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斷片的記憶
紮心了這不是。
怒瞪了站得遠遠的陳清一眼,宋菲深呼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說道:“爹,時間不早了,您還是趕緊走吧,昂。”
“好好好,爹這就走了,”宋銘禮邊說著邊上了馬車,“女孩子就是臉皮薄,當年我和你娘……”
“爹,都說了沒有!”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嘛,大街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和慕王一同出遊,夜不歸宿您都不介意,怎麽這點子小事你又介意上了?
懶得再和宋銘禮廢話,宋菲一把把他推進馬車,吩咐一旁小廝:“丁酉,趕緊的,帶老爺辦事去!”
“是。”
眼見著宋老爺的馬車跑遠了,宋菲這才回過頭準備上馬車。
“哎,”宋菲這才想起來馬車上的標誌,“陳清,把你的劍借我用用。”
好端端的要劍是要做什麽?
陳清雖然滿臉遲疑還是拔劍遞了過去。
宋菲拿劍使勁撬了幾下,卻沒能把慕王府的標誌撬動分毫。
“小姐,你是想把慕王府的標誌取下來嗎?”
宋菲斜眼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廢話,不然,我,幹嘛費,這麽大勁。”
慕王府的標誌實在太打眼了。
現在天已經亮了,不多時就會有人走動。
而這裏到宋府還有相當一段路程,要是不去了這個標誌,那就相當於坐著慕王府的馬車招搖過市。
她可不想。
蝶衣的蠱毒不過才好。
邊境那股勢力還不知道如何了,你要她如何能安心打著慕王的名號四處走動?
“小姐,你怎麽又要卸掉慕王府的標誌。”一旁蝶衣問出了陳清所想。
宋菲卸了半天,慕王府的標誌卻仿佛是烙上去了一樣紋絲不動。
一把扔掉手裏的劍,宋菲坐在馬車上疑惑問道:“什麽叫‘又’我之前有說過要卸掉這塊東西嗎?”
難道她斷片了?
“那倒沒有。”
還不等宋菲鬆一口氣,蝶衣又接著說道:“隻是,這慕王府的標誌是您夜裏死活要從慕王的床上摘下來的……”
“什麽?”
宋菲一驚險些從馬車上掉下來。
“奴婢說,這是從慕王床頭的那塊木板上摘下來的。”
宋菲瞪大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要的?”
“是。”
這麽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不知道!
宋菲腦補一下當時的情形,一個大家閨秀不僅睡在別的男人的床上,而且還抱著一塊床板死活不撒手。
宋菲捂臉。
完了完了,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咳咳,”宋菲輕咳幾聲掩飾尷尬,“昨夜還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
“這,奴婢前半夜還昏睡著,至於船艙發生了什麽,實在不知。”
聽了她這話,宋菲心裏更忐忑了,不過她還是強撐自我安慰著說道:“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小姐?”
聽到陳清的聲音,宋菲沒好氣地說道:“幹嘛?”
“船艙上發生的事情,屬下倒是略有耳聞。”
略有耳聞?
宋菲愣住了片刻,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屬下的意思是屬下知曉一些。”
“不,不,不是說這個,”宋菲咬著嘴唇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船艙上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已經傳開了?”
難道陳清沒被繞暈,他一臉嚴肅地點點頭說道:“傳開倒是不至於,屬下能知道這事也是燕生告訴我的。想必也不會有很多人知道。”
“你不了解他,他既然能告訴你,就能告訴別人,”宋菲想到那個效果不禁咬牙切齒的說道,“千萬別叫姑奶奶見到他,否則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看著宋菲一臉的怒容,陳清突然覺得靈光一閃而過。
對不住了,燕生兄弟。
他試探地說道:“要說燕生也是的,屬下原本並不知情,但是他送走了一個江湖郎中以後,回來偏要和哥幾個賭一把,賭輸了賴賬不說,還拿您這事當趣事說給我們聽。”
“什麽!”
宋菲一聽雙眼蹭蹭蹭地冒火:“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拿我打趣!”
陳清見機趕緊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宋菲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使勁踢了踢馬車車軸問道:“你剛才還說什麽?”
“還說了什麽,”陳清趕緊回憶,“您指的是賭博這事?”
“對,就是這個,”宋菲兩眼冒火說道,“這個家夥,竟然還有賭博這種惡習。蝶舞這丫頭看人的眼光就是不能與我相比。”
“呃,小姐說的是。”
“是什麽是,你不是也一樣?”
“屬下不敢,軍中這些年,屬下可從未參與過這樣的事情。”
“胡說,你方才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你也參與了!”
“小姐,這你可就冤枉我了,”陳清一臉無奈地說道,“我是個粗人,不懂那麽多遣詞造句的方法,方才若是讓小姐誤會了,那是我的不是。”
“今日先不算你的帳,”宋菲冷哼了一聲說道,“等我把燕生的賬算清楚了,再來算你的帳!”
自己這張笨嘴,又把小姐給惹惱了。
宋菲突然又開口問道:“燕生現在應該在哪?”
“燕生他若是送了蝶舞姑娘回府,此刻就應該隨著王爺四處探查去了……”
“這麽說來,我豈不是找不到他了?”
陽光漸漸傾灑下來,照在宋菲腰間別著的銀製令牌上,晃得陳清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王爺的令牌!
聽燕生那樣說宋大小姐同王爺如何如何好,他隻當是燕生是誇張慣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塊令牌的重要,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王爺既然能把這令牌送給宋菲,就說明她是足夠得王爺信任的。
小姐同王爺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小姐問的這麽簡單的燕生在哪這種問題,說出來也不礙事吧。
肯定不礙事了!陳清心中肯定道。
經此一事,他更覺得小姐和慕王殿下之間有一腿。
何況,蝶衣可是她的丫鬟。
他又怎麽會自尋死路。
陳清心中隻遲疑了一瞬間,麵上果斷說道:“倒也不是,屬下知道如何能聯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