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紛爭不休重結義
第一百一十七章紛爭不休重結義
吳之敏此言道出,頓時諸位面上各部相似,鄭屠也不由得搖頭,半晌才點頭道:「話雖如此,只是那宋江在江湖上也有個及時雨的名頭。如今又是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某若是隨高俅那廝去征討梁山,只怕要落個罵名,俺這鎮關西的名頭也到頭了!」
「哎,此乃天賜良機!」吳之敏搖頭晃腦說了兩句,卻終究沒有堅持。
「這般也不行,那般也使不得,恁地如何是好?」那石仲忍耐不住,跳起來叫道。
眾人默然無聲,都望向鄭屠過來。
鄭屠沉吟良久,這才道:「既然那种師道要收了某的鄭家兵,也使得,某不是還有以前兵馬么?若是諸位兄弟從了種相公,前程自然是有的。如此某便應了他就是!」
魯智深笑道:「恁地想不到,洒家當初離了種相公,哪裡想得到今日還能重歸他麾下!」
「只是——」林沖猶豫了一回,便道,「如此,卻實是冷落成忠郎,這般大的功勞,如此輕輕巧巧的便取了兵馬職權,卻教人心冷!」
石仲第一個跳起來道:「不去,不去。做那鳥官,恁地忘了兄弟情誼么?」
「哥哥不是還有一千兵馬么?俺留下來,替哥哥照看一二!」武二悶聲說了一句。
李響也出列高聲道:「俺替武二兄弟照應一些,也留在鄭家兵里就是!」
「如何是好?」史通義看這紛亂形勢,不由皺起眉頭道。眼見得兩石仲的話語,讓許多在場的諸位都吃不住,面色尷尬起來。
呼延勝忽地跳出來,沖鄭屠拱一拱手道:「成忠郎容稟。」
「說!」鄭屠點點頭。
呼延勝吸了一口氣便道:「這事也難,只得兄弟齊心,卻也不難。」
「甚麼難與不難,有甚麼鳥話只管說來,哪得這般拽文嚼字的!」魯智深第一個不耐煩起來,這般爭論許久,也有些焦躁起來。
呼延勝瞪了他一眼,卻也不甘示弱,只是看在鄭屠麵皮,不需計較,又道:「成忠郎憂心諸位兄弟前程,自然是想兄弟們投奔小種相公的。但兄弟們彼此估計情義,想當初,若不是成忠郎,俺等兄弟卻還不知身在何處,流落甚地?」
「正是!」那林沖自然是感同身受,暗自點頭。
「若是俺等只顧了前程,便是忘恩負義之徒,因此俺便這般思想,若是俺等要投小種相公,卻不如再這之前,結義為兄弟,如此,即有了前程,又不失兄弟之義,若是日後成忠郎有事,哪位兄弟不應命的?便發個重誓,好叫天下好漢唾棄!」
「如此行得!」那石仲叫好起來。他本與鄭屠乃是結義的兄弟,如今再與這些浴血奮戰的同袍一起結拜,哪裡不肯的?
