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世界真正的真相
顏開很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又好像是在威脅。
按道理，他現在身處世界古樹的內部空間，不應該這樣說話。
可是他卻明白一個道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每一份不明不白的好處背後，都能夠牽扯出來或光明，或陰暗的算計。
生命神君實際上就是世界古樹的意識，回想起先前顏開煉化生命聖泉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動。
可是他更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的道理。
何況作為世界古樹，他有自己的驕傲。
哪怕是自己主動將顏開接引過來。
要知道，理論上每一個世界都可能孕育出一棵世界樹，也隻有孕育出了世界樹的世界才能稱作真正的大世界。
因為世界樹不但能夠淨化世界，還能夠從虛空中吸收能量修補世界，而與世界古樹伴生的精靈一族，又是世界最好的守護者。
一個世界的創造者也可以主動培育世界樹，隻需要任何一棵世界樹的母體願意分割一部分出來，就可以慢慢地培育出來。
這個慢慢所指的時間可能非常長久，久到幾乎無法計算。
不過如果一棵世界樹願意提供幫助，那麽這個慢慢很可能就是幾十年。
畢竟當天地間第一棵世界古樹出現意識的那一刻起，他們也開始主動想要繁衍後代。
楊婉妗先前所說的生命神君傳承其實就是這個。
生命神君再次思考了一番有關顏開的信息，突然意味莫名地笑了：“小友很自信，那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真正麵貌嗎？”
他承認顏開的威脅的確有效，但還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掌控一些主動。
就算不能，那就決定不能讓顏開對他產生厭惡感。
顏開雖然不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事實上卻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說出世界樹一族的惡。
聽到生命神君主動轉移話題，他突然回憶起剛剛生命神君也提起過四大封印之地，雖心有疑惑，不過卻裝作一無所知地問道：“還請前輩解惑？”
“混沌初分陰陽，演化萬物，陰陽相融，卻又黑白分明！”
生命神君說了幾句，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陰陽圖，“這是道家的陰陽圖，天地之形雖不是如此，但本質卻就是這樣，也就是說萬物必然陰陽平衡，一旦這個平衡打破，那麽必然混亂！”
隨著他的聲音，陰陽圖上黑白兩魚之間的界限突然出現一個口子，黑白兩色融合在一起，變成一種奇異的灰色。
顏開若有所悟。
生命神君雖然用陰陽圖來演示，卻跟他先前猜測的鏡子世界很是相似，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不過他依然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生命神君繼續說道：“這個灰色地帶就是陰陽失衡的區域，我們稱作歸墟之地，裏麵基本上不適合正常的生靈生活，陰陽兩地之人也幾乎沒辦法進入裏麵！”
顏開準確地抓住了生命神君話中的兩個關鍵詞：“基本上不適合”，“幾乎沒辦法”。
無論是基本上，還是幾乎，那都說明有例外。
他猜測這個幾乎之外的例外很可能就是裂玉穀。
不過他還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果然，生命神君解釋道： “幾乎都意思就表示有例外，也有一些超級大能和天賦異稟的人能夠進入歸墟之地，甚至有人還從裏麵帶出來了東西，就像你身邊的那塊石頭就是神奇的歸墟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還是一塊歸墟石最後核心的精華……”
楊婉妗稱作虛空石，這個生命神君稱作歸墟石，不知道是兩個東西，還是叫法不一樣？
顏開心裏雖然疑惑，卻依然沒有問出來。
他不想因為這小事打斷了生命神君對這個世界的解說。
生命神君繼續主動說道：“歸墟之地的東西在外界名稱不一樣，比如你那塊歸墟石，雖然最後一個字是石，可是卻絕不是我們外界所見的石頭一樣，你把它看做金屬也未嚐不可！
不過不管叫什麽名字，卻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就是都擁有或強或弱的歸墟氣息。
這種歸墟氣息一旦釋放出來，能夠攪亂周邊一切的陰陽平衡。
如果大量的歸墟氣息釋放出來，如果無法短時間內讓陰陽重新平衡，那麽這個區域就會變成新的歸墟之地，一旦新的歸墟之地形成，就會不斷地侵蝕周邊，最終的後果你可以想象一下……”
