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油輪
第八十二章 油輪
「暫時先放開他們吧,不過別發給他們武器,比起這些狂熱分子,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象老了不少。」王平無奈地搖頭,對仍然頂著少女脖子的暗割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怎麼能跟教官這麼說話!」看樣子這個女孩子並沒有打算承認王平的領導地位。
「他是隊長,我和黑殺的隊長,我不希望你質疑我與黑殺的決定,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暗割的中性聲音突然變的沙啞而冰寒,手中的軍刺又深了一分,少女的脖子上可能會留下永久的疤痕了。
「是!」少女的聲音立刻變的正式起來,剛剛的狂熱神情與語調也立刻消失了。
「重複一遍,還有你們幾個小鬼頭!這裡誰是隊長!」暗割冷冷地說道。
「他是隊長!教官!」
面對這五個年輕卻狂熱的面容,王平突然明白了秦銘的打算,如果他是秦銘也會先派這五個小鬼來送死,廢墟里可以隱藏以及打城市戰的地方太多,對於王平這些傢伙,秦銘就算估計也能估計出他們在近距離戰鬥的可怕,能拖住他們最好,拖不住也會讓王平等人離開廢墟,去荒野里另選過冬的地方,這時候再派那些老傭兵解決他們,曠野里用些重武器,事情就容易的多。反正在秦銘的打算里,那個跟蹤儀器是不會被發現的,再找到他們也不算難事,打草驚蛇外加一擊畢命,秦銘到是好打算。
王平剛講完他的想法。黑殺點點頭說道:「秦銘還是沒有秦老頭經驗豐富,如果是秦老頭,為了幹掉咱們,肯定不會吝嗇到只安裝一個跟蹤器,現在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你也沒檢測到第二個信號,貨車在早上咱們就詳細檢查過,也沒問題。只要儘快離開這裡,明天就算新的追兵過來,也只能看著咱們車輪胎印乾瞪眼睛。」
「你剛才說有辦法測測他們,說出來聽聽?」王平將話題轉回到對於幾個人的可信度上。
「簡單,一會發他們武器、彈藥和幾天的口糧,明說放他們走,如果想回來就把雪地摩托帶回來,不然就開著回天堂城。」黑殺聳聳肩膀,卻因為忘記自己還帶傷,皺了皺眉頭。
王平知道黑殺為什麼這樣做,他確實喜歡這幾個年輕單純的傢伙,想給他們一次活命的機會,反正現在他們手頭的物資多的用不完,就當發發慈悲,放這些小傢伙出去轉悠轉悠,肯回來就當以後隊里多了幾個新人,再怎麼說,面前這些小年輕也是通過藥物、人體改裝以及黑殺、暗割調教出來的,如果能多活過幾次戰鬥,積累起經驗,恐怕不會次於那些暗子小隊的老隊員,當然,在某些方面,他們肯定是無法與長毛男、太歲或者野貓相比,但是天底下能有幾個太歲和野貓呢?
正說著,太歲從關押雇傭兵的房間里出來,滿臉嚴肅地走到王平身邊,低聲說道:「你最好過去看看,那四個傢伙不太對勁,好象被中了什麼東西,我判斷不出來,不是毒藥類的。」
王平和黑殺跟著太歲走進房間,留下暗割繼續收拾那幾個小傢伙外加測試活動,這四個傢伙被抓回來以後,一直也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如果不是王平想從他們口中得到復甦會的資料,早就送他們去見白人的神——上帝去了。透過木板縫隙照射進來的冬日暖陽,這四個強化士兵被捆成了木乃伊,歪躺在地上,基本上個個臉上都有幾道刮痕,最誇張的一個額頭上還有道牙齒印,看大小就能估計出黑大個在部落那些強壯婆娘心中的地位,這幾個傢伙完全成了這些婆娘的泄憤工具。
王平對於俘虜的經驗基本等於零,只是大致上觀察了這幾個人,清一色的雅力安人種,長相不太一樣,但也差不太多,灰白色的皮膚,淡金色的頭髮,褐色或藍色的眼睛,高鼻樑,其中最漂亮的那個,很象戰爭前那個年代出演三維電影的國際影星,著名硬漢,阿諾什麼三世。
