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慢性毒藥
這麽久和宋菲一起生活，蝶舞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此刻見宋菲笑得一臉奸詐，她立刻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不如奴婢出去給您煲湯，咱們就不去了吧。”蝶舞邊說邊往門邊靠攏。
門開了剛開了一條縫，眼看就能出門，側麵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啪”地一聲闔上了門。
“小姐……”
“小蝶舞，你想去哪裏啊？”
“奴婢，奴婢去給您煲湯啊。”
“煲什麽湯！本小姐不需要，現在有比煲湯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什，什麽事？”
“附耳過來，”宋菲說著貼近蝶舞耳朵說道，“為了咱們出行的安全，也為了咱們追賬順利，蝶舞你就委屈委屈去叫隔壁那懶蟲過來同咱們一起怎麽樣？”
“小姐，奴婢不想去，你還是叫蝶衣姐姐去吧。”
“哎，你這小丫頭，這事要是蝶衣能解決我還會要你做？”
宋菲說著反手揪住蝶舞的耳朵威脅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本小姐就去告訴爹爹這二十兩銀子是你貪墨了！”
二十兩哎，這要是捅到了一向主張勤儉持家的宋銘禮那，可不是小事啊。
“哎，哎哎，小姐，你先放手，先放手，奴婢去還不行嗎。”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宋菲說著鬆開了手。
蝶舞揉著方才被揪紅的耳朵，委屈說道：“奴婢還不是怕小姐又拿燕生大哥打趣蝶舞嗎。”
“你還敢頂嘴，還不快去，小心我揪你耳朵！”
宋菲作勢抬胳膊就要去抓，蝶舞嚇得慌慌張張跑走了。
一個兩個就是非要和她鬧上一頓才能好好幹活。
宋菲笑著搖搖頭，轉身回去收拾桌案。
東西轉眼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宋菲將賬本塞進懷裏剛一起身，一陣眩暈感浪潮般襲來。
周圍的一切像黑洞一樣在眼前來回旋轉，喘著粗氣宋菲扶住了木椅。
怎麽回事，前段時間明明自己已經診過脈，不過是有些心血不足罷了，既然服過藥了，這病怎麽仿佛又卷土重來了呢？
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宋菲跌跌撞撞推開門，剛好和前來遞茶的蝶衣撞了個滿懷。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蝶衣扶著宋菲站起來問道。
“無事，我可能是這段時間太勞累了。”
“小姐，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您自己的身子還是謹慎些好。”
“怎麽你還不相信我自己的醫術？”
您可是就學了不過幾月的藥理哎，你讓她怎麽敢相信？
“蝶衣不敢，不是蝶衣不信，隻是這種事情您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身體不爽還是要慎重。”蝶衣說著稍稍側轉了身子。
從宋菲這個角度看來就是大概就是作勢要往院外去請大夫了。
宋菲：……嘴上說著不敢，身體卻很誠實嘛。
“不必去請了，本小姐親自診給你看。”
宋菲說著左手搭右手認認真真診起脈來。
診過脈的宋菲：？？？
這是什麽情況？這脈象怎麽和夫子所說的中毒的脈象這麽像？
難道是我學藝不精，診斷錯了？
見宋菲一臉震驚，蝶衣忍不住詢問道：“小姐？”
“噓。”
宋菲再一次認真診起脈來。
“完了！”宋菲往地上一坐，哭喪著臉說道。
“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都是你這張烏鴉嘴，小姐我現在真有事了。”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嘛？蝶衣簡直要急死。
“蝶衣，我中毒了，不過現在我還估摸不清是什麽毒。”
中毒？
“小姐，你等著，蝶衣這就去請大夫。”
宋菲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也沒注意蝶衣一溜煙地跑遠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碧雲閣中了毒。
宋菲歎了口氣。
不過好在她整日閑來沒事就拿自己練習把脈，不然這毒也不能發現得那麽及時。
按著這藥的表現來看，藥效應該還算溫吞，應該還不至於致命。
宋菲又一次歎了口氣，她怎麽就能中毒了呢？
“小姐，您還不快起來，待會老爺看見了，又該責罰我們了。”蝶舞領著一看就是剛睡醒的燕生過來了。
“爹？他才不會管呢。小姐我中毒了都，他哪裏還會計較這些。”
“什麽？小姐你說什麽？”
“我說本小姐中毒了！”
“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說著蝶舞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有人拿這事開玩笑嗎？”
“嗚嗚，嗚嗚！”蝶舞越哭越大聲，吵得宋菲昏昏欲睡。
“哭什麽！本小姐不是還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呢麽，”宋菲捂了捂耳朵轉臉對一旁一臉懵逼的燕生說道，“燕師傅，你先把她帶下去安置吧，追賬什麽的就晚些再說吧。”
“小姐，蝶舞不走，蝶舞得留下來照顧你啊。”
照顧我什麽？就你這一嗓子嚎起來，我沒被嚇死已經是幸運了。
見他們二人還站在原地，宋菲頭也不抬得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離開。
燕生雖然欲言又止還是帶著哭的不能自已的蝶舞走了。
他們這一走，閣內明顯清靜了很多。
方才沒診斷出中毒時還清醒著呢，怎麽這一會知道中毒了就困得不行呢？
宋菲此刻隻覺得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腿也似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
跌跌撞撞扶著牆總算回了臥房，剛一沾床宋菲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大夫，我家小姐如何了？”
“這，不好說。”
“怎麽會不好說呢？我家小姐不過這兩日才中的毒，發現得如此早，你還治不好嗎？”
“這兩日？”
見大夫始終對病情避而不談，蝶衣忍不住威脅道：“賀大夫，奴婢雖然是帶您走的偏門，但這尚書府的位置，想必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尚書府？你是說這是……”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還不好好為我家小姐診治，恐怕你這神醫的招牌也就該被族裏收回了。”
“明月，你想多了，你家小姐中的這毒可是已經長達七月了！就是砸了我的招牌我也不敢保證能治好啊！”
“什麽！你是說……”蝶衣瞳孔微縮，七個月算算時間，剛好就是小姐上次在外麵遇險回來的日子，難道，從那時起……
“是，你家小姐中的是慢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