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保大保小
“我們隻能用銀針強行刺激她醒過來，不過這也有風險……”
東方逸和白雲天討論著病情，冷清雪繼續昏迷下去，恐怕要一屍兩命，如果真的能讓她醒過來，也許還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我也用了各種辦法，好像清雪自己不肯醒來，看來隻能嚐試一下了，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孩子對身體的負擔又很重，可是，陛下會同意嗎？”
“現在不是他同意不同意的問題，我們做為醫者，尊崇的是治病救人，不能受任何影響。”
“是，東方先生，受教了。”
白雲天拱了拱手，不愧是川兒的師父，果真醫德高尚。
“陛下——”
冰山帶著冰雲兒和冰菲兒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冰無涯心裏一驚，冰雲兒從前是王後的侍女，冰菲兒負責打理瑤家酒樓，自然都見過冰無涯，三個人愣了一下，躬身施禮。
“你們……”
冰無涯目露凶光，他知道，這都是冰無極養的暗衛。
“聽說清雪小姐情況不好，我們過來看看。”冰菲兒輕聲答道。
“看在你們對清雪忠心耿耿的份兒上，今天就不與你們計較，東方先生和白巫醫在裏麵，一起等吧。”
冰無涯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李將軍和德蒙對視了一眼，他們到處尋不到這幾個人，沒想到今日都見著了。
“陛下，清雪小姐醒了。”
天漸漸黑了，冰山點燃了蠟燭，瑞麗推開門，東方逸擦了擦額頭的汗走了出來。
“醒了？清雪可是好了？”
“陛下，”東方先生看了瑞麗一眼，瑞麗輕輕關上房門：“我們強行用銀針迫使小姐醒來，並且用了催生藥，她恐怕就要生產了，這孩子並不足月，就算生下來也有夭折的危險，現在這種情況，大人孩子隻能保一個，請陛下做出選擇。”
“不！不要！兩個我都要保，東方先生，我知道你醫術精湛，請你再想想辦法，一定要保住清雪和孩子的性命！”
冰無涯拉住東方逸的手，此刻他不再是那個暴虐的君主，隻是一個無助的丈夫。
“陛下，請您定奪吧，清雪小姐現在是清醒的，您可以進去和她說說話，也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東方先生轉頭回了冷清雪的臥室，冰無涯平複了一下情緒，推開門向屋裏走去。
“清雪，我來看你了。”
冷清雪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聽到冰無涯的聲音，眼珠轉動了一下，卻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冰無涯強忍淚水，在床前坐了下來。
“陛下有話要對清雪小姐說，我們先出去吧。”
東方逸招了招手，白雲天和瑞麗跟著退了出來。
“清雪，你有了身孕怎麽不告訴我？你知道嗎？聽說你有了孩子我特別高興，這幾日國都發生了一些事，我才來晚了……你放心，東方先生會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生下我們的孩子。”
冰無涯把冷清雪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兩滴熱淚滾落到冷清雪的掌心，冷清雪的睫毛動了動。
“陛下，我恐怕不行了，我們的緣分太淺，恐怕隻能走到今天……陛下，姐姐為了冰雪國打造了神山，改變了靈村，您為什麽要對無辜的百姓下手？祖母……祖母是因為保護姐姐和村民才離開我們的，陛下，清雪最後請求您一件事……”
“清雪，你說，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放過姐姐，放棄靈村，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清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老三和清瑤才會臣服，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陛下，您說的都是真的嗎？清雪沒有看錯人……”冷清雪咧開嘴，這一笑讓人心疼。
“隻要你好好的活著，我什麽都能答應你，東方先生一定會治好你的。”
“無涯，被你囚禁的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年，我們一起讀書，一起練武，我可以任性的向你要各種東西，你寵著我、護著我……但是一切都結束了，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不要以這種方式相遇……”
冷清雪吃力地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冰無涯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似乎想把冰無涯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清雪，別這樣，我很害怕，我從小就沒了母親，父王雖說做的公允，我也知道他並不喜歡我，我身邊有那麽多女人，沒有一個是真心愛我的。”
“後來娶了塞婭，我也隻是為了和老二、老三鬥氣，這世上，隻有你理解我，隻有你肯真心愛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不知道你沒了，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清雪，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冰無涯哭的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做為失去母親的大王子，從小到大他很少流淚，今天似乎要把一輩子的眼淚流光，冰無涯深情的看著冷清雪，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肚子。
“我感覺……他是小王子，將來長大了，一定像你，高大威風，英俊瀟灑，你一定要帶好我們的孩子，我不想他擁有什麽權勢，我隻想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無涯，我不行了……但是我想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命，是我唯一能夠留給你的東西……”
冷清雪感覺陣陣腹痛，額頭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我要你，等你的病好了，我們還可以有孩子，清雪聽話，我們不要這個孩子，我隻要你……”
冷清雪肚裏的孩子似乎聽懂了冰無涯的話，在肚子裏輕輕動了一下，冰無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接著又動了一下。
“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他是一個懂事的寶寶，他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無涯，我做的事本就傷了大姐的心，也傷了祖母的心，我真的沒有力氣活下去了，請允許我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辛辛苦苦孕育的孩子，如果他沒了，我活著不如死了……”
“清雪——”
冰無涯緩緩推開門，他好像瞬間老了十歲，身材佝僂，頭發似乎都有了銀絲。
“你們幾個進去吧，清雪有話對你們說。”
冰無涯無力的指了指冰山，幾個人魚貫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