現在這個倒霉的傢伙可沒有絲毫硬漢形象,翻著白眼、口水、鼻涕混著鼻血流的老長,對於進屋來的幾個人完全沒有反應。
「看樣子不是抽毒的原因,這種情況我也只是聽說過,有些勢力喜歡在自己的奴隸戰士或者比較難操縱的強化戰士腦袋裡加個高頻微波的小東西,戰爭前給那些死刑犯還有無期徒刑的倒霉鬼用的,如果沒有特殊的設備定期處理這些小玩意,它就會發出高頻震蕩波,聲波還是微波我不知道,反正腦袋不是成糨糊就是熟透了,這玩意沒解藥,就算開顱取出來,這年頭也沒地方找能幹這個醫生去。」黑殺嘆氣地抽出手槍,看了看殘彈數說道:「仁慈點送他們一程吧,活生生把腦漿從腦袋上所有的眼兒中擠出來,這滋味可不好受,以前我有個兄弟被抓住,就被種了這東西,等我們把他搶回來的時候,這小子沒心沒肺的笑呵呵地跟我說,原來腦漿是苦腥味的,然後才斷氣,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顱腔被弄破了口,腦漿流了一嘴。」
「或許有個辦法能救他們,用電流在全身過一遍如何?」王平並不是大發慈悲,他很想就把這幾個麻煩解決掉,只是讓段天星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到手線索斷掉,這個人狼會不會發飆,還真不好說。其實王平並不知道,當初自己沒有在戰場上幹掉這幾個傢伙,潛意識裡就是受到了段天星的影響。
「聽說有人試過,電流大了人會死,小了沒作用,還可能提前激活那個小東西,不過可以嘗試一下,反正死了也沒什麼。」黑殺接著說道,轉身問太歲:「咱這裡有蓄電池之類的東西嗎?」
「核聚變電池也是有的,簡易的起博器咱也算會弄,你等等,我去去就來。」太歲前腳剛出去,山林後腳就進來了。
「肯跟咱們走的人不多,講明咱們惹了天堂城,要去逃亡,結果只有五個爺們,十四個婆娘,都在二十五以下,十個孩子,沒大於十歲的,還有三個老傢伙,年紀都過三十五了,算上我總共三十三人。」山林抱歉地笑笑,說道:「您別怪他們,大雪天肯跟咱們進荒野的,也就這些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人了,其餘那些壯年的都是帶著婆娘投奔別的勢力去了,另外馬妞死了,她那裡肯定是人走樓空,趁消息沒傳開,臨走去她那裡打打秋風?」
「人多反而不好帶,咱車不多,我盤算盤算,」王平低頭想了想,六輛車,履帶吉普車可以坐五人,貨車是個民用車輛,不大,改裝一下除了平趟的貓女,再坐上十人左右沒問題,塞一塞抱上孩子十五人吧。四輛重卡,都是六乘六輪的,一輛車,光車廂里就能坐五個人後面運貨更承載超過三十噸,部落里的東西全拉走還有富餘,看看天已經黑了,這年頭不貪是傻瓜,想到這裡,王平點點頭說道:「告訴那些壯年漢子,要走的明天早上走,夜裡投奔別人小心被當靶子打,一會你安排人手,我讓太歲再跑一趟,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估計馬妞那裡能有不少好東西,弄回來以後,半夜咱們就走。」
「另外還有個事情。」山林的想了想,又說道:「那幾個白人如果能不殺,最好別殺掉,留著配種吧。」
「啊?」王平一時間沒轉過頭緒,有些疑惑。
「山林當頭也不是一天兩天,部落合合散散也是正常事情,這沒什麼,王隊肯帶這些老幼走,是個肯擔當的爺們,能跟你,算我山林沒瞎眼,我也就有話直說了」山林趕緊解釋道:「我估摸著,咱惹了天堂城,廢墟附近是活不下去了,過了冬,這些婦孺肯定不能在荒野上打獵遊盪搶個小部落什麼的,您現在手頭就這幾個人,養得了一個冬天,養不了十個冬天,就算種蘑菇能夠吃,也要弄咸鹽,弄肉食不是?要想活下去,就得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頭兩年邊熬邊招些人手,再找機會弄點催熟劑給孩子吃下去,不用五年就能拉起一批人來,保咱一方平安,可是這部落里剛開始就缺人種,光靠黑大個子一人,累也累死了,我聽說過,這白人配的種,無論男女,自來就長的快,比咱黃皮膚的早熟,催熟葯加上強壯劑,男娃子十歲就能頂咱十二三的用,女娃子十二三就能頂咱十五六的生小崽子了,就算賣出去換糧食,也比咱這些土坷拉稀罕,所以這幾個白人能保住最好保住。」