魯智深等人也是拍手叫好,大笑道:「洒家原來只是服你沙場指揮有度,卻不料你也有這般的心思?快快來結拜!」
眾人轟然響應。就皆望向鄭屠。
鄭屠皺起眉頭道:「俺原本只是望諸位兄弟有個好的前程,卻不願這般逼勒兄弟,如此卻叫俺情何以堪?萬萬使不得!」
「使得,使得!」魯智深哈哈大笑道,「洒家頭一個贊同的。誰說不成的,便不是洒家的兄弟了,自此再不相認!」
「如此也行的!」林沖躊躇了一陣,也點頭道。
「兄弟還是應了吧!「魯智深見鄭屠還有些躊躇之色,不由高聲道,「洒家也不要做你哥哥了,洒家與眾位兄弟都願遵你為兄長,做個大哥就是!」
「這——這如何使得?」鄭屠慌忙道,「豈可亂了綱常?」
「甚麼綱常,諸位兄弟定的規矩便是綱常!」石仲跳出來叫道,「日後但哥哥有命,那個敢不應的?如此,諸位兄弟可有話說?」
「如此甚好!」呼延勝點頭道。
「擺出香案來!」鄭屠見眾人都點頭稱是,便也不再推辭,高聲道,「俺等今日與諸位結拜為兄弟,日後定當福禍同享就是!」
眾人聽聞大喜。
不多時,但見小廝們在院子里擺下了香案,具了黃表紙,擺下三牲供品,只是來不及請道士念誦,因此也一切就簡了。斬了雞頭,吃了血酒,又燒了黃紙,一眾人在院子里,焚香禱告道:「鄭屠、吳之敏、魯智深、呼延勝、林沖、石仲、史通義、武二、李響,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拜畢,眾人分出座次來。皆尊鄭屠為首,坐了大哥。又因吳之敏年最長,坐了第二,魯智深第三、林沖第四、呼延勝第五,其餘依次便是史通義、李響、石仲並武二。
敘完座次,眾人皆各自歡喜,鄭屠吩咐擺上酒席,痛飲一番。
正值酒酣耳熱,鄭屠舉杯道:「今日幸得與各位兄弟結義,此乃人生痛快之事。日後諸位投入軍中,但有一事,不可相忘。兄弟之間,便當同心協力,互為依仗,不可叫人輕易使了計謀,離心離德,日後但有事情,便是丟了性命,也要全兄弟之情的。」
「正是!」眾人舉起酒杯轟然應命。
自此又是一番痛飲,直到天明時分放散。各人先自去軍中準備,候著消息。只是那武二、李響、吳之敏並呼延勝吃鄭屠留了下來。
「哥哥,既然各位兄弟皆有前程了,鄭家兵里也不缺俺等二人,卻不如俺依舊留下來,助哥哥整頓這一千鄭家兵!」李響並武二齊聲道。
鄭屠點了點頭道:「俺也正是此意。你二人即可著手,在鄭家兵里挑揀精銳之士,充入軍中。武二依舊照訓練探子方式,著手。李響依舊留下來,助我整理渭州諸事。」
「使得!」武二並李響點頭應承。
「吳先生!」鄭屠又對一旁候著的吳之敏道。
「在!」吳之敏並無因結義便行動處隨意一些,反而愈加的恭敬起來。
鄭屠笑了笑也不去管他,只道:「你依舊打理鄭家莊之事。你這功勞,俺記在心裡。「
「成忠郎言重!」吳之敏的稱呼也未有變化。
鄭屠點頭笑道:「你等自去安置去罷!各安其命,若是有事,再來相商!」
武二、李響並吳之敏自然告辭而去,單單留了呼延勝一人在前廳里。待人散盡,鄭屠方對呼延勝笑道:「方才之事,多謝五弟了!」
呼延勝忙道:「哥哥但有安置,敢不從命?」
「你原本有極好的前程。」鄭屠笑了笑,「如今卻要你這般行事,有些委屈了。」
呼延勝大笑道:「哥哥說哪裡話?俺能有今日,皆是哥哥所賜,不然說不得已然吃了官司,也不知要發配到哪裡去。莫說助哥哥做這一件事,便是刀山火海里也是去得的。」
鄭屠道:「俺素來知曉你重情重義,又有本事之人。日後去了西北軍中,兄弟們只怕要吃那种師道打散混編。即便是領兵之人,也不得齊聚了。如此,當以你為主心骨。四下聯絡,勿要使得兄弟們散了心思,聚不到一起了。」
「這個自然省得!」
「還有一事,切切不可相忘!」
「卻是何事?」
「日後但有征伐,立功為首要。只是要見機行事,不要做那無畏的爭鬥。」鄭屠鄭重其事道,「日後西北之軍多有征戰,那夏人也罷,亂賊也罷,都算不得數的,若是遇上那完顏氏,切切小心,若有不決之事,當即可詳詢與俺!俺自有決斷!」
「呼延勝心裡疑惑,但也不好明問,便點頭應承下來。
兩人說了一回,方才告辭而去。
次日,鄭屠前往种師道前衙拜訪,那种師道親自迎了出來。
「這兩日可想的明白?」种師道也不客套,直接道。
鄭屠忙點頭笑道:「卻要看相公如何安置某的那些兄弟們了。」
「也好!」种師道見目的達成,不由大笑道,「某擬定了個名目,你且瞧一瞧!」說罷,遞過一個陳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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