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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昔日風光今頹喪

  第七十一章昔日風光今頹喪

  呼延勝自得了副總督的職,便安心在此,鄭屠使吳之敏撥了間營房做住處,又有酒肉銀兩送來,那呼延勝自然感激,自此一心訓練士卒不提。那史進原本出身莊戶人家,見識原本就比不得呼延勝,眼見得呼延勝初來咋到,便做了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副總督,也無有怨言,他自然知曉,呼延勝見識勝己百倍,因此倒是時常來請教。


  只是武二吃鄭屠去了職務,一直閑置在渭州城內,也無事業可做,閑的慌了,便去狀元橋一帶走動,那些鋪子夥計二漢倒也識得舊主,一一叉手問候。只是走了半日,饑渴起來,便行至酒樓附近,尋了個臨窗的閣兒坐了。


  叫了些酒肉,也不要小二篩酒,自顧自己篩了一碗,朝那窗外望時,卻見一個人從窗下過去,眼見得那身影甚是熟悉,便不由叫了一聲:「卻不是李響么?」因叫了小二道:「去將李大官人叫過來,只說俺要與他吃酒說話!」


  小二忙忙的應了去,不多時,便聽得腳步聲兒,那帘子掀開,便走進一個人來,卻不是李響又是哪個?只是這些時日不見,顯得有些削瘦,兩眼間眉頭緊鎖。見了武二忙叉手道:「見過武社長!」


  武二幾步過去,忙忙的接住了道:「你我兄弟,如何這般的生分了?想當初若不是哥哥看顧與俺,哪得俺今日?快入席了,好吃酒。」一面說,一面讓李響上首坐了。


  李響謙讓不過,只得從了,武二忙替李響篩了酒,忙道:「這許多時日不曾見了,李哥哥如何這般模樣?」


  李響看了武二一眼,搖頭不語。


  武二見李響不言語,不由皺起眉頭道:「當日哥哥受了鄭哥哥器重,看管渭州城滿城肉鋪鋪子,好不威風得緊,只是這些時日,也不見哥哥去鄭哥哥處走動一些?」


  「賢弟莫非真箇不曉?」李響見武二問得緊了,才不得已開口道,「俺早已吃鄭大官人間棄,又如何與他走動?」


  武二吃驚道:「這又為何?」


  「想當日,那麻三來狀元橋肉鋪,攛掇俺趁有人尋鄭大官人不是之機,奪了他的基業。此事俺定然是不肯的,怎奈那廝到處煽風點火,卻又不實之言入了鄭大官人的耳里,因此便落得這般結果,卻怨不得誰來!」李響神色有些黯然道。


  聽聞李響這般言語,武二自然憤憤不平,他豁然起身,對那李響道:「即是誤會,又如何不與鄭哥哥明說?哥哥且寬心,俺這邊去尋鄭哥哥,只要道清如此這般事,以鄭哥哥氣度,自然要使他回心轉意。」


  李響不由搖頭苦笑道:「賢弟,俺也聽聞了你的遭遇,卻還不是吃鄭大官人卸了軍職,如今賦閑在家么?若不是如此,俺又如何遇得上你?你如今自身難保,又如何與俺說道?即便能說出這些話來,便能保鄭大官人便信了你?」


  武二一愣,站起的身子不禁緩緩坐了下來。半晌才對李響道:「如今之計,還是要分說一番的好,哥哥休要氣惱!」


  李響只是苦笑,兩人又說了一回話,吃了三四角酒,這才散了。李響自離去不提。只是那武二心裡悶悶的,尋思了一回,定了定心神,這才朝著鄭屠府上而去。


  正值日中時分,鄭屠陪同惠娘等三個吃了飯,正在後院子里歇息,又因吃了幾杯酒,日頭暖洋洋的,酒勁上頭,因此有些困頓的意思。正迷糊之間,便聽的一個小廝過來說話道:「老爹,武大官人來了,正在前廳候著。」


  鄭屠爬起來,走到前廳,果然見武二立在廳中,正不知思想些什麼,見了鄭屠過來,忙叉手見禮道:「見過哥哥!」


  「有甚麼事?」鄭屠有些困頓,坐在上首,眯起眼睛,也不叫武二坐下。


  武二也不見意思,只叉手道:「哥哥,今日俺在酒樓上吃酒,遇上一個舊相識,卻也是哥哥認得的,曾是哥哥的兄弟。與他說了一回話,因此才來見哥哥!」


  「哦?」鄭屠不由眯起眼睛來,看了看武二,這才懶洋洋道,「卻是說的甚麼,使你這般急切的來見俺?可與俺有關聯?」


  「正是!」武二聽了此言,不由有些大聲道,「哥哥與李哥哥原本是兄弟相稱,李哥哥為哥哥大計,奔波勞碌,多有功勞,如何便一廢到底,不再用他?這其間必然有些誤會,或有小人從中挑唆也不定。哥哥如何不查明原因,好還了李哥哥一個清白之身?」


