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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猛地撲了過去

  洛晚昔愣了一下,猛地又撲了過去:「還有沒有?還有沒有?」


  「沒有了沒有了!」大叔嚇得把手裡的粉舉得高高的,生怕洛晚昔把它打翻在身上,「我是看你吃到沒有效果了就給你停了。」


  洛晚昔失望的爬下來,片刻之後才磨著牙開口:「大叔,你該不會是拿我試藥吧!」


  「你這丫頭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叔憤然開口,「我這葯已經研製出了十餘年了!」


  「哎喲,大叔我錯了!」洛晚昔諂笑著湊過去道歉。


  「雖然你是第一個使用的……啊!」


  道歉變成了報仇。


  「哎呀大小姐,你在幹什麼!快下來!」沖在最前面的陳富貴一進來就嚇了一跳。


  被陳富貴從大叔身上拎了下來,洛晚昔還在對著大叔磨牙。


  大叔哭喪著臉,撫摸著自己被掐青了的右胳膊:「狠心的丫頭!」


  陳富貴把洛晚昔丟給李宋洋,看著大叔,眼眶都濕了:「少爺……」


  大叔的右手還舉得高高的,臉上卻一副高人的淡定表情:「九年不見,大家可好?小子們也一個個長大成人了,可娶了媳婦?」


  大嘴巴小吳搶先開口:「大小姐正在張羅!」


  「這丫頭盡會搗亂……」看到洛晚昔正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大叔嚇了一跳,趕緊改口風,「不過倒也算能幹。」


