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條件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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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星網小時后，R回到黃葉林中，看見的是被黑色荊棘密密麻麻包裹著、無法動彈的葉傾。
「快幫我解開！」葉傾恨恨地說，她的手腳都被纏得死死的，連調出控制面板下線都不可能。
R走到葉傾面前，伸出抓住一根荊棘，那荊棘像是有生命似的，突然彈起，蛇信般襲向R。R的反應極快，右手一揮，兩指夾住荊棘，一道藍光自被那夾住的荊棘傳導至整個荊棘叢，一陣電光閃爍后，所有荊棘消失在原地。
葉傾趴在地上，在荊棘叢中掙扎了半天，幾乎耗盡了全部體力，而精神力，不但沒能釋放出來，還被一絲絲地抽干。
R攙扶葉傾站起，說：「先下線休息吧。」
葉傾點頭，她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出了星網艙，葉傾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捲毛鬧醒。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穿著睡衣，赤著腳來到外面的客廳里。R正在準備早餐，他系著圍裙，一手持平底鍋，一手拿鍋鏟，正在煎蛋。
「今天休息，好好恢復體力，我已經幫小姐遞交了假條。」
他站在清晨的陽光中，優雅溫潤的男中音，在彌散著麵包和煎蛋香氣的房間里低沉迴轉。葉傾倚著門檻看著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頭莫名地湧現出些許委屈的情緒。
「那些黑色荊棘是什麼？」葉傾詢問，帶著些許怨氣。
「小姐是否聽說過機甲戰鬥中的精神干擾？」R反問。
葉傾搖頭，她知道這個時代有機甲，卻並不了解。
「精神干擾是機甲戰鬥的高級技巧之一，它能夠擾亂對手的機甲控制，使其行動遲緩，嚴重時能令對方的機甲完全失靈。雖然一般機甲都配有反精神干擾裝置，但成本昂貴，且效果不甚明顯。暗黑精神力非常適合發動精神干擾，同時也是對付精神干擾的最佳武器。」R解釋道，「黑色荊棘就是模擬機甲戰鬥中的精神干擾，我將輸出級別設為四十，這是能發動精神干擾的最低級別。本以為小姐憑藉暗黑精神力能夠稍微抵抗一下，但卻忽略了小姐的體能弱勢。」
稍微抵抗一下？原來他明擺著有讓她吃苦頭的心思。葉傾有種被擺布的感覺，而且擺布她的還是個她的機甲管家！
「R，我們之間，到底誰聽誰的？」葉傾沒好氣地問。
「當然是你，小姐。」R回答。
「那從現在起，我命令你，不許擅做主張。那個精神力訓練，我高興做就做，不要你多管閑事。」
「請恕我難以從命，我的小姐。我的第一職責是保護小姐，小姐的命令和我的第一職責相衝突。」
「我不管你有什麼職責，你既然為我服務，就得聽我的，否則你就離開！」
「我不能離開，這和我的第一職責相違背。」
R一板一眼地說，葉傾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她惱怒地問道：「那你到底聽不聽我的命令？」
「在不違反第一職責的前提下，我將無條件地服從小姐的任何命令。」
「那好。我現在命令你從窗戶上跳下去！」葉傾真的動怒了，丟下這句話，她甩手返回卧室，一頭埋在被子里。
過了一陣，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客廳里太安靜了。她起身衝出卧室，只見餐桌上已擺好了早餐：剛出爐的麵包，煎蛋培根，蔬菜沙拉，還有冒著熱氣的牛奶。
可是不見R。
「R？」葉傾呼喚，衛生間，走廊，陽台，都沒有R的身影。
驀然，她看見客廳的窗戶大開著，莫不是……她心中飛閃過念頭，R真的跳樓了吧？
她撲到窗前，樓下是一個小花園，種著許多樹，她向下仔細望去，只見茂盛的樹梢有枝條被壓斷的痕迹。
他真的跳下去了！葉傾倒吸了口冷氣，這可是七樓，就是機器人這麼跳下去，怕也會摔得稀啪爛。
R！葉傾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雖然他只是個機甲，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給了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關心和溫暖。
或許她自己也沒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她已把R當成了家人一樣的存在。
「R！」葉傾呼喚著，慌慌張張向門口奔去，想下樓去看R的情形。她的手剛接觸到門把手，門就自動開了，R站在門口。
「我的小姐，你召喚我嗎不跳字。他問道，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謙和。
葉傾看著R，只覺心疼不已。他渾身是傷，黑色禮服掛破了，臉上蹭破了皮，露出金屬骨骼，胳膊和腿上撕出幾道傷口，電花在裡面閃耀。
「你沒事吧？」葉傾關切地問，心中滿是內疚。她本是隨口一句氣話，沒想到R卻真當成命令去執行。
「沒什麼，只是需要進行一次自我修復。」R走進客廳，在正中的地毯上坐了下來，雙手抱膝，頭深埋在膝蓋上，進入休眠狀態。
「叮！正在進行自檢……」R的身體中響起冰冷的電子女聲。
「破損度為百分之二十。」
「開始修復……」
一道環形藍光從R的頭部掃描過腳部，所過之處，所有破損都自動修復，人造肌膚恢復原狀。
「叮！修復完成。」
R睜開眼睛，眸中閃過藍色幽光，隨即恢復平常。他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姐請用早餐。」
葉傾鬆了口氣，「你的衣服怎麼辦？再去買一套吧！」
機體自動修復了，衣服卻無法復原。看著這麼一個大帥哥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葉傾有些於心不忍。
「小姐目前經濟緊張，衣服不用再買，我自己修補。」R說。
葉傾懷著感動和內疚的心情用完早餐，R從卧室出來，穿著修補好的衣服。葉傾捻起R的衣襟，仔細看去，真是縫補的天衣無縫啊，一點破損的痕迹都看不出來。
「想不到你還有這般才能。」葉傾讚歎道，自己這個機甲管家真是萬能啊，做的一手好飯菜，還擅長縫紉。
忽然，她想起伊麗莎白公主的生日舞會，穿什麼去呢？想起衣櫃里那兩套不太合身的禮服，再看看R，她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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