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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比鬼還惡

  因為現實佛教的佛火很少有像這樣的火鳥性質的神話傳說,這玩意一般是道家玩的,書中也沒這麼展示過。你如果說是一朵火蓮,說不定還更貼近。


  張行虎遇上的這玩意兒,不知道是國外佛教與中土有異呢,還是索性壓根就是其他類似宗教。


  楚戈反覆問了張行虎幾句,張行虎懵然分不清啥是啥:「什麼印尼佛教中土佛教,還有佛教印度教?這玩意兒還有區別?不都是阿三教?」


  楚戈:「……有。佛教傳入之後,本土化了很多,甚至中土佛教自己都有好多分支,各不相同。」


  「我又不是你們文化人,進廟不都是拜阿三胖子,名詞也都是阿三那邊的這個婆那個摩的古里古怪的名字,完全聽不出區別。」張行虎道:「反正那個寺廟叫婆羅寺,我就知道這個。」


  婆羅寺。楚戈記在心裡,暗道這怕是要實地去看看才是。


  事實上光是這個小故事,甚至證明不了和朱雀相關,只能說是個線索,要慢慢調查。


  但有線索已經很不容易了,朱雀這事這麼久了一點下落都沒有,本來還指望放養中的炎千烈能意外有所得,想不到線索居然先出現在現世。


  張行虎有些期待地問:「怎樣,能知道我這個是什麼情況么?這鬼能不能捉?」


  楚戈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張行虎這邊。


  這事更典型。


  他在張行虎身上確實看見了有怨戾圍繞,十分類似當初在玄武那裡見到的感受,但問題來了,他遭遇的問題卻不是怨靈陰寒、邪祟叢生,反而是悶熱燒灼,搞得跟地下有旱魃似的。


  是不是證明他用於鎮邪的火鳥過了頭了,本來點把火驅寒用的,反把自己給燒了?

  如果是這樣,那為啥怨戾之意仍在,不僅沒有被鎮壓,反而越發濃郁?

  是不是因為,這悶熱和怨戾不是對立關係,而是一體的關係?


  一般思維上,怨戾是陰寒的,與悶熱相對。但如果是朱雀之怨呢?也是陰寒的嗎?

  肯定不是,只會是滔天的魔焰,焚盡一切生靈。


  邏輯能對得上,而且只有他們找朱雀的這夥人能往這個方向想了……換了任何其他「捉鬼法師」來,都不會往這個角度考慮。


  也就是說,如果以最直接的判斷,張行虎身上的怨戾和悶熱,不是那位可憐的女導遊的,而是朱雀的,至少是相關的沾染。至於為什麼他和女導遊的事會導致朱雀沾染,估計得問那座廟。


  唯一的問題是為什麼這麼輕,連一個不具備異能的普通人都沒熱死,朱雀之力這麼廢物嗎?按理說哪怕有一星半點的沾染,也足夠讓一座城灰飛煙滅了……


  而且以前沒有發作,今年才爆發出來……這與今年自己收復人界、開啟天界劇情是否相關?

  心中轉著念頭,口中還是回應:「首先,這屋子你是肯定不能住了,倒不是我想買所以跟你說這個壓價,而是你長期居留此地,屋內四處殘留相關怨戾,和你互相反應,效果更嚴重。」


  張行虎苦笑:「行行行。還有呢?」


  「你這個吊墜,最好賣給我。」楚戈道:「不管你身上的鬼是怎麼回事,總之這個吊墜不僅鎮不了,反而要把你自己給燒了……是不是應該說,佛家神鳥認為,你比鬼還惡劣,與鬼魅相比起來,先要被凈化的是你?」


  朱萌萌聽了大樂:「我覺得就是這樣!」


  秋無際啞然失笑。


  這寫書的又開始陰了……不過聽起來好像很有說服力。


  張行龍顯然也覺得好像自己比鬼還壞,壓根沒法反駁這事兒。他倒也乾脆,直接摘了火鳥吊墜丟了過去:「送你,不管能不能除了鬼,算是諮詢費。」


  楚戈接過吊墜,仔細感受了一下,心中狂跳起來。


  這確確實實有那麼點朱雀之意,非常非常微弱。但再微弱也是朱雀,證實了之前的所有猜想,實在想不到這線索得來居然真這麼容易!


