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看花燈宋江入東京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看huā燈宋江入東京
聽聞要宋江去結jiāo一個jinv,兩人都愣住了。
「這個如何使得」武松不由叫起來,「莫說哥哥沒有mén道,便是有,也不屑使這種法mén的。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漢,怎麼能這般壞了自家的名頭?」
鄭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公孫勝,默然不語那公孫勝沉yín片刻,這次啊點頭道:「如此,多謝哥哥提點。若是宋江哥哥到了,我一併說與他知曉,且看他如何定主意」
武松還要說話,卻吃公孫勝攔住,那公孫勝沖鄭屠拱手道:「今日兄弟多有叨擾,夜已深了,不如辭去,改日再來哥哥府上請教」
鄭屠見他執意要走,也不挽留,當下只是起身拱了拱手道:「俺說這番話,乃是一片赤誠,殊無他意。若是行得便自可行。今日相談也甚是誠懇,若是那**家宋哥哥到時,盡可將原話說話他聽,他自然是明白俺的意思」
當下公孫勝並武松告辭出來,徑望客棧而去。那客棧乃是公孫勝買了下來的,日後好做梁山好漢們進京的歇腳之地,只是掌柜、小二等人依舊是舊人,只待宋江等人驗看過了,再好召集梁山上的嘍啰們過來充任,一則好打探消息,二則好掩飾身份。
這一路上,武松兀自不解,對公孫勝道:「你這道士,如何便聽了這話?這鄭哥哥雖也是好漢的名頭,卻是朝廷的大官兒,到底不是與俺等一路的。雖也做得兄弟,敬重他的名頭,只是這般輕賤自己的哥哥,倒也不是好事」
公孫勝不由皺眉道:「賢弟恁地這般瞧。這招安乃是宋哥哥畢生之心愿,便是忍一時之辱又有何妨?再說這李師師者,也是皇帝專寵,若是宋江哥哥也能得此一見,卻也不會弱了身份,這自輕自賤,也是說不過去的。只說是一段風流美事,亦為不可」
武松不由冷笑,心道:你這道士也染得與那讀書人一般的酸腐之氣了。雖說這狎ji乃是大宋文官稱之的風雅之士,卻依舊吃江湖好漢看輕。因此心裡也大大的不以為然。
有過的幾日,公孫勝打聽得這李師師之處,乃是御街附近,一條風月處所,那中間一家便是,外懸青布幕,里掛斑竹簾,兩邊儘是碧紗,外掛兩面牌,牌上各有五個字,寫道:歌舞神仙nv,風流huā月魁。
公孫勝因走進近旁茶肆,那茶博士上了茶,正要走,卻吃公孫勝叫住道:「這中間那家的,卻是哪家的ji者?」
茶博士忙笑道:「這是東京上廳行首,喚做李師師。」
公孫勝便笑道:「莫不是和今上打得熱的,便是此處的ji者了?想必這李師師也是有些顏sè才藝的,卻不知她好些甚麼?」
茶博士忙一疊聲的低聲叫道:「不可高聲,耳目覺近。」說罷轉身便要走。卻吃公孫勝一把扯住袖子,走脫不得,不由惱了道:「客官這是何意?」
「不過是要打聽的這家ji者歡喜些甚麼物件。改日好來一見。想來著官家都親睞的,必是難得一見的顏sè。因此有些上心」說罷又袖過去二兩銀子。
那茶博士得了二兩銀子,這才轉怒為喜笑道:「方才不是我不肯說與客官呢,一來是因客官乃是出家人,有些忌諱,二則這李師師又是官家新寵,故此不敢多說。如今道長也是個慷慨的人,卻不防說與聽聽。這李師師也好銀錢,卻有哪個ji者不愛錢的?此為一也。只是這ji者還有另一好,卻勝過那錢鈔的,乃是那名士詞、畫之物,想來也是個風雅的」
公孫勝不由暗笑:這ji者也有愛風雅的。只是自家這梁山百十條好漢,哪個是那風雅的人?皆是些舞刀nòng槍的英雄,握不住筆管的莽漢。因此也點頭道:「如此我記住了」當下吃了一回茶便告辭去了。回到客棧里,將這事與武松提及。那武松又叫嚷起來道:「哥哥倒是將這話當真了。如今也有鄭哥哥為俺等說話,便是要招安,也是夠的。」
「若是雙管齊下,豈不是更好?」公孫勝道。
武松見公孫勝執意要這般,便氣憤憤道:「若是要做此事,哥哥便一人去做就是,莫拉扯我進來。俺確實不耐煩與那*子說話的」
