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聖人也不過如此
聖人相互之間雖然都恨不得將對方搞下去，卻幾乎沒有明麵上的截殺。
這是聖人之間默認的潛規則。
因為聖人至高無上的權威需要大家共同維護。
可是現在有人屠聖了，哪怕屠的隻是聖人的一縷意識，可那代表的也是聖人。
天道本身的氣勢加上這十幾個聖人的氣勢，壓得整個喜樂城都喘不過氣來。
哪怕有顏開的維護，陳敬東和水輕柔的膝蓋還是緩緩地彎曲，慢慢地下跪。
這個時候顏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將水輕柔和陳敬東收進桃源小世界，然後趁包圍圈沒有徹底合攏之前逃之夭夭。
至於麵子？
隻要活著，慢慢找回來就是。
可是顏開的性格卻是隨心自然，這種性格的人可以讓萬事不縈於心，卻也最容易鑽牛角尖。
用貶義詞叫固執。
用褒義詞叫堅持。
用俗話說叫牽著不走，趕著倒退的臭驢脾氣。
何況，顏開自從當初渡劫時天雷不至，發現天道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對至高的天道失去了應有的恭敬之心。
天地大勢如何？
一群聖人又如何？
大自在領域徹底展開護住陳敬東和水輕柔，雙手持著大自在劍，造化流轉，被白玉蟾封印在裏麵的大自在劍心被緩慢牽引，一股鋒銳不屈的劍意直衝雲霄。
隨著劍意衝天而起，空中雖然依然還是黑雲滿天，雷聲隆隆，可那直壓下來的天地大勢卻好像被戳破了皮球，喜樂城的生靈感覺心頭一鬆，很多已經彎曲的膝蓋又站立起來了。
天道用天地大勢表態。
聖人用聖人氣勢表態。
那麽這劍意就是顏開的態度——要戰就戰，永不屈服。
就算是天要亡我，我也會將這天打破，何況幾個區區聖人？
這裏麵其實有個相互矛盾的地方：
聖人是天道授予，可是顏開的大自在劍心也是天道認可的產物。
如果現在顏開使用天地劍心屠聖，天道該幫誰？
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圓滿解決的自我否定的謬論。
天外天，白玉蟾放聲大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哈哈哈……”
喜樂城，十幾個聖人陷入猶豫當中。
顏開不知道自己的大自在劍心是天道能夠授予出來的唯一的天地劍心。
可是這些聖人卻知道：
聖人掌控大道，是為了分擔天道負擔，從而維持天道正常運轉。
可是天地劍心，卻是天道授予的唯一至高殺伐之力。
以三千對一，雖有數量上的優勢，卻不一定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至於天道為什麽會授予了三千聖人，又為什麽還拿出了天地劍心？
估計除了天道自身和正在放聲大笑的白玉蟾，這群聖人不知道，顏開不知道，甚至就沒有人知道。
當然，顏開這個時候還沒有一對三千的實力，甚至也沒有一對十幾的實力。
可是那衝天的劍意中卻表明了玉碎的意思。
那就是誰先冒出來，我就逮著誰殺。
衝天的劍意不但表明了顏開的態度，也表現出來了自己的實力——那就是我不但能夠滅殺聖人意識，還能真正屠聖。
屠一個聖人意識隻是丟了麵子，可是如果自己最先冒頭，自己真能擋住天地劍心的出手一擊嗎？
那歡喜佛的靈魂殘缺了，不是好事嗎？
關我什麽事？
十幾道聖人威勢跟最初歡喜佛冒頭一樣，發現事不可為，出來得快，收回去也絲毫不慢。
沒有人放狠話。
“嗬嗬，聖人也不過如此……”顏開心裏滿是嘲諷，既是嘲諷聖人的實力，更是嘲諷聖人的心性。
如果這些聖人真的能夠齊心協力，估計顏開就算想要逮著一個人殺也做不到吧！
靠這樣的人來度末世大劫？
還真是嗬嗬了！
顏開搖搖頭，默默地將大自在劍收起，也沒有說話。
與其寄希望於別人，不如自己努力。
畢竟三十三天是個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隻有自己最可靠的自私自利的修者世界。
隨著顏開和聖人們各自偃旗息鼓，天生的黑雲正在不甘心地慢慢消散，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喜樂城依然還是喜樂城。
水輕柔看著顏開疲憊的身影，默默地將他攬在懷裏，眼裏的柔情已經濃得化不開。
顏開先前對她的維護和那頂天立地的形象已經瞬間衝破了她的心防。
這樣的男人，別說她不是柳眉兒的小姨，就算是，可那些世俗的規則禮教又如何能夠束縛住一個情動的女人的心？
至於女人的矜持就見鬼去吧！
因為你的矜持，很可能眨眼睛好男人就變成了別人的老公。
