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經營安全窩
其中,棋牌室也可稱為吸煙室,這是為雪茄煙愛好者設計的,帶有空氣濾清系統的隔音房間;洗衣房又可稱為蒸汽浴室,房內同時安裝了蒸汽發生裝置……
這座別墅裝修好了之後,必然是堡壘般的森嚴安全——但教科書上說:經營一個安全窩,縱使安全窩修建的固若金湯,但這只是最後手段,因為當你真正需要使用安全窩的防禦設施時,往往意味著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按照教科書的要求,安全窩分隱秘與公開兩種,王成這座別墅屬於公開類型,這樣的話,除了安全窩本身的防禦設施外,還需要經營幾個朋友。
「朋友」這個詞含義很獨特,安全窩的「朋友」是作為外圍預警裝置存在的,教科書要求選擇那些想調查王成的生活,必先越過的關鍵節點上出現的關鍵人物。從這個意義上說,簡潔、李響是王成必然的「朋友」。不過,兩個人太少了,對安全窩的存在不利,王成除了裝修這座別墅外,四處廣為交友,也是為了建設安全窩的軟性安全屏障。
在這套軟性屏障中,母親不是選擇,是需要被保護的,保護母親的軟性屏障,應該是兩位女教師。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好好想想,好好經營一下生活。
母子倆忙忙碌碌一天,將集裝箱里的材料擺放在合適的位置,可以安裝的設備就手安裝完畢,但大多數設備還要等待地面鋪設完畢,等母子倆覺得差不多了,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
別墅里暫時不能開伙,母子倆隨便在外頭吃了一頓飯。飯桌上母子商議好了:王成母親這幾天將一些個人物品搬入王成的新房,學校那套房子則租給梅老師,王成母親先別墅、學校房子兩頭跑,等別墅裝修完畢,再正式住進別墅。以後,其餘的房子或租或賣,能處理的都處理掉……
王成母親很執拗,她堅持繼續住在學校內,任王成如何勸解也不搬入新房與王成同住,她柔和然而堅決地說:「你們年輕人說的話題我不懂,我想說的你們不感興趣。我聽說國外都這樣,孩子大了就要去經營自己的新家。我老了,如今不愁吃不愁穿,孩子也有了出息,我能有什麼遺憾?
再說我們如今住在一個城市裡,你工作忙,周末過來走動一下也就夠了,你那座新房子離學校也不遠,我有什麼事,拐幾步就到,何必非要住一起?我住在學校,左右鄰舍都是熟人,至少有個說話的地方……
我聽李響說你們最近很忙,你忙你的去吧,我胳膊腿都好使,等過幾天梅老師搬進來,我跟她搭伴,說話的人也有了,自在著呢,別勸我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說完這番話后,母親徑自告別……
獨自一人回到新房內,王成再度陷入一個人的世界,這時候他想找個人聊聊天,但在周末里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兒,經營著自己的生活,這座城市雖然是王成長大的地方,但從小到大一直在苦讀,他幾乎沒時間交朋友,事到臨頭他當然沒有人可以騷擾,只好提著一瓶酒,一邊隨時隨地喝一口,一邊百無聊賴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遊盪。
忽然意識到自己多出大把空閑時間,王成神經質地打開各屋子的傢具櫃門,好奇地檢查著傢具的狀況。
這裡的衣櫃幾乎是空蕩蕩的,然而王成能對一扇櫃門的合頁,觀察十餘分鐘……奇怪的是,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遊盪,發獃地研究著傢具結構,無意識的做一些無意的事情,王成覺得神經很放鬆,他很享受這股寧靜。
太陽照常升起,生活還要繼續。
周一重新到了,閑得無聊王成重新開始上班,他帶著那副懶洋洋地神情進入名尚,換好了工服,領著一群翻譯來到地下室,在那裡幾個老外機械師幽怨的迎接了王成,尼克首先開腔:「王,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這個地方我們完全陌生,想找你做個嚮導,你居然扔下我們不管,上帝啊,周末整整兩天我都在宿舍里,跟龜速的網速較勁,我居然整個周末都在自己的房間里……」
看來李響完美的執行了王成的建議,給這些人發了工資之後對他們的生活不再干涉,他們租下的是普通民居,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特殊。
讓娜也過來,伸出食指不滿意的戳了戳王成:「王,我們與當地人語言不通,連買一瓶水都很困難,每天除了上班,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打發其餘的時間。王,我們不是想佔用你的私人時間,只是我們實在不知道怎麼去休閑,電視看不懂,電影看不懂,上網也不順暢,大家只好坐在一起想家,王,希望你把私人時間分給我們一些,至少讓我們知道可以去哪裡喝杯咖啡,喝瓶啤酒。」
王成連聲道著歉,忽然想起了那個女音樂老師紀笑,說實話,他剛回到這座城市,本市究竟有什麼可以消遣的地方,他也不太清楚,但紀笑一定了解,沒見對方削減腦門想鑽進名尚嗎?
