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毒酒
慕河眯著眼說道:“目的是成了,但……”
“但什麽?”宋菲好奇,難道送這些奇葩的禮物還有別的原因?
“但,”慕河兩步上前伏在宋菲耳邊低聲說道,“我想把你喜歡的都給你。”
“你……你過去。”宋菲推搡他幾下,沒推動,隻好自己退後幾步。
摸著發燙的老臉,宋菲表示自己又一次被撩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越大心態越容易飄,總之她就是很吃這一套。
“慕河,我認真的,你可別在給我張羅些‘原生態’的金銀來了。”
“好,都聽你的。”
這才對嘛。
宋菲滿意地點點頭。
“數日未見,今日不說這些了。”慕河說著從背後輕輕抱住宋菲。
宋菲愣了一瞬,也沒推開他。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宋菲開口打破了沉默。
“聽說你沒把秀禾姑娘送回邊疆那去,而是留下來了?”
“你聽誰說的?”慕河嘴上這麽問,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
除了燕生,不做他想。
“你管我是聽誰說的幹嘛?難不成你心裏有鬼,”宋菲掙脫開他的束縛,警告道,“我可提前告訴你,我,宋菲,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心猿意馬的男人,你要是敢娶個二房,那咱們……”
不待宋菲嘴裏的話說出來,慕河動作輕柔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漫不經心地把頭伏在宋菲肩膀上,低聲說道,“她家原本是邊疆的一處普通人家,但是如今卻成了一教的聖女,你覺得就是我放她離京,皇兄可會坐視不理?”
“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麽?你是說不能把她留在京城?還是說不能讓封兒去守著她那座廟?”
廟?
這什麽時候又何廟扯上關係了?
還有慕封,這又關慕封什麽事?
宋菲一肚子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一陣極其細微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小姐?”
“進來。”
“小姐,這是你方才要的酒。給。”
“哦,”宋菲一轉頭忍不住笑了出來,“蝶舞,你頭上釵這麽銀簪幹什麽?”
蝶舞手忙腳亂把頭上的銀簪拔下來,揣進懷裏:“奴婢,奴婢就是覺得好看……”
“好看你也不能簪得滿頭都是啊,這才多大會功夫,你就……”
“小姐,這酒,您,您趁熱喝,奴婢還有事,奴婢先退下了。”
蝶舞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更引得宋菲一陣大笑。
“燕生來了嗎?”
“燕生半月前被他的老父叫走,至今還未回來。”
“那倒是奇怪了。”
“嗯?”
“你看,燕生不在,蝶舞這丫頭打扮給誰看的?”
“誰知道呢,丫鬟大了,許是有自己的想法了,”慕河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在鼻間嗅了嗅,讚了句,“你這酒釀得倒是不錯。”
“謝謝你誇獎,”宋菲沒好氣地端起一杯酒嗅了嗅,“不過蝶舞拿錯了,你手裏的可不是我釀的。”
“哦,何以見得啊?”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宋菲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釀的是葡萄酒。”
顏色都不對,她能看不出來嗎?
“葡萄酒倒是新鮮,不過今日可就嚐不到,不如咱們一起嚐嚐這酒?”
“酒有什麽好嚐的,還一起嚐。”
慕河斟滿兩杯酒端過來,問道:“本王聽說,有種酒的喝法叫做交杯酒?”
這下宋菲可沒被撩到,她恨鐵不成鋼地使勁敲了敲,尊貴的慕王殿下的腦袋,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交杯酒是洞房花燭夜喝的?”
“但……”但是軍師告訴他,平常為了增加氛圍,也是可以喝交杯酒的啊。
無奈某人此刻仿佛突然吃了槍藥,根本不想聽,或者說,宋菲根本就知道。
“但什麽但,把酒放下,我有話問你。”
慕河輕輕一拋,把酒杯撂在桌上,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你說。”
“剛才你說的廟啊,慕封什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這件事。
慕河啞然失笑。
“秀禾既是聖女,是這個擁有數十萬信徒的教會的信仰,皇兄自然不能放任他們壯大。所以請我出麵,說服秀禾在京郊落發為尼。”
落發為尼?
宋菲不禁目瞪口呆。
秀禾那樣的女子就這麽輕易被說服?
“那那那,那慕封呢?”
“慕封他頑劣,”慕封皺了皺眉頭,仿佛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派遣他同去京郊守廟去了。”
守廟想必日子很苦吧。
宋菲忍不住捂嘴笑了。
怪不得她最近一直派人留意著二皇子的動靜,卻連慕封的影子也沒見著。
“如此答案你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宋菲下意識地回答道。
“不對,不對,”宋菲搖搖頭否定道,“我滿意什麽。”
慕河笑著搖搖頭,自己孤零零地喝起了交杯酒。
“說起來,其實秀禾這個姑娘也蠻可愛的,你怎麽能把人家好生生的姑娘送去當尼姑!”
慕河自顧自斟了一杯說道:“這是她的選擇,我隻是在皇兄麵前提了提而已。”
“她自願的?”
慕河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點點頭說道:“她問本王願不願意娶她,我沒答應,她就執意要出家。我與她也算是是相識一場,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的。”
宋菲:……
秀禾是個多愛美的姑娘,宋菲隻和她待過這麽一小陣子,都知道,可見她主動要求落發是有多絕望。
她還是不夠了解慕河,若是自己,一定不會因為被一塊木頭兒拒絕,就真的這麽放棄。
慕河雖然擅長帶兵打仗,但是這情愛方麵可是一竅不通,瞧瞧他送禮搬來的大半家當就知道了。
宋菲想著,不禁有些可憐秀禾來。
旁邊慕河突然悶哼一聲,宋菲沒在意,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宋,宋菲……”
“幹嘛?”
宋菲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鮮血不斷自他嘴角汨汨流出。
宋菲趕緊跪坐在他身邊,拿手帕擦拭著他的嘴角問:“怎麽回事,難道是舊傷複發?”
慕河此刻仿佛已經筋疲力竭地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搖搖頭,雙眼無神地看著桌上的酒杯。
然而宋菲隻顧著低頭為他診脈,錯過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