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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活著的重要性

  金佑柏還沒坐下,金佑松便問:「怎麼樣老二?」


  「讓維信說吧。」金佑柏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一副疲態。


  金維信喝了口水,潤完嗓子這才說道:「這次去橋都不止我們一家,葉家的葉明仁,谷家的谷政川,陳家派了一個萬海堯,宮書記也去了,就連退下來的那位,都派秘書派做代表。」


  「大家經過徹夜長談,分析局勢,一致認為,擺在我們眼前最大的問題只有一個。」


  看著金維信豎起右手食指,在座眾人全都睜大眼睛,靜聽他的下文。


  「快說,什麼問題?」金佑松忍不住先問起來。


  「就是要讓爺爺活著。」


  聽完這句話,一開始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有些驚訝。


  「對呀!」金佑松猛地一拍大腿,「我懂了,只要爸爸健在,哪怕是有一口氣,就沒人敢對咱們家下手。」


  「大哥分析的有道理。」金佑樟說道:「爸爸病重,一旦有動作,會傷人心的,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金維昂點頭道:「爺爺是老一輩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此時動手,哪怕有理也會變成沒理。」


  「嗯。」金維信冷靜說道:「維昂這話很對。薛書記的意思是,爺爺多活一天,就給我們爭取到一天的準備。用薛書記的話說,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還有迴旋餘地。」


  「什麼餘地?」金佑松又問。


  「這個他沒說,不過我看他的表情,似乎十拿九穩,很有把握。」金維信解釋道。


  「是的啊。」金佑樟搖晃著腦袋說:「永相手裡肯定還有王牌,不能隨便亮出來。我看啊,這件事並非我們想的那麼悲觀,起死回生,絕地反擊,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醫院那邊怎麼說?」緩過乏來的金佑柏問道。


  「我問過專家,他們會盡最大努力,保證爸爸能夠呼吸……」


  金佑松說罷,金佑樟則建議道:「大哥,依夢不是在國外嗎?咱們的醫療水平有限,是不是讓依夢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到好的藥物。」


  「老三說的在理,大哥,你可以聯繫依夢試一試。」


  看到兩個弟弟同時有意,金佑松卻面露難色,「依夢讓爸爸傷透了心,我都和她斷絕關係了,許久沒有她的消息。」


  金維信說道:「大伯,你可以問問大伯母,你找不到依夢姐,伯母肯定有辦法。」


  金維昂也說:「伯母和依夢姐准有聯繫,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金佑松感覺到什麼,分別看了看兩個侄子,眉頭一皺,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伯母背著我和依夢有聯繫?」


  「大哥,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讓爸爸好起來才是關鍵。」金佑柏勸說起來。


  金佑樟也跟著贊同,並且加上一句:「以大局為重,別的都是小事情。」


  「唉!」金佑松長長嘆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厲元朗祭拜完父母,在京城沒有多待,連夜坐火車返回魯高市。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回去后的第二天,小長假結束,他正式上班。


  在唐智辦公室,厲元朗剛把當天日程彙報完畢,唐智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說道:「你坐,我有話和你說。」


  厲元朗規規矩矩坐下來,唐智身體往前傾了傾,面色和善的說:「組織部今天會找你談話,你不要等公示期結束,儘快交接,爭取早點上任。」


  「念河鎮處於非常時期,你儘早到任,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高遠同志會親自送你上任,這是表明區委的態度,也是給你壯聲勢。」


  「元朗,你是我身邊走出去的人。在念河鎮好好乾,收斂鋒芒,和郝昆同志配合好,還是那句話,家和萬事興,這點很重要。」


  「唐書記,我一定不會給您、給區委臉上抹黑的。」厲元朗說著站起身來,恭敬的向唐智深深鞠了一躬。


  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個躬,代表所有。


  在徐高遠辦公室里,徐高遠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說:「元朗,今天我們不談別的,我要問你一件事。」


  厲元朗恭敬回道:「請徐部長指示。」


  徐高遠擺了擺手,「指示談不上,我就想問一問,聽說你離婚了,目前單身?」


  提起這事,厲元朗如鯁在喉。


  他曾經嘗試聯繫方文雅,打聽水婷月近況。


  只是方文雅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對於水婷月,厲元朗很是複雜。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結婚兩年多,又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要說沒感情,那是胡扯。


  可是,水婷月背著他,把兒子送人,這是厲元朗無論如何不能原諒的。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他厲元朗的未來和希望。


  能把自己孩子送人,什麼事還能做不出來?


