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往事如煙
百合與她們走近了，羽貴妃才發現百合此時著的是皇公主的朝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微福身道：“臣妾叩見皇姑姑！皇姑姑吉祥！”
顧麽麽也是此時才發現百合的穿著，忙跪下道：“老奴給皇公主請安，皇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合一時忘了自己還穿著皇公主服，讓她們一行禮方想起來，忙上前扶著羽貴妃道：“主子，這隻是一身衣服，快別折殺了奴百合。麽麽快起身。”
“老奴謝皇公主。”顧麽麽起身，接著道：“這規矩可不能亂，這身雖隻是衣服，可是它代表的權利可不一般。”
百合聽了，不但不推遲，反而道：“說的也是，下次我們好好利用利用，穿這身衣服去會會那柳妃，看看她如何反應。哈哈……想想都過隱啊。”
羽貴妃聽了百合的話，不讚同的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我們避開些便是。”
“主子，這身衣服可是太皇太後賜的，哼，連皇上都得讓這身衣服三分，我就不信她小小的柳妃還能怎麽著。”
搖搖頭，羽貴妃道：“這不是存心讓皇上為難嗎？後宮的和睦，是國家之福，你是本宮的人，若是你公然與她為難，不是告訴世人，本宮要與她作對嗎！”
顧麽麽也道：“百合姑娘還是聽主子的吧！柳妃到時還以為咱們主子要與她為難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讓她一直騎在您頭上吧！”百合很不舒服的說著。
羽貴妃看百合的樣子，笑著道：“本宮都不覺得受氣，你跟著急什麽？嗬嗬……好了，還沒用膳吧！麽麽你快去讓人給百合準備晚膳去。”
顧麽麽道：“是。”
待顧麽麽一走，羽貴妃拉過百合道：“雖說你的輩份比本宮大，可好歹年紀與本宮的皇兒差不多，今後若是嫁了人家，可不許這般行事。凡事以和為貴方是。”
臉上一紅，百合沒想羽貴妃竟跟她說這事來，紅著臉道：“主子，您看您又說哪去了，百合才不要嫁人，往後就留在宮中服侍主子，哪兒也不去。”
看百合的樣子，羽貴妃不覺笑了起來，接著道：“不好意思了？女人都得有個歸宿不是，說說看百合看上誰家的公子，本宮好去求皇上下旨，不然接錯了線可不好。”
“主子，您還笑呢！我才不嫁。我去換身衣服，不與您說了。”百合紅著臉跑了去。
羽貴妃看著她的樣子，臉上卻失了笑容。她像這個年紀時，也是這樣對著長輩們說不嫁的，可誰曾想，後來想嫁時，父母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便是將她關入宮中。當時的皇上還隻是一個王爺，先皇過世後才立他為帝。
那時她以側妃的身份嫁入皇家，與皇後娘娘一同服侍始帝，那時她心裏有地不甘，有過無奈。如若她心中無人才好，可是那時她心中已經有了心上人，卻讓家人生生拆散。為了家族的利益，將她如同貨物般送人。
心如死灰的她想過一死，可是哥哥卻告訴她，她若就這般死了，整個家族都有可能因她而亡，她才苟且活下。而皇後娘娘便是當時的正妃，皇後娘娘看出她的心思，不但沒有告知始帝，還一直開導開她，待她如同親妹妹般。
沒多久，先皇辭世，始帝登基，始帝尊皇後娘娘之言，此生隻立一位貴妃，終生不得廢之，至於立後之事，全由始帝自己做主，她決不幹預。
始帝愛皇後之深，自然立她為後，皇後最後求旨立羽側妃為貴妃，為保她一生平安。
始帝都一一遵照皇後之意，立羽側妃為羽貴妃，但卻對她並無過多感情，每每與之行房事，都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羽貴妃也從不計較，於她，這是最好的。因為她心中一直住著另一個男人的身影，若不是入宮，此生則非他不嫁。
看著夜色，羽貴妃起了當年，她入宮之時，他深夜入內問她願意與他浪跡天涯嗎？如若願意，他便不惜一切帶她離去。
而她卻退縮了，因為家族，也因為他不凡的身份，她選擇留下來，隻有她留下來了，才能保大家平安。
知道她的選擇後，他暗然自責，之後遵照她的意願，他在人前與她保持著距離。之後的日子裏，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往事如夢，看著夜色，仿如當年，可是再回首，她已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而他聽說還未婚。想著往事，羽貴妃潸然淚下，她已經在這個如牢籠般的宮牆裏生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裏，她總是不時想起曾經那個愛笑的女孩。
