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一不小心露馬腳
白玉蟾為顏開做得已經夠多了。
他還在破天梯上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單純等待有緣人的殘魂，卻逼著顏開領悟破天劍意，又直接將濁垢元壤、冥獄玄冰、大日金焰、虛無贔風四大混沌元靈送給了他，為了守護顏開，差點魂飛魄散。
進入啟魔池後，恢複了很多記憶，又為顏開搶了“黑小子”的積蓄萬年的魔法星力，消除了鎮元子寄魂的隱患，保護他安然渡過能量風暴。
在離開之前，又強行為顏開開啟了十萬八千穴竅，還提取了九州鼎和造化玉碟殘片的精華，讓桃源小世界盡量完善，讓顏開能夠提前領悟造物主的能力，最後又惡作劇般地收集了天地至剛至陽之力，將加百列的精神體控製了牽引進入麥琪的識海。
他做了這麽多，其本意隻是想要造就一個獨一無二的的弟子出來。
可是麥琪是九陰冥皇體，蘊含至陰之氣。
這樣一來，顏開身上就聚集了混沌（四大元靈）鴻蒙（魔法星力）和陰（九陰冥皇體）陽（至剛至陽的純陽之氣）二氣。
如果僅是這樣，那暫時也看不到什麽異樣的變化，偏偏白玉蟾還將加百列的精神體牽引了過來。
這六顆魔法星核的能量雖然比不上啟魔池裏魔法星空積蓄的能量，卻足以打破平衡，讓鴻蒙紫氣占了上風。
如果說混沌是原材料，鴻蒙紫氣是佐料，那麽陰陽二氣就是廚師的妙手。
三者融合，最終出現了這種不可預知的變化。
顏開感覺身上好像在孕育一個個世界，其實就是在孕育大道。
魔法的本質其實就是掌控天地大道。
至於這種變化是好事壞，顏開隻是隱隱不安，可就算是白玉蟾其實也是說不清楚的。
哪怕他自以為自己才是盤古星域的第一個生靈，但是天地的真正秘密，他也還是一知半解。
但是他知道的修者的終極是造物主，他也正在將顏開朝著這個目標培養。
不管怎麽樣，至少顏開現在的實力已經無法用一般的修者境界來看待。
如果能夠將一身本事完全發揮出來，隻要不被陰謀算計，或者大群高手圍攻，目前的天行大陸基本上可以橫趟。
加百列見顏開說了半截話就沉默了，心裏越發不安，很是忐忑地說道：“《天衍觀想法》我真沒有聽說過，浮光城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麽？”
顏開皺眉道： “在浮光城或者教廷都沒聽說過？那你將《占星術》給我看看！”
“我的確沒有聽說過……”說了一句，加百列就直接將《占星術》傳給了過來。
隻是略一比較，顏開就發現加百列所掌握的《占星術》跟麥琪傳過來的大同小異。
這時候，楊婉妗突然驚訝地插話：“你們說的是迷茫哥創造的《天衍觀想法》？不是隨著迷茫哥消失了嗎？難道在浮光城？你這麽說迷茫哥是浮光城的人害了？”
這下輪到顏開驚訝了。
當初白玉蟾說起《天衍觀想法》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加百列的出現卻給了他的思維一道亮光。
《占星術》是麥琪給的，那麽沒道理加百列不知道。
已經到了這一步，加百列按理不可能再說謊話。
本以為線索就此斷了，沒想到半道殺出個楊婉妗。
於是說道：“迷茫哥的情況暫時不清楚，不過肯定活得好好的，老白說他在寫一部叫做《都市打臉狂人》的小說，但是《天衍觀想法》的確是落在了浮光城手中。”
楊婉妗感歎：“迷茫哥寫小說去了？還真是一個愛折騰的主啊！”
顏開問道： “你知道迷茫哥？”
楊婉妗說道： “知道一些，大概十萬年前，他獨創《天衍觀想法》，在天行大陸橫空出世，憑借多係魔法師的身份打遍天下無敵手，出行總是美女環繞，自稱迷茫了半輩子，世人稱作迷茫哥，可是正在風光的時候，卻突然消失。”
顏開看著加百列說道：“這樣的人，老加你不應該不知道吧？”
老加……我老嗎？加百列強壓怒氣，皺眉道：“我真不知道啊！”
楊婉妗說道： “可能是某個大能出手屏蔽了他的信息……”
顏開疑惑：“還有人能夠屏蔽信息？”
楊婉妗說道：“怎麽沒有？當年有個天機門，裏麵的人最擅長屏蔽天機了，不過後來遭了天譴……”
顏開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出現老梁的形象，忍不住說道：“天機門這麽牛？”
楊婉妗看了加百列一眼：“那可不？不過哪怕屏蔽了天機，但是記憶深處還是有痕跡的……”
