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絕望之道
面對悟道崖的異象，李逍默默沉思許久，在曉光的推測下，終於明白，這應該是如周衍先前的時候一樣的投影。
一種被悟道崖的道則扭曲之後的投影，呈現在了此刻的天地，就好像是海市蜃樓一樣。
根據周衍獲取的那種感應他的狀況的方法，李逍藉此對這異象進行了一番推算，從而得知，他所呈現的異象，在百聖山再次綻放，呈現出了一種莫名的道跡。
以往的天才人物，往往在得道之前，其悟道的經歷都會有一段時間與空間的痕迹呈現。他在萬劍宗萬劍合一，與劍冢結緣，算是留下了一次悟道的痕迹。
但是這份痕迹，李逍也沒有深想，此時竟是忽然間有所感應，甚至這份感應，讓那道跡與他震驚天下的異象呈現結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回放。
「實力達到了凝道境的三重天，如今即將踏入破丹境。破，破而後立。」
李逍喃喃自語，面對懸崖峭壁，這兇險莫測的環境，李逍心中一片寧靜。
天邊，殘陽如血，高掛天邊。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達到了天地大道境界之後，似乎，一個輪迴已經走完，接下來如何進化呢？接下來就是破而後立，破丹境由此而來。
從這一點看，當初走出這條規則這條路的強者，是一個真正堪比核心智能的驚才絕艷的人物。
破丹境。破而後立，打破桎梏，點燃新生……」
這是曉光曾經對於先天九境的完全的解釋，此時李逍想來，仍然如歷歷在目。
身心疲憊，不知不覺間的成長，還年少的心靈。卻籠罩上了一層歲月的磨礪痕迹，變得沉重不已。
「曉光，根據你的感應。可是萬劍宗遭遇危險了？」
李逍詢問道。
曉光如雷達，曾經走過的地方，要結合周衍的那種方法去偵測。只要有能量，問題並不大。
「是的，根據我遺留在那裡的能量顆粒結構，連通信息偵測，兆邶梟前往了那裡，萬劍天不敵。」
曉光沉默片刻之後，給出了相當明確的消息。
同時，一副立體的畫面，如回放的電影，在李逍的腦海之中呈現了出來。
……
萬劍宗。
萬劍天對峙兆邶梟的一幕。呈現了出來。
從大戰一觸即發，到最後，兆邶梟莫名離開，再到如今萬劍宗呈現出曾經的道跡異象，展現出了李逍的虛影。這個過程，如一幕不真實的電影，在李逍腦海之中上映。
「這……就是道跡嗎？沒有想到，我沒有死，卻已經出現了道跡。
或者，這是說明。我與那些能立道的強者的曾經，也能媲美了？」
李逍心中喃喃自語。
背負雙手，他身形如孤鶴般站立在懸崖峭壁深處，身邊，雲霧繚繞，萬象變化，卻改變不了他的心。
處在凝道的境界，本身對於天地人倫等一切道，都有著極為敏感的感應，會展現出一種莫名的愁緒的狀態。
這是一個最為不好踏過的境界。
先前的各種累積，在這個境界都已經被消耗，如今雖然能量累積達到了凝丹境三重天的巔峰，但是在這個境界上，對於破丹境的破，李逍的領悟依然不夠。
破而後立，這是一句話，但是究竟是怎麼樣的破，又是怎麼樣的立，卻是需要自己去把握的。
「原來如此，索性萬劍宗沒事，不然，我心中多半又會有愧疚感。不過，論實力，我依然不夠！即便是達到了凝道境三重天，對上化聖境，依然……很難。」
李逍沉吟道。
「是的。按照實力計算，周衍或許有戰化聖境一重天強者的實力。你或許有打敗周衍的實力。但是你對上化聖境，卻沒有希望獲勝，這只是因為，境界壓制，太強大。
這就是所謂的『破九』的難處。」
曉光傳音道。
「嗯。理解。放下一切，悟這裡的道，一年之後，再說吧。」
李逍喃喃自語，仔細感應了李茹的氣息，依然無法感應到之後，李逍默然。
「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與機緣，強求不得，你確實該學會放手。」
曉光傳遞著帶有明顯主見的信息。
「或許是我想的太多。」李逍感嘆。
「這只是凝丹境各種情緒反應的必須。再者，御女宗師傳承的負面影響吧。」曉光再次分析出了原因。
「是嗎？或許是吧。」
李逍若有所思。
通過兆邶梟的話「一群活在別人圈養的天地禁制世界的廢物，全部都該死，全部都是螻蟻，成長的再厲害，也只是成為他人口中的糧食而已！」，李逍覺得，他和曉光質疑的事情，應該找尋到了方向。
「兆邶梟的話，證實了曉光你曾經的懷疑。」
李逍凝視著血色殘陽，忽然說道。