當然，這一點男人女人都一樣。
所以……
如果心動了，那就大膽地去追求吧！
千萬不要自卑，也不要患得患失。
有人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癡心妄想，可實際上天鵝肉基本上都是被癩蛤蟆吃了的。
不信你看現實。
——現實就是美女配醜漢，帥哥娶懶妻。
水輕柔撫摸著顏開的臉，柔聲道：“我們回去吧！”
“好！”
顏開答應一聲，正要起身，陳敬東見此急忙喊道：“主人，我到哪兒去找您！”
這是他的聰明之處，絕口不提自己還被控製，隻是表明我已經是你的仆人。
如果先前莫名其妙敗了還心有不甘的話，這個時候的陳敬東對自己這個仆人的身份卻非常慶幸。
慶幸先前有這個賭約。
一個能夠屠聖，又能硬抗十幾個聖人合圍的存在，做他的仆人絕對是無上的榮光。
何況，從先前顏開一直將他護著的行為就知道，拜這樣一個主人將來絕對不會難受。
顏開抬頭望見天空還沒有完全消散的烏雲，笑道：“這老天既然專門來看我了，不留下點禮物怎麽行，輕柔，我們一起搶老天去！”
“好！”
這個時候的水輕柔，就算顏開說鹽是甜的，她也不會反駁。
這是初戀女人已經失去自我的表現。
這種狀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隻是這種狀態下的女人，一旦遇人不淑，最容易受到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害。
顏開握住水輕柔的小手，溫柔一笑，朝著陳敬東屈指彈出一縷勁氣：“先前我故意激你，是因為你身上有暗疾，真元運行不暢，先前出手封住你的真元除了幫你治傷，也是是因為我發現你隻要戰鬥就絕對壓製不住境界，現在你就在這裏渡劫吧！過後可以來朱雀堂找我！”
這是本不需要解釋的事情，可既然準備收一個手下，那麽解釋一下就很有必要。
朱雀堂顏開……陳敬東想到先前顏開先前已經自我介紹過，不由得很是慚愧和感激，可還沒有說出話來，渾身真元就猶如沸騰般運行，大帝氣息猛地爆發開來。
有勉強回過神的觀眾失聲驚呼：“遭了，這是要渡大帝劫！”
天空的黑雲再次匯聚，刹那間就變得漆黑如墨。
“快跑啊！這裏人太多，萬一波及到，雷劫威力翻倍增加……”
觀眾紛紛逃離，現場一片混亂。
陳敬東感激地看了顏開一眼，拔腿就想衝出去。
他渡劫本就沒有把握，現場這麽多人，天劫威力不知道會翻多少倍，他覺得不衝出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可是顏開卻突然伸手壓在了他的肩頭。
陳敬東想走，可是壓在肩頭的手卻猶如大山。
難道是對我先前眼瞎的懲罰，罷了……陳敬東苦澀地說道：“主人……”
“就在這裏安心渡劫！保你無恙！”
顏開說完，直接攬住水輕柔的細腰，在她耳邊說道：“放鬆心神，我帶你去雷劫上修煉！”
“去鬥天劫嗎？”水輕柔激動得俏臉暈紅，恨不得大聲宣布“這就是我水輕柔看上的男人”。
“等下我會強行打破你識海和肉身的界限，可能有點痛苦，如果劫雲要跑，我們就去搶天雷池，到時候用雷劫液洗澡……”
“嗯！”
一聲輕嗯，代表的是無限的信任與愛戀。
顏開抬頭望天，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經鬧出了大動靜，那不妨再囂張一點。
反正已經得罪了人，那就必須讓人畏懼。
何況，水輕柔既然表露了心意，那就要讓這份心意變成亙古。
先前雖然已經將天地陰陽絞傳給了水輕柔，但是以她天仙境界的修為還是不保險。
畢竟得罪了那麽多的聖人，難保有人想要對身邊人下手。
如果對朱雀堂下手到可以事後報複，可是自己的女人卻必須防範未然。
畢竟無論多麽強大的男人，如果不能好好愛護自己的女人，那就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注意，這裏說的是自己的女人，即全心全意愛著你的女人。
做男人，如果不願意守護這個愛著你的女人的一生，那就不要往身邊招惹。
當然，互撩的女人不算。
因為那不過是露水情緣。
高興了開房，互惠互利，不高興了拉黑，再尋露水。
顏開雖然恨不得天下美女都變成自己人，看起來有些渣，卻絕對是有底線的渣。
想想當初在天行大陸的時候，他身邊有潘淑慧、趙青雀、陽楊、李小琴、李思純、藍懷雲……那麽多風情各異的絕頂美女，卻都沒有真正招惹。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給出對方需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