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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絕不害怕

  “你……好,你記著,總有一天我會完成對老魔王的,那個時候便是你的死期。”哼,完成了承諾再殺了你,總不算背信棄諾了吧。


  “好哇,我等著那一天。”他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隻怕真到了完成承諾的那一天,你早就沒有多餘的心力殺我了。”


  “試試就知道了。“不再跟他廢話,洞口已經出現在眼前,他先於我進入洞中。


  “我們回來啦!”他一進門就衝著洞裏大叫。


  片刻之後,綠茹滿臉怒氣的衝了出來:“哎喲,誰啊,不知道老娘洞裏規矩,不許大喊大叫嗎?”她看到夜冥身後的我,臉色一緩:“原來是你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什麽叫可算是回來了,走的時候不是說過我幾天就會回來嗎?”我抱臂立在洞門口,看著綠茹:“你的聚魔丹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說起聚魔丹綠茹就滿臉高興:“果然是魔後煉製的好東西,泉兒自從用了聚魔丹,好了許多,這幾日沒有喝人血,竟然也沒犯病。”


  “那就好,看來你不需要了,本來我還搜羅了一些幫助元神凝聚的丹藥給你。”我自袖中拿出老君給的那瓶凝聚元神的丹丸:“雖然你已經有了聚魔丹,不過還是給你吧,我拿著也沒什麽用。”把瓶子扔給綠茹。


  “謝謝。”綠茹劈手喜滋滋的接過:“這好東西哪裏還會嫌多呢,多謝多謝啊!”


  “紫夜呢?我帶了治療骨傷和內傷的丹藥給他。”我在袖中摸索半天,終於找出了兩個小玉瓶,遞給綠茹:“勞煩你轉交給他吧。”


  綠茹不接:“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


  “怎麽?他走了嗎?”我心下一沉,知道我會回來就提前走掉,他還真行。


  “那倒沒有,人家可是日盼夜盼的等著你回來呢,隻是這幾天你不在,他是不吃不喝也不治傷,任誰怎麽勸也沒用,這不,昨日內傷惡化了,兩隻胳膊也腫的老高,這會子連床都下不來了,偏偏還不讓人靠近,誰過去跟誰急,就連香兒也被他趕出來了。”綠茹小心的把凝聚元神的丹藥放入懷中,皺著眉滿臉憂傷的跟我講紫夜的情況。


  “胡鬧!他這是不想活了是嗎?”我手下一用勁,險些沒把手中的玉瓶捏碎。


  “看樣子是這麽回事,不過那是你不在,現在你回來了,估計他會想活的。”綠茹若有其事的點頭:“別廢話了,趕緊拿著你那些寶貝丹藥進去看看他吧,別真的死在我這。到時候我可說不清了。”綠茹拉起我就往裏麵走。


  七拐八彎的,到了一個石室前,石室大門緊閉,香兒抱膝蹲坐在門邊,頭低埋在手臂裏,身體一陣陣的發抖,看樣子應該是在哭。


  “香兒。”我上前輕聲喚她。


  香兒聽見聲音停止了顫抖,過了一會兒,慢慢抬起頭來。她的兩個眼睛已經腫的核桃那麽大了。


  “你還知道回來!”她突然跳起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香兒姑娘,你,別激動,別激動。”綠茹趕緊上來拉架,張開雙手橫在我和香兒指尖。


  “你讓開!”香兒發了瘋一般,使足了勁兒把綠茹撥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你有沒有良心,紫夜哥哥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不管那麽久,你知不知道他就快死了!”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小點聲啊,雖然泉兒這兩日好了不少,可也經不起你這麽吼啊,求你了,別叫了,好嗎?”綠茹衝上來,恨不得捂住香兒的嘴。


  “你鬧夠了?”我不喜不怒,平靜的看著香兒,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我隻要牽動一絲情緒,就會忍不住衝動殺了香兒:“你要是鬧夠了,我就進去看紫夜了。”


  按下門邊的機括,石門緩緩打開,剛走進去,門又關上了,我心下了然,肯定是綠茹和香兒在外麵幹的。


  這房中的布置和之前關過我的那間房差不多,分裏外兩間。外間就隻有一個簡單的石桌配上四個石凳,石桌上放著一個托盤,上頭有幾個杯子和一壺茶。內間除了四角的燭台之外,就是一張冰冷的石床,此刻紫夜正側身躺在石床上,麵朝另一邊,沒有看見我進來。