  「張承,去,關門,今天店裡不開了!」


  「別別別。」大叔把舉酸了的手放下來,「我正要易容,待會你們把我當尋常客人就好!」


  「那怎麼行!」最先跳出來拒絕的竟然是洛晚昔,「怎麼的也得說你是我的叔叔,我想想,就是我的叔叔!名字叫駱鴕!」


  「大小姐!」十公子之四外加一個親傳弟子個個無奈的看著她。


  「什麼鬼名字!」大叔鬱悶的翻白眼。


  「洛晚昔的洛,鴕鳥的鴕啊!」洛晚昔一臉無辜。


  「鴕鳥又是什麼東西。」大叔頗有些無奈,「隨你好了!」


  陳富貴立刻狠狠的瞪了洛晚昔一眼。


  立刻得到洛晚昔的鬼臉一個。


  「你們先下去吧,待會我和鬼丫頭就一起下去!」大叔揮揮手,又開始在臉上塗塗抹抹。


  待洛晚昔和大叔下來的時候,陳富貴他們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


  本來健康的膚色變成了病態的蒼白,五官其實並未改變,可怎麼看都不是大叔本身的樣子,整個人的氣質也從那猥瑣的大叔變成了病懨懨的大叔。


  洛晚昔下樓的時候,沈守鶴正好進門。


  易陽郡的那幫山賊不知道被誰殺了個乾乾淨淨,沈守鶴這兩天倒是輕鬆了不少。


  「這位是?」看到洛晚昔攙著大叔下來,沈守鶴臉上立刻升起了濃濃的戒備、不安和嫉妒。


  好歹大叔人長的還是不錯的,照洛晚昔的說法就是「一般帥」。


  「這是我叔叔,洛朝夕。」洛晚昔笑眯眯的開口。


  沈守鶴嚇了一跳,立刻諂笑:「洛叔叔好。」


  開口的是兩個人。


  洛晚昔扭頭一看,左邊第一排柱子的第二根柱子邊的那張桌子邊的人,卻是展江河。


  此刻正一臉扭捏的站著拱手。


  洛晚昔朝他微笑示意:「叔叔,這位是沈守鶴沈老闆,那邊那位是展江河展大俠。」


  大叔無力的點點頭,又裝模作樣的咳了一會。


  白璃趕緊過來攙住大叔的另一邊。


  大叔早就知道白璃的事情,便也就就著他的手走到一張空桌子邊。


  上官暮秋終於有了能光明正大出手的機會,輕咳了一聲從角落裡站出來:「大小姐,我看令叔乃是沉痾,待在下把把脈。」


  洛晚昔點點頭,把她這邊讓給了上官暮秋。


  上官暮秋立刻欣喜的靠了過去。


  洛晚昔一把揪住了李宋洋:「裘老妖精呢?」


  「剛剛走了,她說大小姐既然有要事在身,她便明日再來與大小姐詳談。」


  洛晚昔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廚房裡早就一樣一樣往大叔這桌送東西了。


  上官暮秋坐在大叔的左手側,洛晚昔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大叔的右手側。


  大叔倒是對這些吃的比較感興趣。


  「這都是……你的法子?」大叔壓低了聲音,好奇的問。


  洛晚昔更得意了:「不然你以為我在山上的時候每天晚上不睡覺是在幹什麼?」


  洛晚昔做事還算嚴謹,筆記本里的東西存入手機之後,她就開始一樣一樣的把手機里的東西謄到紙上。


  畢竟,如果手機壞了的話,連修都沒法修。


  就算手機不壞,如果哪天充電器壞了,也一樣的慘。


  手機里信息龐大,洛晚昔帶著的兩指圓珠筆就有一支是在山上謄東西寫完的。


  這個世界本來各種菜肴都很多,調料也頗為齊全,洛晚昔手裡掌握的,卻是一些秘制醬料的配方,一些現代菜肴的做法,所以開門迎客才能一直處於京城飯店酒樓的領先位置。


  大叔在這邊吃的歡樂,展江河和沈守鶴兩人就有些不安了。


  沈守鶴倒是很自來熟的坐到了展江河那桌。


  「喂,我說你該走了吧!」沈守鶴壓低了聲音。


  展江河也壓低了聲音:「不,我二弟在等兩天就要來京城參加科舉,等科舉之後我才會離開。」


  沈守鶴撇撇嘴:「我跟你說,你可別打洛小姐的主意!」


  展江河立刻漲紅了臉,「我對洛老闆是發自內心的傾慕。」


  「難怪呢,晚昔叫你賠多少兩銀子就你賠多少兩銀子……」沈守鶴滿嘴酸溜溜,連對洛晚昔的稱呼都刻意的改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傾慕』晚昔的?」


  「到京城沒幾天。」展江河臉上突然掛了三分得意,「好歹洛老闆是知道我喜歡她的,你呢?」


  沈守鶴愣了愣,隨即開口罵道:「你們武林中人莫非個個都是這般無恥?看你長的那麼憨厚!」


  展江河鬱悶了:「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沈守鶴冷哼一聲,坐正的身子:「跟駱東揚一樣,無恥的很!」


  展江河更鬱悶了:「可是所有人都說,無商不奸。」


  沈守鶴哽了一下,才悻悻的開口:「我也就奸一點,你們純粹叫無恥!」說到這裡,沈守鶴也得意了,「我非得去告訴晚昔,你說她奸!」


  「別,沈兄弟,我錯了還不行嗎!」展江河趕緊道歉。


  大叔斜眼看了那邊嘀嘀咕咕的兩個人一眼,湊到了洛晚昔耳邊:「丫頭,那兩個傢伙喜歡你。」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洛晚昔無聲的狂笑了一陣,「想來我天生麗質難自棄……」


  大叔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腳。


  洛晚昔立刻呲牙咧嘴的抱著小腿叫痛了。


  大叔倒沒有打算在京城呆太久。


  他這次到京城來,還是因為他得知了洛晚昔遇襲的消息。


  晚上開門迎客關了門,一群人聚在洛晚昔的房間里開會。


  「那個葉冠文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就把他埋了,也算是讓他入土為安了!」大叔嘆了口氣,「你們查不到他的身份不稀奇,本來他也不姓葉。」


  洛晚昔立刻來了精神:「大叔,你好好說說唄!」


  「玉山門,你們應該查到了。玉山門在十八年前沒落,據我所知,最後一代掌門人便是姓葉,想來著葉冠文便是他的弟子。」大叔露出一個索然的表情,「這葉冠文,是他在人家還是嬰兒的時候,偷走的。」