她有多少年沒有那樣的笑過了，一晃眼，孩子已經那麽大了。不是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嗎？為何她每每想起，卻還是心如刀割般的痛。
百合換了衣服出來，看到羽貴妃的樣子，嚇了一跳，忙過去道：“主子？這是怎麽了？還在為六皇妃的事難過嗎？”
聽到百合的聲音，羽貴妃急忙擦去眼角的淚，強顏笑道：“沒事，隻是想起一些陳年往事，深有感觸。衣服換好了！”
不確定的看了看羽貴妃，百合道：“主子想起了以前吧！在宮外的日子是不是比這宮中要自由得多！”
羽貴妃依然看著夜色，輕輕的道來。“嗯，是啊。隻是本宮沒想到，在這裏已經住了半輩子了，孩子們都大了。百合，現在若有喜歡的人，便早早與皇上說了，要不指不定哪天，便成了國家的犧牲品，就如你們六皇妃，遠從鳳舞嫁到我們風奕，卻不得夫寵，是何等的難過。”
百合上前，拉起羽貴妃的手道：“主子，您一直待百合如自己的孩子般，如今百合知道主子是為百合好，百合習慣了這宮廷，便讓百合留在主子跟前盡孝吧！”
羽貴妃回過頭，看著百合，幽幽的道：“本宮不能這麽做，你是李家唯一的香火，本宮如何能讓你留在這深宮一輩子。太皇太後心疼你與牡丹，才讓你們隨了本宮與皇後娘娘，不盡盡是讓你們倆服侍我二人，而是希望有一日，你們能過上你們想要的生活。這才是太皇太後最後的意思啊。”
“主子，百合不想離開主子，百合到是想讓主子與皇上提一提牡丹的事兒，牡丹與禦林軍的林思愈早有情義，隻是不好與皇上提之。”百合與羽貴妃一一道來。
驚訝的看著百合，羽貴妃從吃驚到最後寬心一笑道：“牡丹的事，本宮會找機會與皇上說合，隻是那是皇上身邊的人，本宮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百合若還沒有找到，那便好好看著，待哪天看上了誰家的公子哥兒，再報與本宮便是。”
“百合謝過主子。”
“百合，你明天讓人安排一下，本宮要見一見傅相，千萬小心，不可讓人知道。牡丹的事，成與否，便看明天的事了。”羽貴妃心裏想著，如果由傅相出麵，在大殿之上提出要嫁皇公主，那樣可能會比她提效果更好些。
百合會心一笑，忙開心的道：“是，主子放心。嗬嗬……百合替牡丹謝過主子。”
扶起要行禮的百合，羽貴妃佯裝生氣道：“再這般見外，本宮到不想管了。”
一聽，百合忙起身，一臉的可憐像道：“百合不敢了，請主子還是管了吧。”
羽貴妃愛憐的道：“嗬嗬……，你呀！就是一小鬼靈精，麽麽說的一點也沒錯。”
顧麽麽帶著人從膳房剛到這兒，便聽到羽貴妃後麵那句話，不依的道：“主子，您這是說老奴壞話呢！”
百合笑的如一朵花兒般嬌豔道：“可不是嗎！嗬嗬……”
聽了顧麽麽的話，羽貴妃也覺得好笑道：“嗬嗬……，這理本宮倒兩麵不是人了。”
顧麽麽忙上前道：“老奴不敢，主子，您晚膳也沒吃多少，奴婢讓膳房幫主子做了個紅棗銀耳雪梨羹，主子也吃些吧。”
羽貴妃輕點一下頭，由百合扶著入坐，顧麽麽在身後道：“上菜！”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一一為百合與羽貴妃上菜。
羽貴妃將紅棗銀耳雪梨羹用完，有宮女忙遞了手巾上前讓其擦試。百合在另一邊大口大口吃著，看來著實讓她餓著了，羽貴妃看了，輕聲道：“慢著點，沒人跟你搶，快給百合姑姑喝口湯。”
另有宮女忙上前遞上湯水與百合，百合接過，喝了一大口，將嘴裏的食物吞入肚方道：“主子，我可是一天沒吃上東西了。皇上一到皇後娘娘那兒，便忘了自己是凡人了，是要吃飯的。”
“咳咳……”羽貴妃輕咳了幾下，然後道：“你們都退下吧！這兒不用服侍了。”
“是！”宮女們一下退了下去。
百合此時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不當，待那些人下去，才道：“百合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犯。”
“知道便好，以後萬萬要小心些，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羽貴妃說完，輕擦著唇角。