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眼睛

  經過這一遭，白小竹也沒了見世麵的興致，拜托了季望舒著人去請大夫，幾人匆匆回了落腳的客棧。 因為水玉身上有傷不便洗澡，白小竹讓人燒了熱水，用巾子簡單幫她擦洗了一下，小姑娘身上的皮膚雪白，更襯得上麵遍布的傷疤猙獰萬分。 她全程都很安靜，乖巧極了，那雙琉璃珠子似的異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讓白小竹想起了她在現代時候養過的一隻貓。 那隻貓總是乖巧、柔順的待在她身邊，高興的時候會上來親昵的蹭她的手，有時候她工作忙沒時間理它，它就會窩在她手邊，抱起她的手輕輕舔著。 白小竹的心軟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而這個小姑娘居然紅著臉在她手心輕輕蹭了蹭。 “還真是像個小貓兒一樣愛撒嬌。”白小竹忍不住笑了起來。 水玉十分內向，見白小竹打趣她，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隻是紅著臉呐呐不敢言。 擦洗幹淨後的小臉十分白淨，她的長相應該屬於多人種混血兒，一頭黑色的長發略微卷曲，輪廓比之漢人要深邃立體不少，花瓣似的唇泛著光澤，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最為迷人的那雙一金一藍的異瞳像是能把人的魂魄都吸走一樣，漂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真美啊你的眼睛。”白小竹輕輕的觸碰她的眼角，感歎道，“跟琉璃珠似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眼睛呢。” 水玉呆呆的看著她，神情似哭非哭，抿著唇道，“除了……我娘……您是第一個……誇我眼睛好看的人……” 想到現代還有人為了好看專門佩戴各色美瞳，可那人工的美麗，哪裏及得上這雙眼睛分毫？ 她心疼的安慰了一下小姑娘，正巧這時大夫已經來了，白小竹便順勢給她換上了一身剛找來的淺粉色襦裙。 等大夫查看完水玉的傷勢，確定她隻是外傷之後，白小竹總算鬆了口氣，外傷好養倒不用太擔心，而且她身上那些駭人的疤痕都可以靠手鏈裏儲存的除疤藥劑消除。 大夫給水玉診了脈後，表情驚異了一瞬，白小竹看得分明，忍不住皺了皺眉。 難不成是水玉的身體出了什麽大問題？ 然而大夫並未言明，隻是簡單的給小姑娘處理了傷口，又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藥劑，臨走時他看著水玉欲言又止，白小竹會意，親自送了大夫出門。 她沒看見的是，在她轉過身去送大夫時候，水玉眼裏的不安和絕望。 等出了房門，白小竹客氣的開口道，“大夫，關於那孩子您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本來天色已晚，大夫是不願意出診的，但白小竹給的診金大方，他也就心甘情願跑這一趟了，他大概知曉裏麵那孩子是白小竹剛買來了，本來醫治過後他就完成自己的職責了。 但白小竹見人三分笑，待人接物極為和氣，剛才還額外給了他辛苦費，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