就是在城下燃燒一片。
「啊……」
黃巾軍在狂熱的信仰下，在沒有了箭矢威脅的時候齊齊聚集到了城牆之下，更是讓這些火油有了最大發揮的餘地。
一陣陣凄慘的叫聲，哪怕是在慘烈的戰場上，也讓人止不住心中隨之發慌。
「撤！」
那趙傑一直是在陣后督戰，在見到黃巾軍攻上城牆之時，他剛剛想要出戰。
可是這無數的火油淋下，等於在短時間之內在城牆下多出了一條火焰長河，根本不是現在的黃巾軍所能夠填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傑自然只能夠惡狠狠卻又無奈之極的下令撤退。
「呼……想不到僅僅只是一日就是如此慘烈，黃巾賊寇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城外陣陣刺鼻的焦味衝天而起，再看看城下堆積的屍體，衛濤第一次對這個時代產生了一種厭惡。
無論說得多好，東漢末年，三國時代，都是大漢內部自相爭鬥損耗元氣的時代。
生在這樣的時代，對於精英人物是一種幸運，但對尋常百姓卻是最莫大的痛苦。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真到了王朝末年，百姓恐怕已經不僅僅只是苦，而是難以存活下去，隨時是有性命之憂了。
「文遠，你立即清點城內物資和人員，看看還有多少戰力，黃巾賊寇這一次雖然潰退，但以其眾，恐怕不日就是捲土重來。」
搖搖頭，將那情緒拋出腦海，衛濤更是當即令下。
「諾！」
一番清點之後，情況的確不好，在那些黃巾根本不管不顧，只求與人同歸於盡的衝擊之下，整個城防已經少了八百餘人，另外還有五百多人受到重傷。
情況很是不好。
「子羽，方才那一陣黃巾少說也動用了兩萬人，而且也是丟下了數千人，能夠有此成績已經算是不差。」
見到衛濤的神色，張遼不由得開口說道。
衛濤這個時候卻是微微搖搖頭，他倒不是為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想到，若是這樣下去，恐怕堅守不了三日。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必須先奪其匪首！」
衛濤經歷過的大勝，都是先斬其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子羽，你想是襲營？」
張遼微微一愣，隨即就是問道，能夠速勝之法，最簡單最容易最厲害的就是襲營。
「雖然黃巾無法紀，但這時黃巾正是氣勢正勝之時，想要襲營恐怕事不成。」
聽到張遼這話，衛濤微微點點頭。
就在衛濤和張遼商議的時候，在黃巾大營當中，那趙傑也是在盤算著如何才是能夠攻下陳留郡城。
「這一次我領著黃巾大軍前來，若是不能夠速奪陳留，日後讓大頭領如何看我？不過區區一個陳留郡城而已，數萬人竟然始終不得進，這讓我有何顏面在大頭領面前分說！」
趙傑心中很是煩躁，他本身崇信黃巾道，但這行軍打仗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
「如今首陣士氣已泄，再是想要組織大軍強行攻城必然不易，人心浮動，我卻是難以掌控行事。」
「將軍莫憂，我黃巾道順天應命定可一舉推翻漢室江山，如今我有一法可用，還請將軍聽之。」
「哦？速速講來！」
聽到這平日間負責傳道的副手如此一說，趙傑當即就是為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