加百列迷茫中顯得有些惱怒：“你們一唱一和編出什麽《天衍觀想法》，不就是想要搜我的魂嗎？休想……”
“哈……”楊婉妗本就是引導顏開，聞言故意非常懊惱地說道，“我還真蠢，剛剛居然忘了窺探她的靈魂，楊顏，快快繼續魂命雙修，我有把握將她幾歲尿床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加百列嚇得一哆嗦：“休想，我立即自爆……”
楊婉妗說道： “自爆了意識也不會立即消散……我還是可以知道你什麽時候尿床……”
一直安靜著享受被保護的快樂的麥琪突然炸毛了，憤怒地盯著楊婉妗：“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窺探過我的靈魂？”
楊婉妗有些心虛地否認道：“沒有！絕對沒有……”
麥琪想要將楊婉妗看穿：“真沒有？”
想到最終還要麥琪來克隆一具身體，楊婉妗討好似的說道：“其實有窺探那麽一點點……”
麥琪大怒：“我跟你拚了……”
“別，大不了我也讓你看我的意識就是……”
“不稀罕……”
顏開有些頭疼：“我說兩位……”
“你閉嘴！”
“閉嘴！”
兩女異口同聲。
不過顏開卻突然靈光一閃，猛地將兩人意識周邊的靈魂之力抽取幹淨。
沒有靈魂之力就沒辦法造成傷害，相互噴口水無所謂。
何況，讓兩人相互之間知道對方的秘密，以後萬一身份暴露，也能夠有緩和的餘地。
沒有靈魂屏障保護，兩人的意識直接相互暴露在麵前。
“哈哈哈……”麥琪狂笑，“昆虛楊家的老祖居然跟血脈後輩雙修，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又怎麽了，那淫 蕩的樣子可是你做出來的!”
見兩人爭執，顏開隨意瞄了一眼楊婉妗的靈魂記憶，發現她就是隻知道迷茫哥創造了《天衍觀想法》，後來迷茫哥被人害過，也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加百列身上。
當然，這不是他對麥琪和楊婉妗的全部記憶不感興趣，而是不願意去窺探。
人與人之間相交往最美好的東西恰恰是神秘。
就相當於讀一本書，如果一眼就將一本書的內容看完了，你還會有興趣慢慢地讀嗎？
女人也一樣。
見麵就脫衣服的女人，你很可能會有本能的衝動，但是你絕不會跟這樣的女人長相廝守。
女人的神秘本就是一種罪致命的吸引力。
顏開已經將麥琪當成了自己的女人，當然不願意讓她失去神秘感。
顏開將視線對準了茫然的加百列：“既然你不知道《天衍觀想法》，那你就先說說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吧！你也應該知道，我如果真想直接知道的你的記憶，你現在真沒有辦法……”
其實，如果加百列還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堅守自己的靈魂，哪怕是魂命雙修，顏開也很難窺探到他的意識。
可是如果說一開始加百列是信心百倍的話，這會兒已經信心全無了。
見顏開不再提搜魂的事情，加百列心裏竟然生出一股感激來，緩緩說道：“一個月之前，浮光城周邊開始大規模集結魔獸，我於是率眾前去驅趕，雙方打了幾場大戰，互有輸贏，三天前城主府忽然傳出全線出擊的命令，可結果卻是我帶領的一路人馬出擊了，其他幾路人馬居然原地不動，我遭受了十頭超階魔獸的圍攻，隻一瞬間就將我肉身擊潰，我的精神體也受到了創傷，不過好在魔獸都不擅長精神力，我才能僥幸逃脫追殺，可是卻也出不了黑魔森林，直到剛剛有道力量將我從裏麵牽引了出來，於是我就急匆匆地想要取回分身！”
“被算計了？”
“是？”
“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因為天父離開的時候，沒有指定繼承人，而我掌控著浮光城的守護力量，所以浮光城裏誰都有可能想要將我這個絆腳石搬開？”
“天父什麽時候離開的？”
“已經大半年了！”
“那你是支持誰掌管浮光城的？”
“我誰也不支持，我隻是想要守護浮光城……”
權利角逐的時候必然需要站隊。
誰也不支持，這其實是一種觀望態度，也等於誰都支持，這是屬於不可控的力量，被人幹掉很正常。
因為在權利者眼中，不可控就等於敵人。
加百列的話邏輯圓滿，可是顏開還是本能地覺得其中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