  鄭屠眯起的眼,漸漸肅然起來,冷笑道:「你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正是!」


  「俺知曉了,你且回去!」鄭屠麵皮不動,水波不興,便橫披了袍子,準備離去。


  「哥哥慢行!」武二慌忙叫住道,「哥哥如此便走了,卻要如何待武二?想來武二閑置這許多日了,哥哥恁地沒得半個安置之地?」


  鄭屠這才止住,回身看顧了武二一眼,那裡還有半分的倦怠神色,兩眼中泛出冷光來,看著武二嘿然道:「俺就知,你這廝早晚要來說此事。」


  武二忙道:「哥哥只管說就是,當日確實武二做的過了些,因此指望哥哥見恕。」說罷便雙膝一屈,就要跪倒。


  鄭屠卻上前一步,托住了他,將他伏在椅子上,這才嘆道:「賢弟,前番之事,你可是曉得錯了么?」


  「是!」武二甚是恭謹。


  「俺等訓練士卒,必然求得是令行禁止,如今俺等做軍官的,也是如此。意氣用事,於事無補,只能徒添變故而已。」鄭屠深吸口氣,又道,「當日罷免了你的軍職,便是為此。你私設計謀,誘使孫大夫入彀,便是如此,我不得不處置與你。」


  「俺自省得了!」武二瓮聲道。


  鄭屠點頭,卻又道:「如今事已至此,不說也罷了。俺罷了你的軍職此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要使你另作一件事情。」


  武二聽聞此話,不由一振,忙笑道:「俺便知曉,哥哥不會間棄於俺的。卻是何事,哥哥只管說,刀山火海,哪裡去不得?」


  鄭屠沉吟了半晌才道:「這件事,俺也是因你設計誘孫大夫之事而出的。俺如今也有了鄭家兵,又有了軍官,訓練的好社兵。只是還有一事不曾做得,因此日夜憂心,只是去了濟州府一次,便促使得俺下定決心,誓要將此事做起來!」


  武二沒出聲,他在等鄭屠說出這件事來,因他見鄭屠說的鄭重,因此心裡也將此事看得很重要了。只拿眼瞪著鄭屠,心裡只要想他一氣說了出來。


  「你與俺訓練探子,布置出去,打探消息,不管是西夏之人,還是金人、遼人或是俺大宋官吏,與俺有益的,俺要善加利用,要加害與俺的,俺誓要報復,絕不容情。特別那戰場之上,敵軍動向如何,更要仔細,使得俺知己知彼,方能取勝。」


  武二不由一樂,笑道:「俺知曉哥哥的布置了,卻不是要訓練細作么?如此也要的,俺定然使得哥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鄭屠不由搖頭道:「也是細作,也非細作。俺要求更嚴厲一些。這些人等並非只是刺探軍情,還要監督各處人等。發現異常,便要查探清楚。若是必要,還可行那刺殺之事。除去對俺等又威脅之人。同時檢查本軍隊中將領士卒,若有異動,要先知先覺,通報與我!」


  武二點頭道:「如此這般,也可行的。只是這如何訓練那些士卒,卻沒有一絲頭緒,叫人好不為難!」


  鄭屠不由點頭道:「俺替你備了個大綱,具體還要看你如何了!」說罷,便叫武二等候,自己回身取了一本冊子過來,遞給武二。那武二接過來看時,卻豁然寫著:探子訓練綱要。


  「綱要?」武二吃了一驚,翻了翻,但見冊子上分門別類,寫滿了一些條文,諸如:思想培訓、體能訓練、軍情刺探、武藝考量等,至於如何裝扮身份、隱匿行蹤、傳遞情報等又做了詳細分類,武二臉色漸漸鄭重起來,想起自己原來布置,在鄭屠眼裡,原來不值一提。不由心裡更是敬佩。


  「你可另行自軍中挑選或自行招募,無比要精明強幹之人!」鄭屠叮囑道。


  「這個自然,哥哥但請寬心就是!」武二鄭重其事道。完了,正要離去,卻吃那鄭屠叫住道:「且慢行走。方才你提及那李響之事,俺如今也可做些安置!」


  武二忙道:「卻不知哥哥如何安置他!」


  鄭屠微微一笑道:「重新接納他便是,只叫他管些鋪子之類事宜,有事多與之親近,還有大用之時,日後只管瞧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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