  為什麼會是印尼?

  他深深吸了口氣,藏著心中困惑,裝著毫不在意似的把吊墜丟給了秋無際:「你的。」


  一副送老婆好東西的樣子。


  秋無際甜甜一笑,接了過去。


  楚戈對張行虎道:「莫說我空口白牙誑你東西,這麼說吧,你身上長期縈繞怨戾之意,心火沉於肝脾,失眠,多夢,脾氣狂躁,便秘,尿黃甚至疼痛,看多少醫生也不會有用……便是這個吊墜離開了,你這個癥狀也是消失不了的。」


  張行虎狂喜:「對!全對!你既然這麼說,能治?」


  「能。」楚戈道:「我感覺應該有人告訴過你,讓你金盆洗手,做點正當生意,居住海邊僻靜之地,修身養性。」


  「對,對,普陀寺和尚跟我說的!」張行虎道:「我這些年沒和張行龍廝混,他做的那些生兒子沒PY的事我可沒參與,一直與人為善,去年洪災還捐款……」


  楚戈點點頭:「不夠,罪未贖。你看,神鳥臨身,先收的是你而不是鬼。」


  張行虎愣了愣:「那怎麼辦,按這個邏輯,我找什麼神仙也先收了我?其他惡人怎麼活得好好的,張行龍一肚子壞膿,怎麼沒人收了他?」


  楚戈淡淡道:「張笑人不是坐牢去了?這便是懲。」


  「那有屁用,聽說減刑減到今年就出來了,一共才蹲多久?」


  「……」楚戈倒是剛知道這事兒,不過倒也不放心上,大家早都不在一個層面了,南江的事情自己都多久懶得過問了。


  別說自己,就算這時候張奇人回國,不說能不能馬踏南江,馬踏個張家估計還是挺輕鬆的,張笑人和他玩什麼玩?


  便只是道:「該蹲的蹲,減不減是別人的事。你的事兒我看也不止印尼的,自己有數。」


  張行虎嘿嘿笑了笑,倒沒多言。


  當然不可能自己去蹲,愛咋咋,小毛頭忽悠個啥呢。


  要不是看你真像個法師,話都懶得說。


  楚戈也沒指望幾句話嚇得人去蹲牢子,只是淡淡道:「作惡有沒有天收,我不知道,也許殺人放火金腰帶,亦未可知。反正我是受你此吊墜,也還你個緣法,將你身上的問題暫消,但如果以後還複發,不妨回憶一下今天這些話。」


  張行虎奇道:「怎麼暫消?」


  楚戈手心裡泛起了金光。


  純正的佛光籠罩張行虎身軀,就連朱萌萌都聽到一聲極為凄厲的鳥鳴之聲從響起,直入九霄,消失不見。


  再看張行虎時,渾身大汗淋漓,彷彿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但神色卻興奮異常:「真有用……我感覺就像壓在身上多少年的山,忽然被搬走了一樣!你是真大師!」


  看著張行虎狂喜的樣子,楚戈微微一笑:「既然買房,那便有緣,何必客氣。」


  其實他是個鎚子大師,運用的力量是佛門之力沒錯,確實能凈化怨戾沒錯。但他不修佛,這就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表面暫緩,根本問題解決不了,還不如秦菲兒的凈化異能呢。


  他也沒想幫這樣的人解決。


  眼前彷彿又閃爍起昨夜對視的眼眸……彷彿在說,你也算佛家?

  楚戈低聲自語:「我是不算……但你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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