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上山

  蕭野略一思索，便說：「我聽見了幾種不同的叫聲，除了狼，還有野貓，好像還有一種叫聲特別兇猛的動物。」


  「所以，除了會踩飛劍的師兄，一般都沒有人到後山去，自然就不需要人守。」


  原來如此，蕭野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問隆力：「你不怕狼嗎？」


  「怕！」


  「那你還敢去？」


  「不是有你嗎？」


  蕭野笑：「你認為我能打狼？」


  「你這身板，就像鐵打的，金鐘罩鐵布衫練到這程度了，還怕狼嗎？」


  蕭野沒解釋，轉頭又問：「晚上什麼時候去？」


  隆力想了想，居然說：「晚上你先偵察，發現他們鬼混時，再拉我起床。」


  「為什麼要我偵察？」


  「你眼力好，我還觀察過，你不需要睡覺。」


  這丫偷懶的理由很多，蕭野笑道：「等我們翻牆到了後山，可能他們已經把壞事幹完，早就溜之大吉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丫有幹壞事的潛質，一教就會。蕭野賊笑：「我們趁天黑之時，提前去埋伏，如何？」


  隆力馬上喜滋滋地答應下來。


  天色漸暗，一輪明月從天邊升起，蕭野和隆力小心翼翼地溜出了寢室，偷偷摸摸地往圍牆邊走。也許書院中這些年來，沒有人翻過牆，所以，也就沒有任何戒備，即使連個守夜的老頭兒也沒有。


  圍牆上長滿了青苔，中間那道木門上掛著把銹跡斑斑的鐵鎖，昭示著很久沒有人來過。儘管這些年出了個洛龍大將軍，但重文輕武的觀念在書院依舊根深蒂固，而前院武班的學生宿舍旁邊有一小片林地，足夠他們在裡面舞刀弄槍。


  所以，書院的後山就好像成了大戶人家的柴房，被人光顧的時候不多。


  圍牆只有一人多高，隆力連沖了三次，才在蕭野幫忙託了把的情況下爬了上去，可惜他還沒站穩，就「砰」的一聲摔到在圍牆那邊！


  隆力「哎喲」地叫喚了聲，不遠處有個學生舉著蠟燭在窗邊照，蕭野趕緊退到了陰暗處，等到舉蠟燭的手縮進了屋中，蕭野才開始助跑，然後像個輕靈的猴子，快速地躍上了圍牆。


  蕭野蹲在圍牆上往下看，發現隆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光線暗淡，隆力抬頭望著蕭野，以為他看不見自己的情況，就賊兮兮地說：「快下來。」


  蕭野見隆力一臉狡猾，小聲地應著「好」，就趕緊往地上仔細瞧。圍牆邊上有一條尺寬的排水溝，由於疏以清理，當中積滿了淤泥。再看隆力的褲管，已然成了黑乎乎的一片，不用說，他剛才一腳踩進了溝里。


  蕭野暗笑，這丫原來想讓我也跟著上當。當下也不遲疑，抬眼就在隆力旁邊尋著了塊稍大的石頭，然後，蕭野輕巧準確地落到了上面。


  隆力見蕭野沒有跳進溝中，就假裝沒站穩，故意斜著身子想把蕭野擠下去，但蕭野站得紋絲不動，令隆力奸計無法得逞。


  蕭野同樣裝糊塗，推了一把有些失望的隆力說：「發什麼愣呢，再不抓緊時間上山，就逮不到證據了。我看你如何去前院讀書？」


  隆力一聽這話，精神頓時抖擻，兩眼放光，如同夜貓子看見了小老鼠。


  後山那條石板路，又滑又窄，兩邊都擠滿了針葉松和香樟樹，兩種林木各有不同的香味，因此，林中有股奇異的幽香。


  隆力像狗一樣嗅著香味的時候，就開始羨慕柳楓和仇雪在這種地方私會美女，一定很享受。


  後山高約百丈，寬卻連綿數里，像一個趴在地上的大烏龜。沿著石板拾級而上。因為地滑，隆力摔了三跤，爬起來就氣呼呼地分別問候了柳楓和仇雪的母親，又把書院院長的女眷也問候了一遍。


  兩人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大概爬到了半山中的時候，蕭野很遠就看見山中有塊空地，地上有堆燃盡了的柴灰。蕭野目力極好，但是並沒有發現四周有人，他又謹慎地豎起耳朵聽了聽，除了山上有野狼在嚎叫，還聽見一個吭哧吭哧的喘息音，猜想可能是只大型的獸類。


  走到那塊林間平地，蕭野這才注意到，那堆柴灰旁邊立著兩塊光潔的石頭，就估摸著是昨晚那對男女坐在這裡生火，或許還烤了肉。


  隆力氣喘吁吁地撐著腿，由於林中光線很暗，他幾乎把眼睛湊到了石頭上，找了會兒，嘴裡就埋怨起來：「果然是個老手，一點證據也沒有留給我們！」


  蕭野到這後山，和隆力的目的截然不同，因為他不需要怎麼睡覺，只希望可以發現一點稀奇事。


  蕭野這麼想著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個「呼呼」的聲音，尋聲一看，頓時看見了兩道光芒由遠而近地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