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心思感念詠梅詞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心思感念詠梅詞
柳茹說出這般決絕一般的言語出來,本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便是要拚卻一死,也要叫著粗漢不再辱及,心情激蕩之下,高高的胸脯兒起伏不定,那汪起淚珠兒的眼,瞪得大大的,直視著鄭屠絲毫也不示弱,只是那淚珠兒終究是淌了下來。*
「你——便真這麼想?」鄭屠忽地看了看她笑了起來。
柳茹咬了咬牙,看著這鄭屠笑都覺得居心叵測,不由硬起心腸道,「是又如何?便是死也是這般想的,你若是相逼,便今日死在你面前」
「你今日與這些丫頭們唱曲兒,便是見著俺來了,故意為之的不曾?」鄭屠顏色變了變道,「莫非是偏生要氣俺的?」
「是又如何?」柳茹倔強起來,將那脖子高高的揚起,那眼神兒斜看著鄭屠,便如一隻高傲的漂亮的母雞炫耀她美麗的羽毛一般的倔強。
「哈哈」鄭屠忽地哈哈大笑起來,走到柳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托起她的下巴道,「很好,很好你終究還是悟了」說罷,也顧不得柳茹目瞪口呆模樣,揚長而去。
至夜間時分,鄭屠去惠娘房中安歇。惠娘替他寬衣,換過常服后,鄭屠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惠娘親自端了水來與他洗腳。那熱騰騰的水汽瀰漫在惠娘髮鬢之上,愈加顯得溫馨暖暖。
「這些事交予綠環做便是了,何苦要親手來呢?」鄭屠不由笑著搖頭道。
惠娘笑道丫頭們哪有這般的體貼用心?「說著用毛巾熱熱的將鄭屠的腳裹住,忽地問了一句道奴家倒是有個想法,為何官人對那柳茹不假辭色?那般的嚴厲呵斥,便是對自家的丫頭僕婦也沒有這般的,想必是哪裡惹惱了官人,只管說與奴家曉得,少不得也要去管教她的」
鄭屠笑道哪裡是甚麼不假辭色。實話告訴與你吧,這柳茹原本是個歌姬,以色娛人,以歌樂人,以為天經地義之事,便是這吃人送了這個送了那個,也無有甚麼,只不過可惜不能得一才情書生,成就一段佳話,因此也是認命的人。」
「這般的苦女子,你也忍心呵斥他?」惠娘不由疑惑道。
「哪裡是呵斥她」鄭屠笑道,「我百般的折辱她,不過是要叫她曉得,不是娛人樂人的玩物,不是他人想罵便罵,想送與誰便送與誰的貨物。但得她一絲一毫的性子起來,便會曉得,這做人比作貨物要不知快活多少。」
惠娘聽得此話,不由笑道你倒是要教她做人,最後還不是便宜了你。只管要納妾的,偏生還要帶出這般的幌子和手段出來,叫人做妾也是做得心甘情願不成?便是不情願的,便失了你的麵皮不曾?」說著將捂住他腳的毛巾燙了燙,猛然貼在他的腿上,燙得鄭屠不由叫出聲來。
「啊,要謀殺親夫么?」鄭屠誇大的叫嚷起來。
惠娘沒好氣的將毛巾取下來,對著鄭屠笑罵道你還好意思這般折磨她來著,奴家也是婦道人家,雖然不是妒婦,卻也對官人這般納妾的舉止有些話說的,若是真要納妾,好歹也與奴家並蕊娘綠珠幾個說一聲的,不要叫人冷了心」
鄭屠忙點頭道說的甚是,此事只得一次,下不為例。也是一來見著這女娘可憐,又是一個貼近童使相的手段,因此便用上了。」
「記得便好」惠娘說了一句,然後又揩乾了鄭屠的腳,又扶她上床,一春帳秋暖,浪翻雲涌,自有一番妙處,整個是小別勝新婚,一番**之情,自是不必言語敘之。
次日鄭屠一早起來,方才行到前院子里,早見那柳茹立在那裡似是在候著他,見了鄭屠,便只得輕聲一句道多謝你了」說罷便要走。
「多謝甚麼?」鄭屠不由詫異道。
柳茹回首看了她一眼,不由抿了抿嘴兒道大娘都說與我了。吃大官人費心」說罷再不敢回頭,便如受驚了的兔子一般,急急的朝著後院子里去。
有過的兩日,那柳茹先前還有些躲閃鄭屠,後來便一發的不避諱他了,也時常與蕊娘一起談論些曲子詞兒甚麼的。與那蕊娘甚是相得,也有諸多話兒可說的。兩人又皆是才情女子,彼此又惺惺相惜起來,蕊娘也少不得在鄭屠面前誇起柳茹,少不得要鄭屠看顧一些,將那兩個丫頭許了她,一併的照應她的起居生活來。
鄭屠見目的已然達到,自然是應允了。三人又重新聚在一起,端的是又驚又喜,只是從此心思在於往常不同了些。
這日柳茹又去了蕊娘的房中,談論些詞曲。也說得入巷,卻吃那蕊娘一首詞惹起了閑心來。這詞是哪一首?便是那蕊娘曾經從綠釧哪裡聽來的《卜運算元?詠梅》了,那柳茹念了一遍那詞,詞曰: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不由又想起自家的心思來。
「這詞可寫得好么?」蕊娘自然熱切的盼著她來誇獎幾句,便如誇獎了一般的得意。
「可真是大官人寫得么?」柳茹不由疑惑的看著蕊娘道,「莫不是寫了,假託了大官人的名頭?好來哄我的是也不是?」
蕊娘不由搖頭笑道我哪裡寫得出這般的詞兒來,若不是官人這首詞,說不得我還要在那秋遊的詞會上丟了麵皮,那還好意思據為己有?」
柳茹點頭,只覺得這詞兒,便如為寫的一般,尤其是那最後兩句「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是香如故。」不正是那零落成泥的梅花么?即便是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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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心思感念詠梅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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