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葉省被壓

  司馬越道：「我說吧？直接找葉省長准沒錯！」葉省長也笑笑道：「主要是我們司馬部長也很關心嘛，親自帶你來，我不支持一下，以後在幹部工作上，司馬部長不支持我怎麼辦？！」


  葉豐年自然知道司馬越的背景，司馬越的面子是要給的；其次，司馬越分管幹部，葉豐年想要在幹部這個盤子里分到更大的蛋糕，肯定需要司馬越的大力支持，所以，這後半句話，也是說給司馬越聽的。


  司馬越立刻給了反應：「葉省長，您言重了，我肯定大力支持葉省長啊！」這話沒有明說，可在場的人，誰又不清楚裡面的意思？葉豐年笑著點頭：「黃董，你要投資的礦在哪個地方？我讓秘書把行程加進去，也跟蜀中那邊對接一下，讓他們調整一下路線，帶我們去看看。」黃占方喜形於色：「那太好了。」


  「各位領導，沒有打擾你們吧？」一個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來，司馬越和黃占方頗為警覺地往後一看，是江中省·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方婭，她說：「我想找葉省長彙報點事。」司馬越知道方婭在華京也很有關係，但方婭一向以洒脫不拘的一面示人，今天一早就來葉省長這裡彙報工作，是不是因為省·委**這個崗位空缺之後，方婭也想爭取一下收入囊中了？司馬越輕笑道：「方部長，讓葉省長吃好早飯吧？」


  方婭朝葉豐年看了一眼，道：「行啊，要是打擾葉省長吃早飯，我就晚點再說吧。反正也就是可能有地震而已嘛。」說著，轉身就走。聽到「地震」兩字，葉豐年倒是警覺了起來，問道：「方婭同志，你說有地震，是怎麼回事啊？」


  方婭頓住了腳步，說：「我收到消息，這兩天蜀中可能會發生餘震。我想這個事情很重要，所以向葉省長彙報一下。我建議我們的行程是否暫停一下？」「我沒有收到任何地震啊、餘震啊之類的消息，司馬部長，你收到這方面的消息了嗎？」葉豐年問道。司馬越道：「我也沒有收到任何這方面的通知和消息。黃董您呢？」黃占方靠在椅子里道：「葉省長、司馬部長，你們兩位領導都沒有收到，我的消息哪有你們兩位領導靈通呀！我肯定也沒有聽到過呀！」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話外之意是，大領導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副部長難道能知道？當然，這話，他不會明說。


  葉豐年微微點頭，似乎對黃占方的話表示認可，問道，「方部長，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裡來的？」方婭自然聰明，他不會說是蕭崢告訴她的，她更不會說是蕭家族內「九爪鼎」的預測，這些是無法在公開場合說的。她只是道：「來自一個華京專家的預測。」


  黃占方冒出一句：「方部長，我對您很尊重的，但是對於那些專家的話，卻不敢苟同啊，您知道，現在有些專家啊，根本不是『專家』，而是『磚家』。磚頭的磚。」司馬越自然也不相信，況且今天他和黃占方剛剛才說服葉省長去金礦走一趟，這事關家族內的千億財富，沒想到這方婭竟來打岔，他就說：「方部長，儘管專家在這方面確實有研究，但也不能盲信。我們還是要聽國家地震局和蜀中黨委政府的官方說法，他們的判斷才是可信的。」「那也未必。」方婭道，「地震這個事情，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樣，很難預測，否則蜀中大地震發生的時候，我們為什麼毫不知情？我是擔心，葉省長帶著我們幾十號人出來，萬一真發生餘震，萬一在餘震中發生什麼意外，那可是大問題！所以，我才來向葉省長彙報的。」


  葉豐年這次所帶的代表團，包括政府官員、知名企業家和媒體人員，一共三十多人，肩上的責任確實不輕！出點事情，就不是小問題。葉豐年端起紅茶，又抿一口，看向方婭道：「方婭同志，你聽到一些消息，能馬上來向我彙報，這點非常好。我們當領導的，也不能只聽上面的聲音，下面的聲音也要聽，社會各界的聲音也要聽。但是，關於餘震的事情，我們還是要核實清楚。」


  司馬越馬上道：「對，葉省長，是要核實一下。」葉豐年道：「司馬部長，你是這次代表團的副團長，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抓緊和蜀中省·委辦公廳聯繫一下，深入了解一下情況，要是真有情況，我相信他們會坦白相告的。」司馬越連忙點頭道：「是，葉省長，我馬上去聯繫。」