公孫勝不由怒極好笑,指著武松笑道:「你這廝——也罷,此事便由俺一併cào作起來就是」說罷各自散迄,自回房中歇息。次日一早,公孫勝便遍訪名家詞、畫等物去了。
話說宋江想要去東京看燈,實則也是想探聽一番鄭屠那邊的消息,挨了一些時日,看看時日將近,便在忠義堂上分撥去看燈人數:「我與柴進一路,董平與穆弘一路,楊雄與石秀一路,朱仝與劉唐一路。只此四路人去,其餘盡數在家守寨。」
李逵聽聞這些人中無有他的名字,哪裡肯依,便跳出來叫道:「哥哥安置,卻是不公,俺說東京好燈,我也要去走一遭。」
宋江道:「你這廝專會撒潑鬧事,如何去得?」
李逵守死要去,那裡執拗得他住。宋江只得道:「你既然要去,不許你惹事,打扮做伴當跟我;就叫燕青也走一遭,專和李逵作伴。」
當日先叫董平、穆弘作客人去了,次后便使楊雄、石秀扮作行腳去了,再后朱仝、劉唐也扮做客商去了。各人跨腰刀,提朴刀,都藏暗器,不必得說。宋江與柴進扮作間涼官,再叫戴宗扮作承局,也去走一遭,有些緩急,好來飛報。李逵,燕青扮伴當,各挑行李下山,眾頭領都送到金沙灘餞行。軍師吳用再三吩咐李逵道:「你閑常下山,好歹惹事,今番和哥哥去東京看燈,非比閑時,路上不要吃酒,十分小心在意,使不得往常xìng格。若有衝撞,弟兄們不好廝見,難以相聚了。」
李逵道:「不索軍師憂心,我這一遭並不惹事。」
於是眾人相別了,宋江等人便取路登程,抹過濟州,路經滕州,取單州,上曹州來,前望東京萬壽mén外,尋一個客店安歇下了。宋江與柴進商議,此是正月十一日,宋江道:「明日白日里,我等各自改扮一番,燕青兄弟可今日啟程,入了城mén,叫公孫勝並武松二人在城內接我,萬事只可低調行事,不可張揚,徒增事端」
當即燕青喚了一身整整齊齊的衣服,頭上巾幘新鮮,腳下鞋襪乾凈,離了店肆,看城外人家時,家家熱鬧,戶戶喧嘩,都安排慶賞元宵,各作賀太平風景。來到城mén下,沒人阻擋,果然好座東京去處。進了城mén,直徑尋到當日約好見面的mén口不遠處。
但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過來,沖燕青一叉手道:「敢問官人高姓大名,從何而來?」
燕青瞧了他一眼,便道:「俺姓梁,卻是從水泊上來的,行得多日的路程,你這小廝,問起這個做甚麼?莫非是轉作詐人錢財的勾當的?」
「可是來尋親的?」
「正是來尋親的,你這廝,問起這個作甚?」
那小廝聽聞燕青這般說,便笑道:「這便是了」因對燕青道:「大官人且隨我來,東家叫我在此日夜等候,說是有梁姓的故人,從水泊來的,便叫引了去。」
燕青聽聞這般言語,便知曉是公孫勝並武松的吩咐了。當日也是約好了這個暗語的。因此思量一回,便隨著那小廝去了。不多時,便見的一個繁華街道處,店鋪林立之地,那旁近處有個客棧,喚作梁家客棧的,想必就是了。
果然那小廝引了他進去,便殷勤的安置燕青於客棧里的一個格子里道:「大官人稍候,我這便去請東家過來相認」
不多時,但見得那小廝引了兩個人來,不是那公孫勝並武松二人,又是哪個呢?三人見面不由大喜,那燕青忙站起身來,武松二人早已大踏步跨進來,一把把住他的臂膀大笑道:「多早晚便盼你等來也,如今算是到了」
公孫勝一面吩咐小廝準備酒飯,一面安置燕青坐下來,不多時有小二上來,端來féi糕牛ròu、並各sè菜肴,又打了四五角酒來。三人坐下,直說得一聲請,便篩滿了酒,吃將起來。
吃了三四碗,三人說起宋江進城之事。公孫勝便道:「如今這京城裡安置妥帖了,只要哥哥進來就是,殊無人曉得。」當下公孫勝又將鄭屠面聖之事,又與燕青說了,只叫他回去好與宋江說之。燕青自無不應允,心下記著不提。
當下三人又吃了幾碗,這才散了。公孫勝怕燕青不識得路,又與他約好了時辰,由公孫勝親自在城mén口扮作算命的先生候著宋江。然後引到客棧來。
當即燕青又出了城mén,徑直回到了城郊外的客棧里,見了宋江,便將今日安置如此這般的與宋江說了。說起鄭屠之事,燕青道:「那鄭大官人自與我等分別不久,便在東京面聖,官家封了他一個殿前馬軍副都指揮使的職,又抬舉做了定遠將軍。」
宋江聽得此言,不由拍手叫道:「果然無有託付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