  況且,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不和他商量,暗地裡送走,把他當成什麼了?


  造人機器嗎!

  水婷月後悔了,引發精神出現問題,厲元朗心裡不好受。


  這又何嘗不是她自找的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尤其作為孩子外公外婆的水慶章夫婦,非但不自責,不查找自身原因,反而把所有怨氣全都撒在他身上,瘋狂報復他,這樣公平嗎?

  是的,他是犯了作風問題。


  厲元朗有愧疚,有自責,他已經做了深刻反思。


  事情已經發生,根本無法挽回。


  而且,他早就斬斷了這層關係,唯一錯誤,就是沒有向水婷月及時坦白交代。


  他想過,只是猶豫了,被水婷月給岔開了。


  厲元朗遭受過懲罰,讓他差點丟了性命,這還不夠嗎?

  所以,他現在對於水婷月,有愧疚,有擔憂,有憤恨,也有一點點的眷戀。


  只有一點點,不多。


  厲元朗想知道兒子穀雨怎樣,還有那個從未謀面的谷清晰。


  只可惜,他沒有任何渠道可以打聽到。


  唯一的念想就是方文雅,她卻拒絕接聽自己的電話,等於說,可能是水婷月的意思,或者她父母的意見。


  總之,厲元朗的苦惱,還要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當徐高遠問到這個問題后,厲元朗點頭承認,「離婚幾個月了,我還有孩子。」


  「哦,原來是這樣。」徐高遠想了想又問:「你和你前妻還有孩子之間有聯繫嗎?」


  厲元朗苦笑著搖了搖頭,「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徐高遠鎖眉沉色道:「元朗,你今後要想在仕途上有發展,個人問題一定要儘早解決。你總單著,會引起非議的,這對你也有一定影響。」


  「徐部長說的有道理,組織上不會把重擔交給一個沒有家庭的人手裡。會認為,一個連家庭都不想負責任的人,怎會有責任心管理一個鄉、一個縣,乃至一個市。」


  「呵呵。」徐高遠樂道:「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你既然有這覺悟,我也省事了,你好好考慮,有合適的抓緊。」


  「謝謝徐部長的忠告。」


  剛回到辦公室,方儒先急匆匆進來,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就知道是跑上來的。


  「厲科,是真的?」


  厲元朗點了點頭,平靜說道:「我剛從徐部長辦公室里出來,下午就要和新來的秘書辦交接,明天一大早,跟隨徐部長一起去念河鎮。」


  「你走了,我可咋辦。」


  厲元朗走過來,拍了拍方儒先的肩膀,安慰道:「方哥,我沒來之前,你不是也這樣過來的嗎。」


  「一科現在運轉良好。新來的王剛,是從綜合科調來的,你們也都熟悉。小夥子人不錯,好好配合他,把一科的日常事務處理好,為唐書記做好服務。」


  「我……」方儒先蠕動著嘴唇,動情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厲元朗是他最感激的人,是他值得記一輩子的好人。


  臨了,厲元朗還是決定再告誡方儒先一點,「你要多留意沈聰,他這個人歪主意比好主意多,你要當心。」


  方儒先聳了聳肩,「沈聰最近正在活動關係,聽說要去谷副區長那裡。對了,我聽他講,谷副區長快結婚了。」


  厲元朗一愣,「新娘是誰?」


  「好像叫金什麼的,我忘記了。」


  「金可凝!」


  「對,是叫金可凝,她家是京城大戶,很有來頭。」


  厲元朗猶如定住一般,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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