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白蓮的練成
顯然這婢子的心思用錯了心思,宋菲上輩子可是做偵探的,什麽人不曾見過,她可不吃這套。
她回來之事雖然遲早要那母女二人知道,但按照宋菲心裏的預期,也該是自己現身,殺她母女個措手不及才好。
“蝶衣。”宋菲依著記憶試探叫道。
“奴婢在。”蝶衣抽噎著答道。
見自己沒叫錯,宋菲心裏大大舒了一口氣。自己還是需要些時間來整理原主這些記憶。
宋菲想著臉上神色卻暗淡下來,歎了一口氣坐下,半晌也不說話。
室內靜了下來,蝶衣雙膝跪得久了變得酸軟起來,忍不住出聲提醒:“小姐……”
“嗯?”宋菲裝傻。
敢給老娘找麻煩,就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
見宋菲神色怔忡,讓蝶衣一瞬間以為先前伶牙俐齒的宋菲根本不存在,仿佛一切都是她的一場錯覺。
“小姐,那衣裳是夫人身邊的紅鸞給的,奴婢,奴婢實在不知……”
這丫頭倒是會說話,一句話將所有事都推得幹淨。依著宋菲對大夫人的懼怕,她怎麽敢去質問?不過她可不怕。
細想下去,宋菲隻覺腦海隱隱有些什麽呼之欲出,深想下去,隻覺得頭腦越發昏昏沉沉。
“嚶,此事也怪我,今日我不該一時興起就遣你去。罷了,你退下吧。”
“可是小姐,夫人那裏……”
“夫人那裏,過幾日我自會去請罪,不必說了,我要歇下了,退下吧。”
蝶衣低頭悄悄打量了宋菲幾眼,見她麵色隱隱泛著不正常的蒼白,眼角仿佛有淚花攢動,這才行了禮退了下去。
門窗關閉,室內變得沉寂起來。秋日的下午,空氣隱隱有些涼意,宋菲頭痛欲裂,照著記憶自屋內翻出幾根銀針,為自己紮了幾針,氣息終於平息下去。
“蝶衣。”
“奴婢在。”
“我身體似有些不適,去喚大夫過來。”
“小姐,這……小姐難道忘了,這大夫出入要夫人答應才可?”
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這話言下之意,勞動夫人宋菲恐怕就有苦頭吃了。
宋菲自然聽懂了,先發製人總比被動挨打好吧。再說了這會沈氏那裏恐怕早已得了消息,如今也不怕讓她在多知道些。
再說了自己這一身傷也不能白受了,總得要那便宜爹爹知曉了,給他個交代的同時,也好增加自己的籌碼。
依著原主與沈氏的恩怨,就是她寬宏大量,願意不計較,恐怕這位沈夫人卻未必願意放過她。她們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想到這裏宋菲就覺得頭疼,來了古代必須要宅鬥嗎?宋菲搖搖頭,她真不想啊。
“嘶……”
這一動又牽動了傷口,宋菲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皺了皺眉,她隻是暫時舒緩了疼痛,並不是不會疼啊,這一身的傷,她一個深閨女子如何得來那些藥物治傷?
“你去與夫人說上一聲就是了。”
“是。”
宋菲皺了皺眉頭,探手將手中銀針刺入頸邊穴道,不一會,原本有些紅潤的小臉變得煞白起來。
她真是該感謝那個變態的新世界,人才遍地走,不會點硬的,根本無法生存。
要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多學了一門手藝,恐怕她來這的第一天就失血過多死了。
不過依著先前看到慕河用什麽白蛇草為他的屬下治療傷口來看,自己還是不能對這裏的醫學抱太大希望,有時間還是自己去琢磨琢磨比較好。
畢竟她做了偵探專心抓人以後,已經數年不曾用過了醫術了。
要說,這宋府的效率也真是低。天漸漸黑了,還不見大夫的蹤影。
宋菲又為自己紮了一針。
哎呀,好生氣啊,為了保持我白蓮花的外表,姑奶奶還真是付出不少青春與汗水啊。
“快快,大夫,你可得好好看看這孩子。”
“吱呀~”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沈蓮孀帶著大夫一行人浩浩湯湯地闖進來。
“大夫人……”宋菲見狀掙紮著要起身。
沈氏見狀也不阻止,結結實實得受了這個大禮,這才如夢初醒一樣對身邊的紅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上前扶起宋菲。
宋菲蒼白著臉色,還不待說話,便又被沈氏打斷:“王大夫,您看看這孩子可是磕著那了?”
“待老夫為姑娘把一把脈相,才敢定奪。”
老大夫花白的胡子一甩,就診起了脈。
宋菲心一狠,一隻手背過身去又紮了自己兩針。
這位大夫,你可別讓我失望啊,按這脈象不死也該快死了。
果然,那大夫診治了一會,麵色大變,低聲道:“姑娘這脈象極其不穩,當是受了及重的外傷。如今身體虛弱還是要修養數年的。”
沈氏擰了擰手中的帕子,這丫頭倒是命大。
修養數年?哼,還要看她熬不熬得過去了。隻是當下還有些要緊的事,怎麽堵住這死丫頭的嘴才好?
沈蓮孀眼睛轉了轉,低聲問道:“王大夫,您是宮裏下來的老人了,您的醫術咱們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今日姑娘受了如此重的傷,我還是要問一問的,不知此事可會影響到她的記憶之類的?”
怪不得這麽痛快就找來了大夫,原來在這等著呢?
自己穿越一次,倒是和別人不同。別人都是上趕著說自己失憶了,到了她這,反而反過來了。
此事她沒有證據,便是知道也不能輕易捅了出來。何況,沈氏,可不是宋婕那好嚇唬的。
先順了她的意也無不妥。
“哎喲。”宋菲捂著頭哀聲叫道。
沈氏立馬眼睛放光地撲過去:“怎麽了,菲兒,你可是頭疼?”
“我,好像,是曾磕過頭。”
“王大夫,您看……”
“姑娘若是頭部受了創傷,那麽有時記憶不清也是有的,小姐不用過於擔心了。”
“好好,今日真是多謝大夫了。紅秋,送王大夫回府。”
“是。”
天色漸晚,夜幕吹了下來,月亮早早地升起掛在樹梢頭,屋內也點起了照明的燈火。
王大夫早已不知所蹤了,沈氏卻沒離開。
宋菲麵色慘白不聲不響地靠著床頭,抬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