  葉豐年又說：「那麼剛才說的路線調整，先放一放。等餘震的事情核實清楚了，咱們再定。我先回房間了！」說完，葉豐年站起身來，他的聯絡員立刻跟上。司馬越也站起來，朝方婭看了眼，道：「方部長，您可是給我加工作了。」方婭笑笑道：「不是我，是葉省長。要是司馬部長放心的話，我可以代勞。」


  「哦，不用不用。」司馬越道，「還是我自己去聯繫，這樣能掌握第一手資料。」意思，似乎是不太相信方婭。方婭一笑道：「那就只能有勞司馬部長了，我們這幫人的安全，可都靠司馬部長了。」說完，方婭轉身離開，留下一個輕快得讓男人惱火的身影。


  黃占方看著方婭的身影，眼神不由有些發直，這種女人要是能征服不知是什麼滋味？然而，他也知道，方婭是有背景的，他這樣的民企老闆，雖然有錢，可是要觸及這樣的女人，恐怕是沒有可能了。有**背景的女人，是不可能看上一個從底層發家起來的中年老闆的，想都別想！因為不可能，黃占方也有點惱：「司馬部長，這個方部長，好像是專門來打岔的！」


  司馬越道：「她那種道聽途說的消息，能准嗎？不過，葉省長既然吩咐了，我還是得問問。」司馬越就給蜀中的秘書長打了個電話，詢問關於「餘震」的情況，讓他幫助核實一下。


  那個秘書長聽說餘震，也不敢怠慢，向省長元路遙彙報了情況。元路遙一聽，道：「我們地震局有來彙報過相關的情況嗎？」秘書長道：「目前還沒有。」元路遙道：「空穴來風，從來不是無緣無故的，你要引起重視，多方面問問清楚。這消息從江中來，要是真的，我們還是要檢討的，為什麼我們的消息不靈通？」


  秘書長聽元省長這麼一說，也有了壓力，忙給相關職能部門打電話，要他們將最新的情況提供過來，並向華京地震局請示。結果一圈下來，並沒有即將發生餘震的相關科學依據，各種相關儀器也沒檢測到。秘書長就給元省長報告了相關情況。元路遙省長鄭重地問道：「確實沒有？」秘書長道：「沒有，國家地震局也沒有檢測到相關情況。」元省長點頭道：「那好，你去回復江中代表團吧。但是，也要提醒他們盡量不要去斷裂帶附近參觀，確保安全。江中和我們是友好省份，他們給我省的支持力度最大，他們的領導不能在我省參觀考察期間出問題。」秘書長道：「好，明白了，元省長，我一定提醒他們！」


  蜀中的秘書長按照省長元路遙的要求，給司馬越回電，說明了目前沒有接到餘震預警通知的情況，但是也把省長的提醒強調了，希望他們不要去之前的地震斷裂帶。司馬越要去的金礦，就處在斷裂帶上，要是沒有大地震，這個停產金礦下面也不會顯露出更多的金礦石！司馬越口頭上說，這個情況已經了解了，但在向省長葉豐年彙報情況的時候，只是說，蜀中省相當重視，已經做了認真核實，但並沒有任何餘震的預警，所以方婭副部長的消息，應該是小道消息。現在蜀中發生災難，很多流言蜚語，唯恐天下不亂。作為領導幹部，不能聽小道消息，還是得以國家職能部門的通知為準。


  葉豐年點頭道：「那就好。那關於那個礦的行程，就加進去吧。」司馬越欣然道：「好，葉省長，我們半小時后出發，怎麼樣？」葉豐年道：「好，你安排吧。」既然沒有餘震的危險，項目還是要推動的。


  方婭接到半小時后出發的通知后，就知道葉省長、司馬越沒有採納她的建議。她又給司馬越打了電話。司馬越道：「方部長，蜀中省政府已經認真核實，沒有這方面的情況。小道消息，我們還是不能信。作為領導幹部，這一點很重要。好了，準備一下，我們要出發了。」領導已經定了，她目前是宣傳部的副部長，也只能服從，這是體制內的規則。


  方婭出發之前還是給蕭崢打了電話，說領導並不相信關於餘震的說法，他們已經出發了。方婭問蕭崢：「你們在哪裡？是不是返回天府城，打算撤離了？」


  蕭崢卻道：「沒有，我們正在趕往川縣。你表哥劉司長和我，決定去說服馬書記疏散百姓。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方婭道：「這是我表哥的意思？這倒是讓我想不到！」蕭崢道：「劉司長有一顆善心，我覺得他是一個可以做大領導的人，能福澤一方百姓。」方婭道：「那你一定要保護好我表哥！」蕭崢道：「放心。你也要注意安全。到了哪裡盡量給我發個信息。」方婭感覺自己的心底，在被溫暖起來。


  她想說一句調戲的話，反而說不出了。這大約也算是近鄉情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