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攤牌

  墨清歌狐疑的問道，“你……識得這上麵的字？” “我認識的字不多，但我過目不忘，之前看見過篆體的字，我一時好奇就去查了查，沒想到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白小竹這話不算騙人，因為她確實是過目不忘，隻不過這些字是她一眼就認出來的。 墨清歌的臉色十分複雜，半晌才道，“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我知道，行走江湖，誰沒個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仔細的觀察白小竹的表情，她的眼裏依舊如平靜無波的湖麵，像是沒有任何事物能打破其中的平靜，讓人既安心又惱恨。 安心她的平和，惱恨她的波瀾不起，這種感覺叫人無力，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有那麽一瞬間，墨清歌不確定是否有人能擁有這澤寧靜的湖泊，而不是被溺斃其中。 他定了定神，繼續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不再瞞你，‘墨’是我母後的姓氏，清歌是我的表字，我本名衛瑾煜，家中行三。” 他當初逼不得已憤而離宮，一走就是多年，憑借一身武藝和不錯的運氣在江湖上流浪了多年，其間酸甜苦辣、百味人生也體味了不少，都是以化名示人。 這是頭一次，他為自己的欺瞞而感到忐忑惶恐，即便他並沒有惡意。 “我知道。”她淡淡的道。 還是那樣不辨喜怒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其中蘊藏的情緒，墨清歌抿了抿唇低聲道，“我等會兒就回宮去見父皇，求他收回成命。” 白小竹以手撐腮，好奇的打量著他，半晌問道，“你應該知道你這一回宮代表了什麽吧？” 墨清歌的身形一頓，眉宇之間劃過一絲痛色，但他還是堅持己見，“反正我不可能在外頭躲一輩子……大不了等風頭過去了再跑一次。” 孩子氣的話語讓白小竹禁不住笑了起來，同時內心也有些感動，墨清歌願意為了她放棄這麽多年的堅持，回到他不喜歡的皇宮，足以證明她沒白疼這孩子。 可她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一字一句像是錐子一樣直紮人心，“你回到宮裏，然後繼續做你金尊玉貴卻地位尷尬的皇子，拋棄自由，陷進那個漩渦裏再難逃脫是嗎？” 墨清歌低著頭沉默不語，隻有緊握的拳頭能顯示出他此刻心情並不如表麵上那樣平靜。 是了，她一向聰明，又豈會猜不出他的處境，就是一般人家裏，原配和繼室所出的嫡子都會明爭暗鬥的十分厲害，更別提皇家了。 “你如果再逃跑一次，你猜皇後娘娘會不會被你氣出病來？” 他的想法簡單粗暴，想躲開這一切，然後去過自己喜歡的日子，等新帝登基一切塵埃落定，他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可這傻孩子真的以為能逃避一輩子嗎？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墨清歌心裏對這些事情一清二楚。 可他沒有辦法啊，他明知道那個衛瑾寒有問題，而且來者不善，他怎麽能放任白小竹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