  「啊!」屋內十幾個人通通睜大了眼睛。


  「我在秋雲郡四處探查了一下,這葉冠文,本來是秋雲郡展家的孩子,在他剛出生不久,便被人偷走了。」大叔嘆了口氣,「我在秋雲郡展家呆了幾天,便了解清楚了。」


  「這葉冠文被偷到玉山門二十年,他師父大概死了,就把玉山門傳給了他,眼見玉山門沒落,他師父在臨終前告訴了葉冠文他的身世,所以葉冠文便去展家,借了二十萬兩銀子以復興玉山門?」洛晚昔大膽的猜測。


  大叔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你猜的倒也**不離十。只不過,事情也並非這般簡單。」


  葉冠文的師父在臨終前告訴了葉冠文的身世,葉冠文震驚之下,連師父的遺體都沒管,直接趕往了展家。


  他稟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卻並未像他想的那樣,展家的人會痛哭流涕歡喜異常的接納他。


  他所遇到的,是懷疑,是猜忌,是各房的兄弟姐妹如針扎,如劍刺的目光。


  葉冠文的母親認得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只是把她畢生的積蓄都給了他,然後讓他離開。


  他不解、憤怒、瘋狂。


  他的母親只是哭著告訴他,就算他是展家的血脈,可是,他卻沒有背負展家的名字,入不了展家的族譜,是得不到家主的承認的。


  而她,只是一個旁支的展氏族人的小妾,沒有辦法留下自己的兒子。


  在離開展家的時候,他得知展家這代家主的大兒子已經前往京城參加武林大會了。


  葉冠文的想法很簡單,他要打敗甚至殺死展江河,他要向展家證明,他比展家選出來的那個什麼狗屁家主繼承人更厲害。


  他要狠狠的向展家報復。


  說到這裡,大叔嘆了一口氣:「我是從葉冠文身上帶著的那個紙包發現蛛絲馬跡的。那個紙包應該裝過一種迷藥,這種迷藥有一味藥材產自秋雲郡,想來是葉冠文的母親偷偷給他保命用的。」


  「也說不定是他自己買的啊!」陳富貴不以為然。


  「你傻啊!你去南門大街買了燒餅吃了,會把包燒餅的油紙留著嗎?」洛晚昔翻了個大白眼。


  陳富貴差點給氣岔氣。


  「這個人,雖然狠毒,但是他母親給他的東西卻始終留在身邊。每天口裡叫著『本少爺、本少爺』,怕也是覺得自己生在豪門,本來便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少爺的!倒也是一個命苦之人!」洛晚昔感嘆著,抬頭看到所有人都盯著她,她又嫣然一笑,「你們以為我會自責?會內疚?才不會呢!他既然想要殺我,那麼我就不能讓他活著。豪門世家果然亂事多!」


  大叔摸了摸洛晚昔的頭,「這丫頭,到底是和她不一樣。」


  「她是誰?」洛晚昔一怔,隨即捉狹的開口,「難道是大嬸?」


  大叔嘆了口氣:「不提也罷,今晚我就跟炎緒睡一屋吧,明日一早我便離京。京城是非之地,實在不宜久留。」


  洛晚昔心裡又有些不舒服:「大叔是說我心狠手辣?」


  「非也。」大叔搖搖頭,「是慶幸你狠絕果斷。人生在世,諸般事情,總歸是自己性命優先。」


  洛晚昔嘻嘻一笑,「大叔這話錯了。若真是如此,十公子豈會十去其六?」


  大叔怔了怔,眼神又掃到了陳富貴他們臉上:「是我不好……若是當年我不那麼優柔寡斷……」


  「大叔這話又錯了!」洛晚昔仍舊是笑眯眯的,「且不說他們心甘情願為大叔送命。大叔若如我這般『狠絕果』『,大叔也就不是大叔了;我若如大叔這樣『優柔寡斷』,我便也不是我了。」


  「大叔。」洛晚昔老氣橫秋的拍拍他的肩,「人生在世,諸般事情,總歸是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做了,不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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