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借宿
夏溪楓抱著姚木子汐,出了薑赤彥的萬聖宮。
一路北風向晚,天色有些陰沉,夏溪楓將姚木子汐緊緊抱在懷裏,一路策馬揚鞭,他隻想帶她離開,去一個隻有他們兩個的世界。這塵世的一切,他都想忘卻,如果可以,他願帶她馳騁天涯,做一對雙飛的鴛鴦。
馬兒幾聲長鳴,便奮不顧身的向前疾馳而去。他摟著她,隻感受到她身上的陣陣寒意。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隻有無盡的灰暗陰沉,他隻是感覺到心疼,在他麵前一向笑逐顏開的可人兒,如今卻這般安靜的沉睡在自己的懷裏。
冷冷的刺骨寒風吹打在臉上有些生疼,夏溪楓攏了攏他的錦袍,將它包在姚木子汐的身上,此刻他隻想給他一些溫暖,隻想讓她依靠自己。
姚木子汐瑟瑟的發著抖,感受到那男子身上的溫暖,便一個勁往他的懷裏鑽去。
夏溪楓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兒,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便揚起馬鞭,“啪……”的一聲,馬兒隻悶哼了一聲,便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如風一般向前奔跑著。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再沒有了呼呼的風聲,隻感受到一股清新的氣息,漸趨強烈,似乎要將她麻醉。姚木子汐懶懶的伸出頭看了一眼,便愣住了,這裏真的好美,可是似乎有點太高了點。
“我們就在這裏住一晚再走吧。”夏溪楓看了一眼姚木子汐,微微笑道。
姚木子汐看了一眼夏溪楓想問什麽,卻欲言又止了,點點頭,便算答應了。
夏溪楓下了馬,隻留姚木子汐一人坐在馬上。他牽著馬,慢悠悠的走著,過了一座橋,一片樹林的後麵是一處人家,那家屋的外麵,用竹籬笆圍了一處空地。簡簡單單的茅草房,看起來卻有些溫暖。
炊煙嫋嫋而起,隻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飄香四溢。姚木子汐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家人家不放,夏溪楓看著她淡然一笑,便停在那家門前,輕輕將姚木子汐扶下了馬。
姚木子汐雙眼無神的望著夏溪楓,不知道他是作何打算。
“看我的吧!跟我來。”說著夏溪楓便拉著姚木子汐的手,敲了敲那家人的門,輕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三四十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二人,疑惑的問道:“兩位有什麽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帶著我家娘子回娘家,趕路的時候誤了時辰,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想在此地借宿一宿,不知道可否行個方便。”夏溪楓麵帶笑意,一臉謙和的說道。
姚木子汐一臉吃驚的看著夏溪楓,她什麽時候成了他娘子了?
那婦女看了一眼二人,隻覺得氣質非凡,倒像是達官貴人。客客氣氣的說道:“既然是這樣,如果不嫌棄就在我家住下吧!隻是這裏窮山僻壤的怕是招待不好兩位貴客。”
“夫人說的哪裏話,夫人肯收留我們,我們就感激不盡了,怎麽還會嫌棄夫人招待不周。”夏溪楓禮貌客氣的說著,自身上拿出一錠影子,便塞到了那婦人手裏:“給夫人填了麻煩,我們隻能拿些銀兩來作為補償。”
姚木子汐看著夏溪楓,還愣在之前他說自己是她娘子的那當子事上,沒有緩過神來。
“與人方便,我有怎麽好意思收你的錢,這個我不能收。”那婦人看了一眼夏溪楓塞在自己手裏的銀子,連忙推了回去。
“夫人一家住在山上,生活不易,不比我們住在城裏方便,還是收下吧!”夏溪楓依舊如故的將那銀子塞到那夫人手裏。
那婦人不好再推辭隻好接了銀子,便請二人進了屋。
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坐在屋裏,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夏溪楓和姚木子汐二人,一臉的好奇,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外麵的人,一直和他娘親生活在這荒山野嶺,未曾見過世麵。
“娘親這兩位大哥哥大姐姐長的可真好看。”那男孩跑給夏溪楓和姚木子汐搬了凳子讓他們坐下,去沏茶的當兒,那男孩跑到他母親身邊喃喃而道。
“去給貴客沏茶。”那婦人笑著看了一眼那男孩,笑著吩咐道。
男孩拿著茶壺走了過來,給夏溪楓和姚木子汐倒好了茶,便坐在他們身邊一臉豔羨的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喜悅。
“你叫什麽?”姚木子汐看著那男孩隻覺得聰明伶俐,長得也十分討喜,一臉笑意的問道。
“我叫釋炫訣。姐姐和哥哥呢?”那男孩一臉的笑容,卻也並不怕生,一臉自信的答道。
“我姓姚,他姓夏,你叫我姚姐姐,叫他夏大哥就行了。”姚木子汐看著那男孩說不出的喜歡。
“好,夏大哥,姚姐姐。”釋炫訣一臉高興的喊道。
吃過晚飯,那婦人便給夏溪楓和姚木子汐安排了住處,因為地方小,而且夏溪楓又說他們是夫妻,便自然而然被安排到了一起睡。
夜裏,姚木子汐睡在那張茅草床上,隻覺得異常寒冷,由於是簡陋的茅草房,擋風的效果自然也不是很好,夜風呼啦啦的往裏吹,姚木子汐冷的瑟瑟發抖,二人原本是睡的相隔很遠,可是姚木子汐一冷,便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得往溫暖的地方擠去。
夏溪楓睡在床沿上,被姚木子汐這麽一擠,險些掉到地方,還好他定力好。穩當當的從床沿上翻了回來。借著夜色,夏溪楓凝視著身邊近在咫尺的女子,她睡的安穩。眼睫毛在月色的渲染下看起來濃密而纖長,鋪蓋這她美麗的眼睛,肌膚勝雪,細膩如花。她的呼吸聲輕緩而有節奏,他默默看著她,看著她睡熟的容顏,不禁心裏一陣暖流劃過。
姚木子汐一個翻身便直接自己投入她的懷抱,她隻覺得這裏暖和,便一個勁的往他懷裏鑽,許是太冷,又或許是他的懷抱太溫暖。
夏溪楓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將被子蓋到姚木子汐的身上,而自己的身上除了自己的衣服別無他物。他側過身子,看著她,將她的頭安放在自己的懷抱裏,也許這樣她會更加暖和一些。
不知何時,姚木子汐已然醒來,如一隻受傷的小鹿,驚恐的看著抱她入懷的男子,可是她心裏卻是感覺異常溫暖,看著他的麵容,她似乎是有那麽一絲心動,隻是,她又想起那個無盡痛苦的夜晚,那個人的模樣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楚天鴻,你不死,我如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