看到王平的臉上除了疤瘌就是懵懂的神情,山林知道這位王隊長對於如何養活一大部落人壓根就沒概念,暗自嘆了口氣,沒辦法的事情也不能勉強,但是在山林看來,別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跑到其它地方混飯吃,可他山林一是年歲大了,二是接待王平這些人是他的主意,萬一天堂城再派人來,肯定要找自己麻煩,誰讓他是部落的頭呢?因此他耐著性子說道:「我知道王隊長怕這幾個傢伙不好管教,要不咱就學學別的部落,搶到好的人種,就剁掉四肢,再拿燒紅的烙鐵燙平傷口,做成人樣子,搬運配種都方便,就是得專門派個婆娘照顧著吃喝拉撒。」
「啊,這個,山林,我叫您一聲山叔,這事情咱先不著急,這樣吧,這些白人要是能活過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還是先安排人手跟我去馬妞那裡看看吧。如何?」
當下幾個人分別忙開了,將要離開部落的人都聚集到單獨的幾個房間,武器、彈藥、食品放到另外兩個房間,主要是防止這些人臨走偷東西什麼的,讓段天星和林洪守著,直到這時候林洪才知道天狼星機器人其實真的是人,不是機器,小傢伙可能也是怪事見多了,絲毫沒感覺奇怪,反而對段天星很是好奇,段天星這傢伙沒變成這樣子的時候,自己都說自己只要一教東西心情就好,完全是教書教出來的習慣,偏偏林洪正是好奇心比較大的年紀,兩個傢伙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說,可算是找到知音了,小傢伙裹著棉被,喝著熱水,就與段天星聊了個不亦樂乎。
放走那五個小傢伙后,太歲與黑殺就忙著救俘虜,野貓仍然卧床,吃了睡,睡了吃,體溫有些高,太歲卻說沒什麼好擔心的,野貓的體質特殊,恢復快與體溫高不無關係,王平看她睡的香甜,也就沒太擔心。
去馬妞那裡打秋風,卻沒讓王平等人失望,不愧是廢墟最大的軍火販子幫派,在王平提著馬妞的腦袋大模大樣地走到他們的聚集地,當著這些留守人員的面,直接用激光槍幹掉了幾個死忠的傢伙,其餘的全都跑的跑散的散,有兩個聰明點的小頭目,乾脆投靠過來要給王平當手下,殷勤地把幫會裡存放武器的地點全都招供出來,還親自帶領王平等人去拿。
搬完東西,王平絲毫不客氣地給了兩個小頭目些許賞賜,然後讓他們滾,如果放在以往,長毛男或許會饒收留他們,但是現在,逐漸適應這個狗屁世界的王平也明白,該殺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該趕人的時候,絕對不能收留,這兩個傢伙見風使舵,賣主求榮都不是趕走他們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阿諛奉承。
王平明白的一個起碼道理就是,無論是戰爭前的世界,還是現在,任何領頭的身邊出現了阿諛奉承的人,他還覺得很得意,那麼這傢伙離死也就不遠了。
其實王平還是仁慈了,如果換做黑殺或暗割,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人滅口。
帶著重卡回到營地,兩個不算驚喜的消息等待著王平,一是四個俘虜全都救活了,只是手段有些殘忍,電壓『有些』高,能不能從昏迷中醒過來可不好說,二是那五個小傢伙開著雪地摩托回來了,三輛,半新的,核聚變電池驅動,沒有動過手腳。
摩托車上的遠程無線電報話機,已經按照暗割的要求拆卸下來,也經過詳細檢查,沒有問題,唯一值得擔憂的就是這五個小傢伙會不會已經將眾人的真實位置向上報告了呢?
