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消失的守宮砂
“爹爹別急。”宋菲腦子裏緩緩想著對策。
“宋菲，你做出這般有辱家門的事，還有臉站在這！”沈氏添油加醋地說道。
“大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無憑無據，你怎敢就欺我至此！”
“無憑無據?好笑，”沈氏撫了撫衣袖接著說道，“守宮砂都不見了，還敢說我無憑無據?這守宮砂府裏的嬤嬤可是月月都要查的，你出走之前可是還在的！還與我狡辯什麽！”
月月檢查?應該是加固吧。
宋菲腦中靈光一閃，隨即答道:“宋菲自然有話要說。爹爹，你可信我?”
宋銘禮猶豫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自己家的閨女，就算再怎麽變化，他到底還是了解的。
“多謝爹爹。”
宋菲心中有些感動，別說是在這樣的封建時代了，就是在遙遠的新新世界，很多人對貞操看得也是很重的。
可宋老頭今日既然能如此無條件地相信她，叫她怎麽能不感動?
揩了揩眼角的淚花，宋菲深深行了個禮，這一刻，不知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幾天，她突然愛上了這個世界，畢竟這裏有她上輩子沒有得到過的來自爸爸的溫暖。
宋菲轉身對蝶衣吩咐道:“去打一些熱水來，再去拿一些洗衣用的皂角來。記住水要燙一些的。”
蝶衣轉身要走，卻被沈氏攔在了門口。
“大夫人，這是何意?”
“我是何意?我還要問你是何意呢！”
“大夫人不是要看看我有什麽狡辯的嗎？這些就是我要‘狡辯’的，”宋菲微笑著說道，“大夫人若是不放心，大可自己派人去準備。”
“好。”沈氏一揮手，手下幾個丫鬟魚貫而出。
不一會，丫鬟們端著冒著白煙的熱水和一些皂角走了回來。
宋菲試了試溫度，端著熱水與皂角，徑自往宋婕的方向走去。
嚇得宋婕緊緊揪住乳母的衣袖。
“宋菲，你要對我的婕兒做什麽！”
“當然是證明給你看守宮砂是可以消失的。”宋菲仰臉一臉茫然地說道。
“你，你真是狼子野心！想要拉著婕姐兒同你陪葬嗎！”沈氏指著宋菲忍不住破口大罵。
“老爺，這不是小事，若是，若是，菲姐兒真巧了弄成了，這叫婕兒今後怎麽活啊！”
這些道理宋銘禮自然也明白。
“菲兒，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胡鬧！”
“爹爹，如今我說守宮砂是會被洗掉的，大夫人卻是不信的，事關女兒清白，我怎地就胡鬧了。”
沈氏兩步上前，將宋菲身後的蝶衣拽了出來，怒道:“我今日就是不信了，你若是有本事就在她身上試！”
蝶衣一瞬間變得麵如菜色。
蝶衣:臣妾做不到啊！
她身量高大，麵對著宋菲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
宋菲征詢性地看了兩眼，見蝶衣始終低著頭，拒絕與她目光相接，心內不禁歎了口氣，看來守宮砂在封建時代人們心裏真得很重要。
宋菲安撫性地拍了拍蝶衣的背，示意她退下。
蝶衣這才如釋重負地幾步走到宋菲身後站定。
宋菲繞過滿身戒備的沈氏，示意仆從鬆開被束縛的紅袖。
守宮砂也不是誰都能有的，隻有大戶人家的子女或者是身邊陪侍用作陪嫁的大丫鬟才會有。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沈氏應當是深愛宋銘禮，才甘心以當朝宰相親妹的身份下嫁宋銘禮為二夫人。
而這些也就決定了，沈氏是不可能將紅袖開臉做填房的。
宋菲憑借著原主的記憶，這點還是記得的。
“大夫人，借紅袖一用可行?”宋菲牽著紅袖在沈氏麵前站定。
沈氏點了點頭。
果然，紅袖“瘋了”，如今不過是沈蓮孀的一顆棄子。
宋菲心裏鬆了一口氣。
宋菲捋起紅袖的袖子，光裸的小臂上果然有一顆紅豔豔的守宮砂。
拿起蝶舞遞過來的帕子，宋菲一遍一遍地擦拭著紅袖的手臂。
氤氳的熱氣，烘熱了紅袖的手臂，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守宮砂非但沒有變淺的痕跡，反而顏色越發鮮豔。
沈氏忍不住說道:“宋菲，你在這拖延時間也隻能是有害無益。還是莫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了。”
宋菲抽空看了沈氏一眼，並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一遍一遍地打磨著守宮砂，漸漸帕子上沾染了守宮砂的猩紅色。
眾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眾人:今天漲姿勢了！
守宮砂竟然真是可以擦洗掉的！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猩紅色從守宮砂上隨著水流流進水盆裏。
一盆清水逐漸變了色，再去看紅袖手臂上的守宮砂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淡。
宋菲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放下手中猩紅的帕子，問道:“大夫人，不知菲兒此舉可否能夠消除您的疑心?”
沈氏的臉清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誰會預料到老祖宗千百年來傳下來的東西竟會在宋菲這出了錯?
“不必問她了，”宋銘禮捋了捋胡須讚許道，“你倒是個會鑽研的。”
“此事同樣不許外傳，不然我拔了你們的舌頭！”宋銘禮嚴肅說道。
這可是幾千年老祖宗留下來的傳承，如今偏偏被宋菲給破了。
她若是個男兒身還好說，但她偏偏是個女兒身，用在守宮砂上的研究，叫別人知道了難免會對宋菲的名聲有損。
可惜，宋老爺的良苦用心卻沒被宋菲理解。
什麽?不許外傳?我***
廢了這麽大勁，我揚名立萬的機會就這麽被宋老頭一句話給否定了？
我*****
你還我揚帆遠航，前途遠大的未來！還我！親爹也得還！
不讓他們說，那我自己說總可以吧，你總不至於拔了我的舌頭吧……
就在宋菲思索著怎麽把這事給顯擺出去的時候，沈氏發話了。
“就算是這樣，守宮砂沒了，你又怎麽證明你是清白的?”
還有完沒完了！宋菲簡直要崩潰。
“菲兒倒是想起有一個人能為菲兒作證，就是不知大夫人有沒有本事去請他過來了。”
“誰?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架子是我請不起的！”
“當今皇上的親弟，慕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