  “出去,我說了,別來煩我!”應是聽見了開門關門的聲音,紫夜也不回頭,啞著嗓子不耐煩的吼道。


  “不來煩你?你是想死在這裏嗎?”我冷冷回應,沒有馬上進去內間,而是走到桌旁坐下,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內間突然沒了動靜,原以為是紫夜不想理我。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突然聽見內間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趕緊放下杯子走進內間,就見紫夜不知什麽時候從床上摔了下來,正在地上扭動著,掙紮著想站起來。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我上前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去扶他的雙臂。


  “啊!”誰知剛碰到他的胳膊,還沒握住,就聽見他一聲慘叫,眉頭蹙得老高。忽然想起綠茹說的話,他渾身的傷都沒治療,現在雙手的骨傷一定痛得要命。


  “哎呀,你看看你,還拒絕治傷,疼死你活該!”嘴上這麽說者,雙手卻輕輕地從他腋下穿過,環抱住他的身子,把他以上了床,他的腳軟軟的蹬著地麵,好像虛弱的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哼,就這樣還想逞強站起來。


  “躺好!”我拉過玉枕墊在他的脖子下麵,又幫他把垂在床邊的雙腿擺上去,一切都弄好了,才在床沿上坐定,靜靜地看著他。


  他就那樣任我擺弄,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隻是紫眸倔強的看著我,似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眼中閃著亮光,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若在以前,看到這樣的眼神,我早就心疼的一塌糊塗,可如今看著這樣虛弱的他,那樣受傷的眼神,我心裏也很痛,但更多的是麻木。


  “好了,別看我了,先把這個吃了。”我從袖中拿出兩個小玉瓶,分別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遞到他嘴邊:“這是老君煉的仙丹,專給神仙和妖怪治療嚴重的骨傷和內傷。”


  他沒說什麽,順從的張開嘴吞了我遞過去的藥丸。我也不說話,輕輕拿起他的一隻胳膊,擼起袖子查看手臂的傷勢。


  手臂上腫的厲害,青紫淤血一片接著一片。我手掌運了靈力附上他的胳膊,隻是輕輕的觸碰,他就疼的直皺眉,牙齒咬住嘴唇,蒼白的嘴唇沒一會兒功夫就被他要的出血了。


  “現在幫你消腫了,你吃了丹藥,過幾天應該會好。”我收了靈力,拿起他的另一條胳膊治療:“疼的話就喊出來,別咬嘴唇,都出血了。”


  “沒事,不疼。”他鬆開了牙關,可說話時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這些天你去哪裏了?”


  “不是跟你說過,回了天宮嗎?”我也不看他,專注盯著他的手臂,深怕弄疼了他。


  “你那是跟迷說的,不是跟我。”他垂了眼,悶悶地說:“那你現在回來了,還給我治傷,是不是表示你原諒我了?”


  “沒有。”我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口。


  “那你放手。”他一下子來了脾氣,聳著肩膀要把手抽回去,誰知我抓得牢,他這麽一抽,手沒抽回去,還疼得他幾乎要從床上滾下來。


  “疼吧,讓你亂動!”我沒放開他的手,繼續用靈力幫他消腫。


  “你放手!我不要你管我!你滾!”這人脾氣一上來還真是要命,又讓我滾!


  “好好好,等我給你消了腫,就去找香兒過來看著你,你讓我留我都不留。”不看也知道,紫夜此刻的臉色比這青紫的手臂好看不了多少,埋頭專心給他治傷,不去看他的臉。


  “你!”他說了一個字,突然哽住了,緊接著一口血噴了出來:“噗”紫夜整個人脫了力一樣軟倒在床上,一口口喘著粗氣。


  “喂,你這是幹什麽,才給你吃了治療內傷的丹藥,還沒等藥效發揮,你就把自己氣的吐血,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口裏這麽說著,手下卻趕緊放下他的手臂,兩下爬到床上,扶他做起,手掌運了靈力貼在他的後心處,幫他穩住翻騰的氣血。


  “是你……氣我……”他靠在我肩頭,有氣無力的說著,嘴角的血都蹭在我肩上了。


  “我氣你?那我可冤死了,你說要我滾我都照做了,你還要說我氣你了。”聽著他的呼吸平穩下來,摸了摸他的脈搏,體內的氣血也沒有翻湧了,便收了手上的靈力,作勢要扶他平躺回床上。


  “抱我一會兒,就一會兒。”紫夜猜到了我的意圖,腰上用了力抵抗著,不願躺回去。


  “你躺好,我去叫香兒進來,她很擔心你,哭了好久,眼睛都腫成核桃了。”怕強行扶他躺下,他心裏不快一激動又會氣血翻湧,隻好緩了緩動作,讓他靠在我肩上。


  “不,我不要香兒,隻要你。”他仍舊不肯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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