王平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驅除出去,自己這段時間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這是好事,但是有些過度擔憂就不對了,這些小傢伙肯回來,又自動上繳了武器,只留下冷兵器和手槍防身,就說明不會有問題,不然對方的雇傭兵在短時間內殺到,最先倒霉的還是他們,裝有普通無殼步槍彈的手槍,除了行動不方便的野貓,就是對林洪還能造成點威脅。
簡單收拾收拾,也來不及仔細清理所有的物品,反正卡車夠大,能裝的全裝下,眾人開著車就上路了,三輛雪地摩托探路,接著是履帶吉普車,然後則是貨車與四輛六輪重卡,王平突然有了一種很有成就感的感覺,同時也有了壓力,現在包括俘虜在內,一共四十七人要靠自己吃飯了,王平只希望三防基地的慘劇不要重演。
他會努力讓身邊的人活下去。
一去四百公里,整整跑了半夜再加一天才露營休息,其實這些人嘴上不說,誰都不敢耽擱,天堂城畢竟是東亞最出名的勢力,表面上好象黑殺等人走了后一時間沒人手,可是暗地裡的勢力,總不能小看,它能屹立幾代人不倒,不是沒道理的,只不過秦銘剛接手,該信任誰,該殺誰,該拉攏誰,該如何處理秦老隱藏的物品與關係,都需要時間調整,等到秦銘真正的騰出手來,到時候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當然,這些推理都建立在秦銘打算擴張勢力,不能用就殺掉的基礎上,尤其象黑殺與暗割知道天堂城部分底細的傢伙,按照正常情況更應該滅口。包括那五個新人,都不知道其實王平等人都上了回歸者聯盟的通緝名單,全世界最少有十二個地方或者說地區,他們是去不得了,起碼不能大搖大擺地進去。
其實有件事情,王平等人還不知道,第二批雇傭兵確實已經派出,只不過他們被衛星指引錯了方向,現在正向海邊趕去,目的自然是復甦會殘存的兩輛裝甲車。
「城主,雲層剛剛散開,根據坐標顯示,拍攝的最新衛星圖片。」中央控制室的控制員在秦銘的授意下使用了緊急通話頻道,這樣無論秦銘在秦老曾經的辦公室里做什麼,他都會第一時間接收到關於王平等人的最新消息。
此時的秦銘並沒有弄幾個女奴隸過來伺候自己,他沒那個心情,也沒有那份精力,只弄了個小丫頭沒事給他端個茶水按摩肩膀什麼的,剛剛接收天堂城的時候,秦少城主可是沒日沒夜的忙,從裡到外,需要更換的人手,更換后的任務安排,物資調用,更換保安措施,就連秦老死前的那些秘密監視記錄,秦銘都仔細看了個遍,將所有疑點記錄下來,他可不想位子還沒坐熱乎就讓人幹掉。
看著最新的衛星地圖,秦銘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想到這幾個傢伙還成了追加任務,其實沒有追加任務,秦銘當初放他們走也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雖然王平等人掩飾的很好,似乎真的就是剛剛聚集在一起的幾個人,做戲也做的很足,似乎抓住了秦老頭渴望多招攬人才的心態,說白了表面上就是想賣個好價錢的婊子,實際上卻是處心積慮想鑽進天堂城的探子吧?
看樣子秦老還沒老糊塗了,殺了他們果然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光殺了他們,躲藏在暗處的勢力還會用別的方法接近天堂城,因此相比於秦老的『膽小怕事』,秦銘想的就是連根拔起!既然確定了對方隱藏的老巢,那批外圍雇傭兵正好可以成為試金石,等他們消耗光了,天堂城偶爾也該展現一下真正的實力,將這個與天堂城作對的勢力完全解決掉,最起碼,也不能任憑他們在天堂城周圍遊盪!
這一石三鳥的第三隻鳥,就是警告那個人,那個該死的黑袍子!既然那個人有衛星系統,這些行動也算是給他敲敲邊鼓,讓他小心點,別以為換了新人,又走了幾個老手,天堂城就成了軟柿子,不用在年會上捏,也可以在現實中捏兩下。
想好了每個步驟,又仔細推敲了一會,秦銘終於放下心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身邊的小女孩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年齡,卻擁有超過正常女性的第二性特徵,看來自己身邊新調來的那幾個傢伙還很懂得什麼叫享受。秦城主看著長著幼女面孔與身高,卻擁有極為不相稱的身材,僅僅穿著一件薄紗衣服的小女孩,突然覺得小腹升起一團火,燒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即使在這個時候,他仍然冷靜地按下桌面上的按鈕,將房間四周的防護裝甲板放了下來。
秦銘只是做了個手勢,讓那個小傢伙過來。小姑娘似乎早就明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十歲的眼睛里瞬間所顯露出來的目光卻是十分成熟的,她並不急於將自己奉獻給新的城主,而是擺出一副有些羞澀、驚慌甚至還有些恐懼的神情,兩隻小手徒勞地遮掩著早就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胸脯,畏縮地慢慢向城主面前移動,看樣子她很清楚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讓精蟲上腦的傢伙最大限度地得到滿足。
小姑娘做的很誘惑,秦銘的反應也很適當,被壓抑已久的年輕人從座椅上猛然撲出去,三下五除二就開始享受小美女的奉獻,房間里立刻迴響起嬌喘與痛呼。然後,有幾滴液體噴洒在被秦銘帶落到地面的衛星照片上,透過飄渺繚繞的高空雲層,經過處理的衛星照片上清楚的顯示出一個狹長的物體停靠在海邊,從外觀上很容易地判斷出,該物體的體積很大。
那是一艘油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