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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投桃報李禮物重

  晚上九點半才來電,幸虧白天停電前寫了點,趕出這章花一個多小時,現還在碼字中,若是來不及發了,便明天再發,看書的兄弟可以不用再等,抱歉啊!

  鄭屠這幾日在鄭家莊拜訪了陣亡將士的家屬,並優厚撫恤。那些親屬自然感激,自朝廷徵兵,或遇上陣亡,哪有這般的優厚撫恤的?況且主官親往家裡弔唁,溫言撫慰?這般下來,鄭家莊民眾自然看在眼中,記在心裡,況且日後再無匪患,哪個不心甘情願為之效命?


  再過幾日,便有呼延勝捷報傳來,只說剿滅了幾個山寨,強人抗拒被殺者四十餘人,其餘三兩百人皆為俘虜,又起獲了大量金珠寶貝,一併押解回來。此役鄭家兵戰死者兩人,帶傷者二十餘人。可謂大獲全勝。


  鄭屠即令張榜,全庄通告,又快馬令人飛報种師道府上,那种師道自然是大加讚賞,又傳令昭告全渭州城,以安其民。种師道又使人召見鄭屠,欲加以表彰。


  鄭屠見了种師道使者,一口應允,打發回府後,便找來吳之敏道:「方才種相公欲召見某,如何應對?」


  吳之敏沉吟片刻便道:「此番保義郎剿滅山賊有功,小種相公自然是樂見其成,大加賞賜,或許會奏請朝廷為保義郎晉身官職。此役足以讓小種相公對鄭家兵另眼相看,若是夏人來襲,只怕大人這鄭家兵要為他所用!」


  鄭屠點頭道:「此戰也算是入得他的眼裡。只是某聽聞,社兵可不奉朝廷之令,可有此事?」


  「有是有,只是——」吳之敏點頭道,「只是若朝廷徵召,多有奉命者。只是朝廷並不供給糧草等物,都需自家備齊。若是不想去時,只推說糧草軍械不足,一般也是可脫身的。」


  鄭屠點頭道:「某也是這個道理,若是戰事起時,某能自行安排,卻是最好的!只是如今小種相公召見,勢必要提及此事,某也只得推脫就是了!」


  「保義郎,昨日呼延副總督不是有批財貨押解回來了么?何不取一半分與那小種相公?」吳之敏忙介面道,「小種相公雖偏居西北,然府邸建造,殊為華麗,若是只依得俸祿,哪裡建得起這般的門戶?況且還只是他偏居暫住之所,花費必然不菲,何不投其所好?」


  鄭屠點頭笑道:「如此便可周全一些了!」


  鄭屠自然知曉,此乃官場規律,古往今來,卻絲毫不曾變過,只是後世行賄受賄更是花樣繁多,便是再清廉正直之人,日久必然也沾染污垢,不然便不容於官場。


  當下鄭屠便打點了禮物,裝了滿滿兩車,起社兵一百護衛,同往渭州城而去。當晚便進了城內,鄭屠也不耽擱,趁夜帶著兩車禮物前往了小種相公府上。


  那門子是認得的,鄭屠自然也送上了十兩銀子,大喜之下,慌忙去稟報了。不多時便迴轉,對鄭屠喜笑顏開道:「我家相公有請!」


  鄭屠便使人將車子推了進去,自己炒那門子拱手笑道:「多謝了!」


  那門子忙點頭,扯了鄭屠的袖子一把,笑道:「相公面色平緩,卻罕有的正裝在後廳接待,如此可見對保義郎另眼相看!」


  鄭屠點頭,這門子果然素日察言觀色,極是容易揣摩出主人心態的。便笑著點頭道:「如此多謝了!」拱一拱手,這才施施然朝內廳走去!


  种師道正位坐著,顯見得早到了,鄭屠也注意到,幾次見面時,都是自己先到,便站立一旁等候,如今卻是种師道等自己過來,顯見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加重了不少。


  鄭屠並不能以此自矜,一見面,便叉手行禮,不敢多言。


  「坐!」种師道見鄭屠如此模樣,也微微點頭,抬手示意道。


  「謝過相公!」鄭屠規規矩矩坐下,雙手按膝,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幾日的戰報某看了!」种師道語氣波瀾不驚。