顏開不知道生命神君所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卻感覺比先前任何人所說的都接近真相，於是開口問道：“四大封印之地是封印的四塊歸墟之地，還是封印的四個陰陽失衡界點？”
生命神君大笑：“小友果然聰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那麽你不妨猜猜四大封印封印的到底是什麽？”
顏開沒有立即猜測，而是將自己知道的信息慢慢地進行了梳理。
剛剛生命神君也說道了黑白分明，這其實跟先前猜測的鏡子兩麵很相像，所謂陰陽失衡點就相當於水銀塗層有了壞點，那麽要將這個壞點補起來，最直接的辦法直接補水銀塗層，可是如果連同玻璃都一起有了壞點呢？
那麽豈不是既要補水銀塗層，又要補玻璃？
為了防止這個壞點擴大，豈不是要對這個壞點周圍進行加固處理？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修補出來的東西，無論技術再好，也肯定比不上原裝正品。
比如有女人補了一張膜，甚至還做了收縮手術，可是我們能說她跟黃花大閨女一樣嗎？
既然如此，要猜這個封印屬於什麽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整個天行大陸都是一塊封印，那麽天行大陸肯定封印的就是歸墟之地，而四大封印封印的肯定就是壞點。
顏開真為這樣的大手筆驚訝。
隻是依然讓他不解的那就是裂玉穀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裂玉穀喊的口號是“平衡世界”，如果從這個口號來看，是為了維持這個封印，進而維持天行大陸，甚至是盤古域的平衡。
這樣看來他們豈不是正義的？
可是維持正義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事，可他們得所作所為卻偏偏像地下的老鼠，陰溝裏的毒蛇一樣？
看來要真正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就必須真正知道裂玉穀的立場。
梳理無法再繼續下去，顏開直接問道：“如果這個封印真是為了維持陰陽平衡，那麽到底封印什麽我應該有一個比較準確的答案了。不過在我說出這個答案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前輩……”
“說說看，隻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不然等過上一段時間，我屍體都會被人瓜分了！”
生命神君話語裏帶著悲哀，但是語氣裏卻沒有半分悲哀，反而帶著一份欣喜。
剛剛要是顏開直接就做出了猜測，哪怕猜測準確，都會給人誇誇其談的感覺。
可是這一番思考，加上剛剛到一番話，卻給生命神君留下來非常好的印象。
顏開恭敬地說道：“我想請問前輩，裂玉穀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哈哈哈……我居然還是小瞧你了！”
生命神君感歎一句，又說道，“剛剛我說歸墟之地基本上沒有生靈，基本上都意思也是有例外存在，但是裂玉穀的人卻不一定是歸墟之地的生靈！”
顏開豁然開朗，不過還是疑惑他們那個“平衡世界”的口號。
生命神君說道：“對我們來說太極陰陽圖是一種平衡，那麽歸墟之地又何嚐不是一種平衡？”
顏開皺眉。
既然都是一種平衡，為什麽還要相互攻伐？
生命神君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被破壞的那個界點是人為的呢？如果歸墟之地裏麵的生靈是原住民的殘存呢？”
草……居然沒有正義……顏開張大了嘴巴：“你是說裂玉穀的人是為了報複？”
生命神君卻沒有回答這個的問題，反而扔出一段碧綠的木條，“你會煉器不？”
顏開雖然疑惑，還是說道：“懂一些煉器知識，但是從沒有出手煉製過！”
“懂一些就成，你現在將這段樹枝和歸墟石放一起，噴一口心頭血，然後隨便用什麽煉器手法，煉製一件你想要的東西吧！不過提醒你一下，最好是攻擊型武器！”
顏開拿起樹枝，感受到裏麵濃鬱的生命氣息，知道這就是先前楊婉妗所說的建木之心，站起身，深深一揖：“謝謝前輩！”
“不必感謝，好好想想煉製什麽吧！你記住一條，所有歸墟之物都可以用來煉器，但是歸墟之物有一個特征，那就是隻能本人煉製，並且隻有一次煉製機會，這個特征你必須切記。”
顏開再次感謝：“多謝前輩！”
生命神君歎了口氣：“另外我特別告誡你一句，盡管歸墟之物隻要使用心頭血都可以煉成想要的器物，但是以後如果手裏沒有樹心，最好不要輕易煉器，別問我具體原因……問我也不會說！”
生命神君雖然沒說，顏開卻能猜測他話中的意思，生命神君是怕顏開以後對世界樹一族不利，於是誠懇地說道：“前輩放心，不說前輩的恩情，就算沒有這個恩情，隻要別人不招惹我，我也沒有殺人越貨的想法！”
PS：終於填好了一部分坑，不過千萬不要以為這就是謎底，即將開啟亂世大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