「是的，通過這點，就可以證明，達到了化聖境之後，應該接觸到了這片天地的某種桎梏，可以探尋到一些秘密。三大帝國的各種情況，明顯的很不對勁。
還有，以往的那些天才人物，都已經見不到身影，老一輩的真人級的天才，化聖境之後，都不知去向。
這些方面，綜合起來，再從兆邶梟的這句話來看，可判斷，三大帝國，存在於某種囚禁之中。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能用能量吞吸空間圈養華太初和巴納德，這外面的強者說不定也能把三大帝國封禁起來，當成是肉豬來培養。」
曉光此時，從正面給了李逍一個特別的答案。
李逍聞言，陷入了沉默。
這個世界，天才如過江之鯽，這麼多，即便是存活率再低，總還是有一些真人級的天才人物成為真正的強者的。
但是化聖境之後的真人級天才，真正的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到現在為止，即便是竊取了弦月閣三層禁地之中的秘籍典藏，李逍也就知曉星辰殿的殿主南宮星辰乃是大聖境強者，再就是兆陽曦的爺爺兆邶梟是大聖境的強者，其餘大聖境強者，竟是都莫名的不知去向。
天地間，留下了他們曾經化道的傳說，留下了無數的道跡之地，卻找尋不到他們的身影。
如今，通過兆邶梟的一句話，李逍判斷出了一切……儘管不是那麼的肯定，但是這個結論，來自於曉光的判斷，已經是不會差距多少了。
「看來，我更應該努力了。」
李逍喃喃自語，在這片孤寂的山崖，他開始了他自己的悟道修鍊。
……
遺迹深處，悟道崖小天地的一處雲海之中。
雲霧升騰，道則神韻與天地間的大道和鳴，禪唱出一方別樣的韻意，衍化了虛空，使得這一片雲海呈現出了一種上古的意蘊。
自被華太初重傷來到此處，李茹便深深的被這種道吸引著，如沉浸到了未知的天地之中，攝取著天地間的一切。
境界自精神與李逍雙修之後，達到了凝道境，李茹自身的實力進步也極大，再加上九皇拳與萬劍訣，李茹對於未來，其實已經充滿了信心。
即便是遭遇到了華太初的偷襲，她也沒有慌亂，和對方硬拼了幾招，在荒炎戰甲的守護之中，脫離了華太初的追殺，莫名躲入了一片特殊的空間之地，竟是在這樣的地方獲得了一份屬於她的機緣。
她一直保持著平靜，但是心中卻一直對自己默默說道：「李茹，你終於也獲得了這樣的機會，那麼，就好好的把握吧，這樣的機會，足以讓你成為真正的真人級天才，打開真正的天道天地。以後，你就不再是李逍的累贅了，就不需要讓他一個人去承擔那麼多了。」
這些話，她都只是放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努力，一定要努力。
但這份機緣，看似已經獲得，實際上，當悟道的過程之中，道則加身，這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和折磨，想成為真正的天才人物，就要承受天地間的各種道則對於身體的洗鍊，這種過程，第一次的承受，李茹感覺到了極端的痛苦。
以她柔潤的身軀，竟是寸寸崩裂，血水橫流，顯得極為凄慘。
但，她沒有屈服，在這道則碎片之中，領悟自己的道。
這是一種很殘酷的道，在這種道之中，李茹逐漸的對於命劫九劍的無生殺道，有了深刻的認知，從這種無生奧義，結合這種痛苦的環境和道則之中的各種絕望的道則意志，於痛苦之中，李茹逐漸的學會了一種真正的毀滅之道之中的『絕望奧義』。
這種奧義，是於『死地之中獲取一線生機』，有著一種莫可名狀的可怕衝擊力，任何人，沾染到這樣的奧義道則，都會在瞬間，如面臨無窮的絕路一般，會將自身的無敵氣勢瞬間崩潰！
這是一種，絕對的單挑無敵的奧義。
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李茹逐漸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一層層的黑氣繚繞在了她的身邊，天地間的道則碎片，全部的融入了她的身體，此時的她，在不知不覺之間，如一個黑衣冷麵修羅嗜血女神，在天地間主宰著一切。
這種蛻變，於無聲息之中，逐漸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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