  鄭屠忙叉手道:「此全賴相公之力。」


  种師道哈哈一笑道:「莫說違心之言。當日與你這差使時,尚且猶豫,心裡憂慮社兵戰力。卻不想你訓練得好士卒,收羅得好將領,便是某西北之軍,也少有這般的戰績!」


  「不敢與相公相比。相公威加西北,令夏人膽顫不敢輕易寇邊,如此之功,功在社稷,哪裡是某剿滅這烏合之眾的強人的微末之功可以比之的?」


  种師道一聽,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道:「與你說話,端的是有趣,某便是想要擺些上司的架勢,也是不能夠的。」說到此處,忽地言語一頓,收斂起笑容道:「往年夏人不敢寇邊倒也實事,只是如今夏人新勝,秋收馬上就要到來,只恐夏人要趁大勝之威,前來搶奪我邊民糧草,如今想來,甚是堪憂啊。西北軍雖勇猛善戰,然夏人人多勢眾,難免顧此失彼。」


  鄭屠一聽,便知道正題來了,便忍住不說話。


  「如今見得你鄭家兵也是兵強馬壯,正好報效朝廷之時,若是戰事起時,因此某便代為朝廷,請鄭家兵為協助,一同應對夏人,鄭家兵可歸為某麾下,聽憑指揮!」


  鄭屠忙起身,躬身行禮道:「相公如此厚遇,此乃鄭屠只大幸。只是——」


  「只是如何?」种師道不動聲色。


  鄭屠咬牙道:「只是如今新納五嶺峰並幾處山寨降卒,人手多了,以某供給之力,缺少糧草、鎧甲、兵刃,這些降卒又不經訓練,只怕會誤了相公的大事!」


  种師道眉頭一皺,不過這鄭屠反應在他意料之中,況且這兩千餘人,自家未必便放在心上,只是如此一支隊伍,又有如此戰力,卻也不想輕易放過。


  「相公,如今某還有一事!」正在种師道要回復鄭屠時,鄭屠忙開口了。


  「何事?」


  「這些時日,某領鄭家兵征剿強人,這些強人山寨,平日里搶奪了良人財貨,聚集山寨,如今某一併繳獲了。」鄭屠說道此處,頓了一頓,果然見那种師道眼睛忽地一亮。


  「噢?」种師道果然來了興緻,「所獲多少?」


  鄭屠忙道:「昨日已然全部運到鄭家莊了,清點下來,卻足足有二十萬貫,某自然知曉,此乃贓貨,不能私占,今日便押解了過來,現在正停在相公庭中,只等相公驗收過了,便交割清楚。」


  「二十萬貫?」种師道心中一喜,旋即點點頭道,「如此費心了!如此輕財重法度,保義郎也算是某第一個見過的這般人物!」


  「如此便請相公驗看后,某便交割清楚!」說罷,告了聲罪,出了廳事,不多時,便見他引了十數個軍漢,推著兩大車禮物到了廳外,又入內請种師道出來。


  种師道見輛大車禮物,不由點點頭。


  鄭屠走過去,解開一車禮物的繩索,將其中一個箱子掀開,頓時那燈火之下,射出黃燦燦令人耀眼的光芒。


  「請相公驗看!」鄭屠忙道。


  种師道忙點頭道:「保義郎這般辦事,某放心。無需驗看,照準收了!」說罷,便令府中人將車子推走。隨即又滿臉笑容請鄭屠入座道,「保義郎這番勞苦功高,不計個人得失,可敬可佩,明日某便修書一封於朝廷,以表彰功德。保舉你為成忠郎。」


  成忠郎乃是正九品官職,比之保義郎又進了一階。大宋武職分五十三階,保義郎為五十階,而成忠郎為四十九階,也算是進了一階,但品級已然為正九品。


  鄭屠聽聞此言,不由大喜,所喜者不是這一階之變化,而是對社兵而言,做到成忠郎之位,便可合理合法組建萬人社兵。


  當下忙稱謝不止。所謂投桃報李便是為此也!雖然眼下,鄭屠並無組建萬人社兵之財力與人員,但終究有職位在此,若是日後得勝,名揚天下,只怕江湖好漢,來投者,便如過江之鯽了。


  目的已然達到,兩人都無心再談,說了幾句,鄭屠便告辭而去。自回了渭州城的鄭家府邸。待鄭屠告辭,种師道不由暗自點頭,方才那欣喜若狂之情,也風輕雲淡起來。二十萬貫雖然甚多,但這鄭屠所得,只怕猶在二十萬貫之上。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鄭屠所得,乃有六十萬貫之巨,此一回剿滅強人,鄭屠發了橫財,更是得了一個成忠郎的品級。自此便可名正言順的招兵買馬,壯大聲勢。


  「此人野心不小!」此時种師道正與幕僚龔召商議此事,那龔召嘆了口氣對种師道道,「二十萬貫送將出來,連眼皮也不眨,若不是野心很大,便是個傻子!」


  种師道大笑道:「某不怕他有野心,只怕他是個傻子,如今看來,卻是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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