正琢磨著這件事,王成的內部通話器響了。
名尚的員工一旦開始上班,手機全要收起來,那些崗位較自由的員工都配置了內部通話器,這是一種近距離的類似無線對講機一樣的設備,這種通訊方式恰好便宜了王成,他不喜歡帶手機,進入公司內部,李響找他反而容易了。
這個時候來找他的只能是李響,電話接通后,李響大大咧咧地說:「今天,我給那兩輛車上牌照,阿成,把你的個人證件給我送過來。」
王成用了兩三秒鐘思考,馬上說:「你不是想要那輛大奔車嗎?那輛車乾脆登記在你的名下。」
其實如果有可能,王成想把兩輛車都登記在李響名下,這樣才能很好隱藏自己。
李響在電話里呵呵笑了:「那多不好意思,乾脆把那輛吉普指揮官登記在我的名下,那車便宜些,今後咱倆換著開,我也覺得安心。」
李響以為王成說把車輛登記在他的名下是一種變相的贈送,他虧欠王成太多了,不好意思繼續佔便宜,所以寧肯要兩輛車中價格稍低一點的吉普指揮官。
王成堅持說:「算了,大賓士越野車太扎眼,還是登記在你名下吧,這段時間把你的路虎讓我開。」
李響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應承下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又占你的便宜了……哎呀,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早上我又收到一個郵包,還是你寄來的,不過地址換成了尼泊爾。郵寄單上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幾個漢字翻譯歪歪斜斜的,看了半天,大概是:旅遊紀念品,漢字冒號,刀具。」
幸好這是在內部通話器里說的話,王成趕緊阻止對方:「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是我之前四處旅遊購買的旅遊紀念品,今後,這種事常有,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收下郵包就行了,不要四處亂嚷嚷。」
李響只愣了片刻,立刻讚歎:「高明,把旅遊紀念品扎堆寄回來,別人以為你要開店,不免要徵收高額關稅,這樣零零散散,今天一件明天一件,才是徹底的安全,我明白了。嘿嘿,你以後有好東西,我也有份,不要求你見面分一半,我看上眼的,咱倆好商量。」
李響這是徹底想岔了,王成不解釋。
這種寄送郵包的方式是一種掩護技巧,如果沒有李響存在,這些寄送出去的郵包,需要專門雇一個人進行接收,事後還要將物品銷毀,以徹底掩飾假身份的存在,如今有了李響,哪怕對方要求見面分一半,王成也不吃虧啊,至少他能挽回一半的損失。
只是,把所有的郵包都集中寄給李響,還是有點扎眼,而簡潔那裡……把東西寄給她其實給找人處理掉區別不大,東西到了簡潔手裡,絕不會給王成留下一半了,而簡潔的工資還是王成發的,這跟僱人處理那些郵包沒什麼兩樣。
哦,藉助這次定製自行車,王成還能開闢兩個郵包接收人,但短期裡頭這個還派不上大用場,這個還需要培養一個階段。
王成跳轉了話題:「響子,你還記得那位女音樂家紀笑嗎?」
李響**的笑了起來:「那小姑娘怎能稱為『家』?頂多就是一個熟練彈響鋼琴的人,怎麼,你對她念念不忘的,看上她了?」
王成不疾不徐的回答:「剛才老外給我提了個問題,說他們下班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麼,處處語言不通,弄得他們只好聚在一起想家。我認為咱們現在配備的白班翻譯太多了,應該削減一半,再給他們配備兩個夜班翻譯,我記得紀笑曾要求來名尚兼職彈琴,我想類似走場子的事情,紀笑一定沒有少干過,她不懂德語不要緊,德國佬多少懂幾句簡單英文,咱夜班給老外配置兩名翻譯也好讓這些人不至於閑得無聊。」
李響立刻嚴肅起來:「這是大事,員工情緒不穩,得趕緊解決,你提醒的好,我馬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